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藏书室...”
话音刚落,司战爵便松开了她,大步离去。
孟摇趴在车前,急急喘了几口气。
心底有不甘的情绪涌动着。
她差在那里了?那一点儿不比那新院长好?
凭什么这样对她!
......
此时,桑淮看着黑不溜秋的藏书室,抱着胳膊坐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着那天,书架砸下来,司战爵抱住孟摇,而她倒在地上大出血的场景。
“不要...”
她低声呢喃着,抓着小书卷的双手微微发颤。
“嗞嗞...”
有老鼠啃书的声音传来,桑淮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可越是在这样安静的情况,对声音的大小就越敏 感,她唇色微微发白。
怕的并不是老鼠,而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她想,或许自己和司战爵就是有缘无份。
桑淮眼眶微微发酸,抱紧了双膝。
“好像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你了...”
就在这时,“哐当——”
大门猛地被踹开,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桑淮一愣,不自觉抬头看了过去。
是他。
司战爵面色发沉,瞧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睛,额角青筋不禁跳了跳。
随后,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起了她。
“你是不是不知道用脑子?没事一个人跑这来做什么!就该关着让你尝尝这苦头!”
他的声音压的有些沉,很明显,他在生气。
只是,为什么要生气?
看到她被关,他不应该很高兴吗?
桑淮眼睫轻颤了下,没吭声。
见她不说话,司战爵更气了,冷笑:“呵,早知道就关你久一点了,不长记性!”
上次在这里已经出过事,她竟然还敢来?万一又出事了,这次谁来救她?
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无畏!
桑淮却在听到这话时,本就泛白的唇色更是白了下去。
原来...是他让人关住她的吗?
心底刺痛的感觉又涌起,桑淮抓紧了手中的小书卷。
半晌,她一句话也没说的往外走。
司战爵目光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她竟连句谢谢都没有?
无视他到了这种地步?
恰巧盛席也赶了过来,他上前一把抓住桑淮。
“怎么了?有没有事?”
桑淮听见他似是急切的嗓音,突然觉的有几分委屈。
司战爵过来,只把她痛骂了一顿。
更是在她生日时,让人将她关在这里。
闭了闭眼,她突然觉的有几分无力。
原来...他真的,真的对她没有情感了...
痛到发涨的心口在这一瞬忽地平静下去,桑淮睁眼看向盛席。
他的脸上挂了彩,好像和人打架了。
“你的脸怎么了?”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
盛席目光一闪,下意识“嘶”了声。
吓的桑淮连忙松开手。
“没事,不小心被一只疯狗咬了。”
盛席余光扫向司战爵,说的有几分随意和挑衅。
桑淮没再追究,只抿了抿唇,道:“我带你去包扎下吧。”
“好。”
盛席有些意外,旋即笑了起来,跟在她身后走了。
司战爵冷眼瞧着两人的背影,也笑了。
好啊,他救她出来,一个字都没从她嘴里得到。
他脸上分明也挂了彩,她却当作没看到。
盛席脸上那点不算伤的伤,她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司战爵抬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伤口。
痛意顷刻袭来,他却面无表情。
......
桑淮带着盛席回了房间。
“你先坐一会儿。”
她说完,就去拿小医药箱。
盛席点头,视线落向面前的日历。
他看到上面有个日期被圈住了。
出于好奇,他拿了起来。
被圈住的日子是三月二十日。
三月二十...不就是那天她被司战爵从医院带走的日子吗?
下意识的,他翻了翻日历,背面有一行字落入他眼底——
我把平安符还给他了,希望他平安,时刻平安。
字迹娟秀,很显然这是桑淮的字。
盛席目光倏地沉了下来,他看到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他已经往前走了,而我还停在原地,画地为牢。
这一次,盛席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她在她的世界里,明目张胆的想他。
盛席自我嘲笑了番,将日历放了下来。
这一辈子,他是永远也进不了她的心了,她的心被那个男人塞的满满的。
这时,桑淮已经走了过来。
“你稍稍抬起点下巴,我给你擦...”
话还没说完,盛席突然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大步走向门口。
桑淮不明所以,拧紧了眉。
盛席没回头,脚步停在了门口。
“司小小,生日快乐。”
丢下这句话,他再没停留,彻底走远了。
桑淮望着他的背影,有几分茫然。
盛席他...怎么了?
没再多想,她将小医药箱收拾了起来,脑海闪过司战爵嘴角的那一抹淤青。
手顿了下。
半晌,她拿了一点擦伤药放进口袋。
将小医药箱收拾好,桑淮拿起了小书卷。
又大致看了眼,她起身去找沙漠之花的图册,然而压根找不到!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桑淮调了监控。
看见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身影,她冷笑了一下。
既然有人想找死,那就成全她!
很快,桑淮走了出去,直奔还未结束的生日宴会。
宴会上,孟摇娇俏动人,全然不复先前那番模样。
周围人对她一阵恭维——
“孟小姐可真漂亮,这宴会上一大半人的心都被你吸引去了啊。”
“不但长的漂亮,人还谦逊温和,简直就是当代名媛的代表。”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把孟摇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孟摇虽知道这些话有夸张的成分,但她的内心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瞧瞧,她分明就比那个新院长好上千百倍!
这时,有人问了句:“对了孟小姐,今晚你的男伴呢?怎么一会会儿他就不见了?”
孟摇稍微好看了点儿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可顾及到这么多人在场,她只好压着怒意道:“他...”
刚说了一个字,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竟是去而复返的司战爵!
孟摇当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