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看出来了江星屿是装的,松了口气,他也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力见。
随后他立马改了口:“我们家小孩子的确有严重的身体疾病,之前还因为白血病做过大型手术,小姐,你要负责。”
余晚晚心想完了,完了。
对方还喊他是少爷,一定是身份尊贵的某家小少爷,她哪里配得起这医药费。
“那那……那可以跟江家那边请示一下,让游轮靠岸吗?要赶紧送医院才行,医药费我会承担的。”
她陪孩子去医院,正好可以趁机逃离。
“靠岸只怕来不及,游轮上配备了专业的医生,请跟我来。”
云阳带路,把余晚晚江星屿沈瞳一起带到了三楼的某间套房内。
江星屿被放在床上。
余晚晚一直在房间里徘徊来徘徊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云阳负责去请医生过来。
沈瞳守在江星屿身边,然后偷偷拿着江星屿的手机,给江承予发消息。
“叔叔,你的媳妇儿在我这里,306号房,快来快来。”
沈瞳发完消息,把手机放进被窝里,江星屿始终紧密眼睛装睡,不能让叔叔赶到之前让江承予看出破绽。
云阳知道江星屿是装的,自然不会再带医生前来打搅。
不到十分钟。
套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余晚晚以为是医生来了。
门一打开,高大帅气的江承予挺立在门口。
身穿着西装的他已没了半点醉意,清俊的五官比当年更加成熟了些,却依旧意气风发。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
江承予却是直奔她而来。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对床上的江星屿和沈瞳说:“你们俩出去找云阳叔叔。”
“好。”
躺在床上的江星屿终于解放了。
高兴的翻开被子,翻身下床,活蹦乱跳的。
余晚晚盯着他一点事没有,指着他:“你你你……你这个小鬼头,居然骗我。”
江星屿吐了个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沈瞳跑到门外,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你别管他们,我们来聊聊我们的事。”江承予攥着余晚晚的手走到床边,将她推在床上,双手禁锢着她的手臂,高大的身躯欺压而上。
余晚晚撇过脸:“江承予,你别这样。”
江承予:“那你要我怎样?当年不说缘由,直接提分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故意跟我玩欲情故纵,想让我主动挽回你不成?”
余晚晚难堪的推搡着他:“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们江家举办的游轮夜宴。”
“如果知道呢?知道你就不会来吗?余晚晚,你真是好狠的心。”江承予盯着她殷红的唇。
当年跟他谈恋爱的时候,她不过才大一,小巧青涩清纯可爱。
那蚀骨的唇至今还印刻在他脑海里,让他心头痒痒的。
她当初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说分手就分手,根本不给他任何理由。
他又恨,可却又无法否认,交往过这么多女人,只有她真正要走了他的心。
余晚晚不敢回答江承予的质问。
她的确对他有愧。
但她也不会跟他复合的。
“江承予,你不要自尊的吗?你可是堂堂江家的二公子,干嘛非要跟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过不去。你再这样纠缠我,我会误认为你忘不掉我。还想跟我旧情复燃。”
“你做梦。”江承予松开了捏住她手腕的手,从她身上起来。
这一招激将法很管用。
余晚晚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就走。
江承予见她如此冰冷无情,气的握紧拳头:“余晚晚,我虽不可能对你还有感情,可你伤害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确想不起来对你怎样,但今天是你自己胆大包天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余晚晚就当没听见他的话,径直离开了。
离开套房,她轻呼了一口气。
今天太倒霉了,希望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既然已经面对了江承予一次,她也不用再躲避了。
她又重新回到六楼,找老板领工资。
她刚才的确跳完了整支舞蹈,而且还崴了脚,受了伤,就算她没有干完一晚上,应该能够看在她这样的情况下给她结一点工资吧。
谁知老板告诉她,她的钱要找江承予结。
可是找江承予,不意味着她的钱打水漂了吗?
余晚晚耷拉着小脑袋转过身,就对上江承予的目光。
他嘴角牵着得意的笑容,单手揣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看着她:“不是要结工资吗?到我房间里来,你的收入会比今晚跳舞更多。”
余晚晚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在侮辱她,践踏她的自尊。
余晚晚攥着拳头经过他身旁时,眼神委屈的扫了他一眼。
以前她就是这样看着他,跟他撒娇,他每次都抵不住她这一双眼睛,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会缴械投降。
江承予,她这一次,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你切记不能被她这双狐狸眼勾走。
“江承予,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在给你提供赚钱的机会。余晚晚,你不是喜欢钱吗?给那么多人跳钢-管-舞取悦别人可不比给我一个人独舞来的好。还是你喜欢这种被无数男人围观的优越感?”
江承予一字一句化为利剑刺入她心间。
曾经他们是最甜蜜的恋人。
如今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余晚晚被彻底激怒了,红了眼眶,扬起手用力扫了江承予一巴掌。
江承予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来啊,继续打啊,打我的脸,一巴掌可要一百万的,你继续打,最好打到你卖给我一辈子都还不起为止。”
“你休想。”余晚晚咬着唇欲要走。
江承予一把扣着她的手将她扯了回来:“打了一巴掌还想走?”
余晚晚红着眼瞪着他:“你到底要怎样?”
“今天给我把脸消肿。否则,你哪儿也别想去。”江承予拽着她离开了六楼,回到了他的套房内。
他没有为难她,只是将一个医药箱扔到她面前。
余晚晚盯着那个医药箱:“你的脸用药消不了肿,得用冰块才行。”
“我没让你给我看脸,我这么帅的脸我怕你给我来一刀。你还是把你这臭脚检查一下吧。”
“臭脚?”余晚晚被气的当场脸色发白。
他那个时候说她的脚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还亲过呢。
感情他以前是亲过一坨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