“现在的年轻人就这样不尊老爱幼吗?”
夜樱大师探了个脑袋出来。
桑淮心一惊,连忙推开司战爵,脸颊稍稍发烫。
“夜...夜樱大师...您来了?”
“是啊,”夜樱大师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他们,慢悠悠道:“看来来的不是时候,瞧把你吓的...”
桑淮有些窘迫,不满的掐了掐司战爵。
他肯定知道夜樱大师在这儿,居然还什么也不说!
司战爵轻笑一声,抓紧她的手,收进自己掌心里,“夜樱大师等了你好长时间,有什么你们就谈吧。”
他丢下一句话,倒也没打算在这里听,长腿一迈走了。
盯着他宽阔的背影瞧了眼,桑淮心底有些莫名的感觉。
“这才离开一会儿就舍不得?”
夜樱大师打趣了下。
桑淮连忙收回目光,摇头:“没有。”
“啧”了下,夜樱大师笑道:“口是心非啊。”
桑淮脸颊又红了红。
见她满脸粉 嫩嫩的,夜樱大师也不再打趣,切入正题叹了声:“为了等你的寒草,我可是把之后的事情都推了。”
说到寒草,桑淮垂在身侧的手登时紧握,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寒草没能带回来...”
“不是说拿到了?”
夜樱大师讶然。
桑淮敛下眼睫,大致将地下盟发生的事情说了番。
随后连忙道:“但是小书卷残缺的那一块已经找到了,正在破解。”
神情缓了下,夜樱大师低叹一声:“既然这样,我也就先不等了,之后有消息再说。”
桑淮点头,明白夜樱大师在这儿已经耽误够久了,不由有几分歉意:“抱歉,让您在这儿白白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夜樱大师笑了下,“以后这些你们可都是要还给我的,倒也不算浪费。”
闻言,桑淮觉的有几分奇怪,但到底也没问。
想起小书卷上那副连环画,她不安的眨了眨眼,“夜樱大师,小书卷连环画上的症状和司战爵的相似,所以...如果他的情感缺失症恢复...会不会...暴毙而亡?”
后面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桑淮问的万分艰辛。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又缓和了下来,比起之前,他对她明显依赖了许多。
夜樱大师低头想了下,“你也说只是相似,到底是不是谁也说不准...还是要看他的具体情况...”
随后,她嘱咐了句:“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其实是有区别的。”
桑淮抿紧了唇。
确实,如今的司战爵比起过往更霸道强势,占有欲也更强烈,但有的时候...又会不经意的向她流露出一丝丝的撒娇...
很矛盾。
夜樱大师不再多言,只道:“有新的进展随时告诉我,我们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半年时间,只剩下三个月了。
闻言,桑淮心底微涩,艰难点头:“好。”
夜樱大师不再多留,直接走了。
在原地站了会儿,桑淮目光怔然的往前方走去。
三个月...
时间过的可真快...
有希望的寒草却这样没了...接下来所有的希望都在那残破的书卷上了...
“嘭。”
一个没注意,桑淮撞上一堵厚厚的肉墙。
她揉了揉额头,有些吃痛。
司战爵单手揽住她的肩,低声问:“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桑淮怔怔看着他,眼眶微微酸涩。
半晌,她摇了摇头,抱住他的腰,小声答道:“我们回去吧。”
司战爵注意到她不太高的兴致,倒也没问什么,轻嗯了一声。
回到新庄园,天色暗了下来。
小念包已经早早睡下。
桑淮轻手轻脚的踏进他的房间,盯着他还有着伤痕的小脸,伸手摸了下。
“漂亮妈咪...”
似乎在做梦,小念包呢喃了句,翻了个身。
桑淮一愣,随后缓缓的笑开,却又有点儿心酸。
她俯身亲了小念包一下,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睡的香甜的小念包急喘了起来,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桑淮当即慌了,下意识抱起了小念包。
“小念包?”
她轻声唤了唤他。
“呜呜呜...”
躺在她怀里的小念包浑身发烫,小声抽噎了起来,开始手脚发抖。
桑淮被这一幕刺激的眼睛发红,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
狠狠咽了咽口水,她抱起小念包忙不迭往外面跑去。
“小念包你别吓妈咪,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她的嗓子已然哽咽了。
司战爵正擦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脚步一顿。
桑淮没看见他,不顾一切的往楼下跑。
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司战爵长臂一伸抱稳了她,将小念包接了过来,“别急。”
他沉声安慰了句。
桑淮望向他,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去...去医院...”
她的牙关都在发抖。
司战爵摸了摸她的脑袋,抱着小念包往外走,“备车。”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盛家医院。
盛惊宴从里面走了出来。
“骗子道士,你快看看小念包...”
桑淮无助的看向盛惊宴。
盛惊宴迅速接过小念包,看了眼,心沉了下去。
小家伙已经没有发抖了,可浑身依旧在发烫,小嘴唇更是白的厉害,没有一点儿血色。
没多留,他抱着小念包走了进去。
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桑淮整个人蹲了下去。
司战爵一把拉起她,将她摁在怀里。
“别担心。”
触到一片冰凉,桑淮这才发觉他上半身竟是赤着的。
慌忙中,他竟就这样出来了...
桑淮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抽了抽鼻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披着。”
她踮着脚,将外套搭在他肩上。
穿在她身上宽松的外套,给他这么一穿,就像是大人偷穿了小孩的衣服,有点儿滑稽。
司战爵俊脸黑了下。
他宁愿不穿。
扬手准备将它拿下时,却瞧见桑淮嘴角稍稍勾了下,他动作一顿,轻哼一声:“勉强穿穿好了。”
随后,拉着她坐了下来。
“放心,有我在。”
闻言,桑淮喉咙稍稍滑动了下,黯然的低头。
可是,他也只剩三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