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比别的男人差多了,而且跟五年前相比,退化很多。”沈棠每一句话都精准踩雷,江寒洲极力克制的燥怒情绪瞬间点燃。
他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愤然起身。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棠还不忘继续造作,对着他背影高喊:“你的花既然都没了,那我在院子里种些我喜欢的花你没意见吧?”
江寒洲上了车,一句也没回她,车子疾驰而去。
沈棠收回目光,撇了撇唇,“既然没回答我,就是默许了,那我就种。”
回到楼上,沈棠打了个电话给张天,让他去弄一些臭牡丹和鱼腥草回来,她有用。
随后,她又把关于姚千涵的那篇绯闻报道再点击了一遍重新发送。
她以后一天发一遍,换着IP发,她就不信他收不到,也看不到。
一切忙完,沈棠去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她去换了身米白色的针织衫,搭配简约牛仔裤,不穿艳丽的着装,她的气质依旧宛如清纯女大学生。
她准备回老宅吃晚饭。
抵达老宅时,江寒洲已经下了班在老宅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老爷子聊着天。
她一进门,老爷子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跟对待江寒洲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小子,快去哄哄棠棠。”老爷子用拐杖蹭了蹭他的脚。
江寒洲慵懒坐在沙发上,半步不移,“老头儿,你到底是谁的爷爷?你怎么不让她哄哄我?”
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他去低这个头?明明错的人不在他。
“你是男人,男人哄女人天经地义。你去不去?”老爷子脾气上来了,声音都高亢了几分。
“不去,要去你去。”江寒洲不耐烦的起身,从沈棠身边走过,看她都没看她一眼,去了二楼书房。
“他一直就这脾气,棠棠,你别跟他计较,他要是不想哄你,他压根就不会踏入这老宅,他每个月也就一号会准时来,今天可不是什么一号啊。”老爷子笑着跟沈棠解释。
沈棠摇了摇头:“没关系,爷爷,我再帮您量一下血压。”
晚饭后。
沈棠给女儿沈瞳洗完澡,把女儿放在床上给她擦拭头发。
江星屿又抱着睡衣走进屋来:“妈咪,我也要你给我洗澡,上次你就没同意,这次不许不同意。”
“你让你爹哋给你洗。”沈棠还是拒绝,毕竟她是后妈,给一个如此早熟的孩子洗澡,只怕江家上下又得拿这事诟病于她。
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会洗,他从来没给我洗过澡。”
“你不叫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沈棠示意他去试试。
江星屿只好抱着睡衣去了隔壁主卧。
江寒洲落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双腿叠着,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似乎在处理公务。
“爹哋……”江星屿叫了他一声。
江寒洲回过头:“有事?”
“给我洗澡。”
“你没长手?你几岁了?”江寒洲的态度十分恶劣。
恶劣到江星屿一度以为自己并非他亲生的。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瞳瞳妹妹都有妈咪洗,我为什么没有?我现在连爹哋都没有,云叔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江寒洲啪的一声把电脑关上。
一把勾住他的后衣领往浴室拽。
“爹哋,你放手。你要谋杀啊。”小家伙一路挣扎,不肯就范。
爹哋这不是要提他去洗澡,这架势倒像是要提他去刑场砍头。
“妈咪……救我……”浴室传来江星屿的惨叫声。
“爹哋你干嘛啊。”江星屿的衣服被粗鲁地扒掉了,江寒洲随手挤了一手沐浴露往他头上和身上搓,手法粗暴。
“证明我还没有死。”
“那你还不如死了呢。”江星屿大吼一声。
直接跟他吵了起来。
“你再给我说一遍?”江寒洲指着他鼻子,鹰隼的眸里仿佛淬炼了火。
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他今天非揍这兔崽子不可。
江星屿站在原地,奶白色的皮肤被搓成了红色,身上头上到处都是泡泡,眼里全是泪水和委屈。
沈棠听到声音冲进浴室来时,见着的就是一副父子对峙,剑拔弩张的场面。
“江寒洲,你情绪不好,对一个小孩子撒什么气?他还这么小。难道享受父爱的权力都没有吗?”沈棠拿过一条浴巾盖在江星屿身上将他包裹住,一边指着江寒洲鼻子骂。
姚千涵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也就罢了,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没有给过江星屿一天母爱,可就连一直抚养孩子的江寒洲,也是个极为不合格的父亲。
她终于算是明白,为何初见江星屿时,好好的一个孩子,性格会如此古怪。
“是他没有礼貌没有教养,我在教育他,你看不出来?”江寒洲被骂的有些不爽,试图为自己辩解。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是别教了。”沈棠搂着哭哭啼啼的江星屿出了浴室。
只留江寒洲在原地。
沈棠帮江星屿洗好了澡,给他穿上睡衣,细心的为他吹干头发。
沈瞳看见江星屿哭了,还去把自己收藏的笑话书翻了出来,递到他手里,书里有点读功能,摁一个按键,笑话就会自己讲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地笑话并没有把江星屿逗笑。
沈棠知道,这孩子是真的伤了心。
她坐在床沿,紧紧将他搂在怀里:“以后妈咪给你洗澡,不理你那个臭爹哋了。明天是周末,妈咪带你们去逛街,买衣服好不好?”
江星屿窝在她怀里,享受着母爱的温暖,他擦了擦眼泪,“妈咪,我好喜欢你啊。我要是大人就好了,那我就娶了你,才不要便宜了我爹哋这个坏蛋。”
“你小子,居然敢惦记我。”沈棠掐了掐他的脸。
沈瞳把他推开,一把钻进沈棠怀里,似乎用眼神告诉他:“这是我妈咪,你不许惦记。”
房间里传来欢声笑语,站在门外的江寒洲,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三杯他亲自冲泡的牛奶。
他最终还是没进去。
他把托盘放在了佣人手里,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