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
桑淮心瞬间提了起来。
禾姨再度将老花镜戴起,仔细看着上面的古文字。
“我对古文字的造诣没有程切那么深,大致的倒能看懂,深层的意思可能不那么准确。”
斟酌后,禾姨这才又开了口:“这里面说,沙漠之花有替代之物。”
至于什么是沙漠之花,禾姨并不知道。
桑淮听到这话,却是瞳仁一紧,一股难言的激动涌了上来。
沙漠之花竟然有替代之药!
她发着抖,拉着禾姨,结巴的问:“是...是什么?”
禾姨再度看了遍,皱眉道:“缺失的那一块似乎正是那药的名称,所以...”
闻言,桑淮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
真是天意弄人!
偏偏那一块不见了!
见她低落下来,禾姨忙声道:“你先别沮丧,虽说不知道名称,但一些特征这上面有提到。”
“耐寒,有幽香,少叶,花色浅...这些都是它的特征。”
桑淮抿紧唇,暗光从眼底划过。
这些特征和沙漠之花的完全相反...
它们的药效真的能一样吗?
从知道小书卷起一直隐在心底的期待,在这一刻似乎破碎了起来...
桑淮低下头,楷了楷酸涩的眼尾。
禾姨继续说着:“至于这另一半意思,似乎是说...患有一个什么病的人,在这个病症彻底治好后第二天就暴毙了...”
禾姨艰难的看着,想把其中的意思完全看懂。
桑淮倏地一僵。
她当初注意到这个书卷,就是因为上面的图画所示,与司战爵情况一样...
所以...如果他的情感缺失症治好,他可能会...暴毙?
一股莫大的恐惧涌入心底,桑淮慌忙拿过小书卷,紧紧盯着上面的图案。
一帧一帧的看下去,和司战爵最初醒来的症状几乎差不多...
顷刻,她的心像是破了个洞,凉风直直的往里灌着。
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毫无征兆。
禾姨见她突然哭了,一时有些慌乱。
“傻孩子...怎么突然...”
桑淮蓦地抓紧她的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好疼啊...心好疼...”
“禾姨,我好难受...好难受...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原来她以为的峰回路转,不过是死路一条!
桑淮想起在燕行山,他走了一天只是为了替她买跌打药,之后更是每天替她擦药,嘴上不留情,实际上比谁都对她好...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动 情了...
她又想起,那次在小念包病房里,看到他疼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模样,心口的冷风灌得更甚。
或许,他要比她想的还要更早在乎她。
“禾姨,这一次,我要亲手推开他了,可是...我好舍不得啊...”
桑淮泣不成声,小脸上全是泪痕。
禾姨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孩子。”
“司战爵,我舍不得你啊...”
她喃喃了句,将手中的小书卷放了下来,眼底的光暗淡的厉害。
半晌,桑淮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楼底下,没有一个人。
她瞧着两人刚站过的地方,心底酸涩的厉害。
这一次,她连靠近的理由都没有了。
不知站了多久,助理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桑小姐,你能联系到司少吗?”
助理简直心力交瘁。
前不久司少让他过来接他,可他到了,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人了。
桑淮转过了头,粉唇颤了下,“怎么回事?”
助理赶紧大致讲了下,“司少是不可能直接走的,他有事会和我说。”
桑淮闻言慌乱了瞬,旋即镇定下来。
“我先把无极学院的监控调出来,你去外面找。”
嘱咐好,桑淮就和助理兵分两路。
监控室里。
她看着司战爵在她离开后,疼的脸色发白,死死咬紧了唇。
他真的对她动 情了。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桑淮只觉得喉间一片涩意。
随后,监控视频里出现了孟摇的身影,两人一并离开。
桑淮明眸暗了暗。
......
孟摇房间。
盯着司战爵精致的五官,孟摇撅了撅嘴。
这人...要是不对她那么凶该多好...
正想着,司战爵便醒来了。
见他睁眼看向自己,孟摇一喜,连忙倒了杯水给他,“喝杯水吧,刚醒嘴巴里会苦苦的。”
司战爵冷漠瞥了眼,挥开。
“不需要。”
孟摇脸色僵了下,深吸一口气,将水放回了原地。
“你刚才差点晕倒,是我扶你回来的。”
“哦,”男人情绪依旧很淡,起了身,“那谢谢。”
听到这不咸不淡的两句话,孟摇简直无语凝噎。
“你...!”她咬咬唇,上前不管不顾的抱紧了他,“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
司战爵当即拧眉,抓住她的手就要挥开。
然而,“嘭——”
门被推开了,桑淮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蓦地对在一起。
见到两人交握的手,桑淮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随后,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挺好。”
她声音也淡淡的。
司战爵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扯开孟摇的手,“放开!”
他走向桑淮。
见他过来,桑淮不动声色的退了退,浑身上下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感。
司战爵注意到了这一点,有点儿茫然。
“你生气了?”
语气竟是难得的小心翼翼。
桑淮朝他露了个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笑的明媚,心底却是一片酸楚。
不是的,她很在意,在意到想向所有人宣布,司战爵是桑淮的。
听到这话,男人眼梢的冷意顷刻一涌而上,“你说什么?”
桑淮不耐烦的啧了声,“有什么好说的?本来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你之前不也很讨厌我的靠近吗?”
说到这,她故意流露出了一份嘲讽,“难不成在这燕行山的半个月,你爱上我了?非我不可了?”
“那可真不巧,我现在可对你腻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桑淮扫了眼孟摇,“想把他留下,那可要看你的本事了啊。”
“要不是小助来找我,说你不见了,出于作为院长的身份不得不找过来,我才懒得管呢,你们慢慢相处。”
丢下这句话,桑淮漫不经心的转身。
没人发现,她手指用力到泛白。
司战爵面色阴郁的盯着,冷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