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还要欲擒故纵吗?这是一种很新的夫妻相处之道吗?”管家的眼中透露着一股清澈愚蠢。
云阳把手耷拉在管家肩上:“对,您说的对。”
沈棠来到江星屿的卧室。
卧室里的风格,也是黑白灰的色调,没有半点小孩子的童真和乐趣。
唯有桌上摆着的几个手办和飞机模型还能勉强感觉出这是一个小孩儿的房间。
想起江星屿这小家伙古怪的性子,她若是把他床睡脏了,得生气吧。
沈棠在沙发处坐下,给顾亦繁发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过去。
视频接通,顾亦繁穿着一套米色睡衣头发微湿,似刚洗完澡。
“棠棠,那禽-兽没欺负你吧?”顾亦繁关切道。
“你妹妹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瞳瞳睡了吗?”
“刚哄睡,你别担心了。”
顾亦繁转换了摄像头,沈瞳进入梦乡的画面传过来,沈棠才安了心。
现在唯一不让她安心的是远在京城的顾老爷子了。
“外公是个什么情况?”沈棠试探性地问。
顾亦繁嘴角抽了抽:“额……这个嘛。”他不想说实话,怕伤了妹妹的心。
“大哥,你就说吧,我承受得住老头子的怒火。”沈棠示意他直说。
顾亦繁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听亦璟电话里说,老爷子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好像也没生很大的气,就是不知为何派人去宠物店买了只母狗回来。他还跟家里上下所有人宣布,以后这只狗就是他外孙女。你说他是不是受刺激了,留不住你,倒不如留一只狗?”
“……”沈棠尤然想起上午在家跟老头儿的约定。
晚上不回去给他扎针,她就是小狗。
老爷子这一波内涵,可谓是明明白白。
“他不是对毛过敏吗?你们也让他养?”
“他买了一个笼子,把那条狗关笼子里去了,还自言自语说,狗都比人老实,管得住……”
“……”沈棠捂着心口,“大哥,时间不早了,晚安。”
她不想听下去了。
“还有个事,有必要通知你。姚千涵被江寒洲带走了。我以公司领导身份逼迫她营业接通告了,她助理却告诉我说,她前几天出车祸了,断了一根肋骨。我至今没有见到她人,看来是江寒洲有意保她,不敢把她放出来。”
“莫不是那天晚上逃亡途中给撞的?”
“不一定。现在只是她助理的片面之词,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你得先从江寒洲手里见到她人。”顾亦繁提议她。
沈棠嗯了一声,“知道了,先这样。”
视频刚挂。
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棠起身开门。
站在门口的江寒洲已经换上了一套深蓝色的免职睡衣,“谁允许你睡星屿房间的?”
沈棠:“你硬要留下我,我总得找个地方睡吧?”
“睡主卧会死?”江寒洲吼了出来。
压抑了这么久,他终究还是现了原形,按捺不住自己易怒暴躁的情绪。
“会。我怕我熟睡之时,你给我来一刀。”沈棠夹枪带棒的噎着他。
本来就没好气的她再听到他把姚千涵保护起来,生怕她找姚千涵算账,她就来气。
说不定这主卧的床还让他们滚过床单,想想都嫌脏。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跟你睡,我才应该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江寒洲嘲讽道。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沈棠依靠着门问。
“合同。拿去。”江寒洲把签署好的转让合同丢到她手里。
沈棠接过一看,合同上写的很清楚,药村所有地皮的所有权以及开发权全部转入她的名下,上面有他的签字和印章,只要她把她的名字签上,这些就都属于她了。
沈棠倒是很意外,他竟没有继续跟她耍心眼。
接过合同,沈棠准备把门关上。
江寒洲修长的手抵了上来,她差点把他手给夹了:“还有什么事?”
“你的手机。”江寒洲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沈棠一看,立马去抢。
江寒洲将手机抬高,他身高尤为优越,她无论怎么踮起脚,都够不着:“你还给我。”
“求我。”
他似乎很享受她有求于她的样子,薄唇牵着一抹笑。
“不要了,反正,我多的是手机。”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都用不完。
江寒洲反手一扣,将手机拿下来:“我可以给你,但有一个要求,把我的备注改掉。”
“备注?你偷看我手机了?”沈棠厉声问。
江寒洲默不作声,他并没有打开过她的手机,只是从来电显示上看到过她给他的备注。
他不回答,沈棠就以为是了。
“窥探别人隐私是犯法的,你到底懂不懂尊重人?”沈棠一把夺过手机。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闲?”江寒洲不想说话。
“你不闲你上次还不是把人家宋辞安送给我的邀请函和礼服调包了?”沈棠打算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江寒洲咬了咬后槽牙。
这该死的女人能不能别这么记仇。
“不改了,这备注挺适合你的。”沈棠拿回了手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江寒洲碰了一鼻子灰。
等他转身,目光扫过楼梯口,楼梯口蹲了七八颗脑袋见了他之后迅速缩了回去。
江寒洲被看了笑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砰的一声关门回了主卧,砸的比沈棠还大声。
——
京城。
南宫韵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沈棠被绑走了一天,她派去打听的人都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
关键是一天了,顾家人都没来找她算账,她总觉得他们一定是要秋后算账的。
如果沈棠被绑匪撕了票,她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跟顾亦炀在一起了。
越想越怕的南宫韵终于鼓足勇气给顾亦炀打了一通电话。
在家安抚老爷子的顾亦炀接到电话,走到后院去接的。
“你又找我干嘛?”
电话里满是不耐烦。
南宫韵哭哭啼啼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怪我了,对不起,顾学长,我不是故意丢下沈棠不管的,是那些绑匪不绑我,我也没有办法。”
顾亦炀知道妹妹是跟她在商场逛街时,强行被江寒洲带走的。
其实沈棠让他们几个做哥哥的静观其变,他一开始也按捺不住,咬了一天后槽牙才把想冲去江城砍人的冲动给压下来。
“你怎么不等她凉凉了再打电话给我?”顾亦炀决定使个坏,吓唬吓唬她。
“我……我,我就是害怕,怕你骂我……我这就将功补过,我去把她给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