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气飘过来,冻的周远洋全身打颤。
他闭了嘴,一个人先去了浴室。
洗完之后,他只裹了条浴巾出来。
而江寒洲则去主卧洗的,他则穿着浴袍,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了一下,猖敞露着胸肌以及腹部的位置,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
洗过的碎发耷拉着,前额的刘海微长。
他找了吹风机来吹。
男人之间,难免会对比各自的身材。
周远洋凑过来,站在镜子前瞅了瞅江寒洲优越的腹肌。
他还凑前去,数了一眼他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整整八块。
而自己,好像勉强才六块。
这一波。
他好像输了。
江寒洲深邃的眸子鄙夷凝着他,“你这样很猥琐。”
周远洋哼了一声:“等我再练练去,我就秀给我家雅雅看。”
“你马上都要没老婆了,你秀个屁。”
“江寒洲,你不往我心口上捅刀子会死啊。”周远洋气的抓狂。
这边,周远洋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周夫人打来的。
一定是要他处理沈瑶的事情,他现在心烦意乱,根本无暇去管。
索性不接,还直接关了机。
滴答——
大门被人打开了。
周远洋和江寒洲同时看向门口。
提着啤酒花生的盛淮扬一进门,就见到江寒洲和周远洋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穿着浴袍和浴巾,行为举止极为……令人不适。
“打扰了,我这就走。”盛淮扬转身就走。
“给我回来。”江寒洲厉声叫住他。
周远洋更是拔腿过去,揽住盛淮扬的肩膀:“盛兄,你可别多想。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都是有老婆的人。”
“现在很多同妻的。”盛淮扬着重强调,尤其他这几年在国外见的颇多,司空见惯了。
“你还是回医院拿点消毒液给你脑子去去污。”江寒洲坐下来。
盛淮扬把一打易拉罐装的啤酒和一包花生米放在桌上,去厨房拿了盘过来,把花生米倒出来,还捡了三副碗筷在餐桌上摆好。
“正好,你们俩今天陪我喝酒。”盛淮扬拿酒杯,一人倒了一杯。
周远洋望着那冒着啤酒花的啤酒,拧着眉头。
他是想喝酒没错,可他不想喝这么便宜的酒。
“盛少,你怎么沦落至此?还记得当年,你可是拥有自己私人酒庄的人。”
“今时不同往日。有这个喝就不错了。算了,你们现在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自己喝。”
盛淮扬拉开椅子,坐下来,一个人喝起来。
江寒洲去酒柜拿了几瓶威士忌过来,虽然和花生米不搭。
酒杯在空中碰撞。
酒精一上头。
周远洋就开始从肚子里往外倒苦水:“我是真的没有背叛我太太,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做让她伤心的事。还是喝酒误事。”
江寒洲平时就话少,喝多了,话也多了一些。
“她为了跟我斗,让我损失了几百亿。”江寒洲。
“她应该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了。”周远洋。
“她恨我……”江寒洲。
盛淮扬左看一下周远洋,右看一下江寒洲。
这俩人喋喋不休诉着苦。
他看着杯里的酒,把自己的苦咽了回去。
明明,他提着酒上门是为了给他们诉苦的。
……
沈棠帮苏雅检查完身体之后,把苏雅安置在客卧,给她掖好被子,准备起身。
苏雅似乎极为没有安全感。
她起身的瞬间,被她紧紧扣住了手腕,一双我见犹怜的水眸望着她。
沈棠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至少你以后想生孩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苏雅摇了摇头:“我不想生了,他不配。他母亲其实一直想要我生二胎,我也私下看过中医,偷偷喝了很多很苦的中药,但总是不见效,后来周远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不想生二胎。
就一直跟老太太说是他不想生二胎,让周家上下闭嘴,不准催我生二胎的事。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避孕。”
沈棠:“这件事上来看,他还算个男人。至于他和沈瑶,大概率是沈瑶她们母女俩造谣生事。你不可全信。”
苏雅声音低哑:“我知道。但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可他出轨了也是事实。我不会接受一个跟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
在这件事上。
沈棠承认,她比自己更加果敢刚毅。
江寒洲和姚千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却还要接受跟江寒洲那个男人……
“你的宫寒怎么来的?”
沈棠很想再听听苏雅的故事。
眼前的苏雅看着温柔温婉,但她好像比谁都坚韧。
她就像是自己的一面镜子,可以时时刻刻提醒她该清醒。
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她某段不好的回忆,她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欲言又止。
“不好意思,是我僭越了。”沈棠打算收回自己的问题。
苏雅却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周家就像一个鳄鱼池,明面上大家都是一家人,可背地里,为了周氏集团还有一些股权分红问题,厮杀的很厉害。
他们所有人都在等待看我的笑话,我在周家一直谨小慎微。生怕出一丁点错,给周远洋带来不好的影响。
可偏偏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我会生下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出来。”
沈棠紧紧扣着她的手:“相信我,孩子一定会有开口说话的那一天。”
苏雅清秀的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我相信你。我在周家没有遇到好的医生,他们知道我要给周远洋生二胎,说是从国外找了一个顶级医生过来给我看,然后给我开了一些药。
后来我的姨妈越来越不正常,后来有一天我觉得不对劲就拿着这些药去医院问过,那些药带有刮宫的药效,能够让子-宫壁越来越薄……”
说到这儿,苏雅的鼻尖泛酸,一双漂亮的眸里闪烁着泪光。
“幸好你早些发现了。”
“已经还是晚了,那个时候我好像怀了一个,可惜生化了,跟着姨妈一起流掉了。
我那个月的姨妈血量特别大,而且特别痛,也是在那一晚,他二叔的女儿把我推进了鱼池里,那是十二月的天。
周远洋当时冲他二叔家发了好大的火,但有什么用呢,病根已经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