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洲被骂了,丝毫没有生气,好整以暇盯着她:“你腰部根本没有受伤?”
沈棠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他这是也看过那个新闻,以为自己被赵兰刺伤了。
他这是在关心她?
呵,虚情假意罢了,她才不会当真。
“我没受伤,你好像很高兴?是不是你自己受了伤看到我没受伤反而心里不平?”沈棠反唇相讥。
江寒洲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是就是吧。”
“还没吃午饭?”过了一会儿,江寒洲又突然发话了。
江语汐应该没有撒谎,宋辞安请了她吃饭,她应当是拒绝了才来的他这儿,尽管不是为了来见他,是为了那份档案资料。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吃午饭。”沈棠没好气地道。
“陪我吃饭,我就考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江寒洲起身,吩咐管家去让厨房把准备给他的午饭端上餐桌。
“你要遛我到什么时候,遛狗呢你。”沈棠不愿意答应,所谓的考虑到时候又是空炮一声响。
“你都不陪我吃,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你?”江寒洲眯着眸,转身去往餐厅。
沈棠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桌上摆满了采药,还恰巧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也属实是饿了,干嘛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她抓起筷子,便低头吃起来。
她吃的很优雅,慢条斯理的,即便每道菜都喜欢,但都只去一次筷子。
江寒洲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肉:“多吃点。瘦的跟鬼一样。”
她以前吃饭可不是这样,总是狼吞虎咽,跟没吃饱饭一样,做不到像现在这般优雅。
江寒洲看她有些出神。
沈棠吃顿饭还要被骂,气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给我闭嘴吧,跟你吃饭真是倒胃口。我不吃了。”
江寒洲递来一张餐巾纸,“你要的那份资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都不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跟我来吧。”饭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江寒洲起身带她去了他的书房。
身后的佣人们惊呆了。
望着他们进入书房的背影随即聊了起来。
“少爷从来不允许女人进他的书房。这个沈小姐当真是特别。”
“厨房的菜本来不是这些的,是少爷特意吩咐厨房换了沈小姐爱吃的。”
当然这些沈棠自然是听不到了。
科技感十足的书房,入眼就是压抑的黑白灰色调,满墙的经济类书籍看的人头大。
江寒洲坐到办公椅上,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拿去。”
江寒洲这次这么大方,没有捉弄她,倒是让她很意外。
她接过文件袋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迅速看了起来。
这些包括母亲叶婉之住院期间的所有病理记录,包括死亡那天的病因记录。
材料上显示,母亲当时是因为心梗抢救未遂去世的。
并没有中毒的现象。
母亲长期有心脏问题,心梗也并非不可能发生。
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她都没能从中找到可以怀疑的点。
“需不需要帮你把当天的抢救医生和所有护士找来?”江寒洲见她脸色苍白,好心道。
“你帮我有什么目的?突然这么好心?”沈棠的确需要找这些人对证,可她觉得今天的江寒洲未免太好说话了一点。
“如果你说我非有目的,那就只有一个,你身份证应该办好了吧?什么时候跟我去把证领了?”江寒洲淡淡地说。
“我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跟我领证,你这是找虐吧?”沈棠真是想笑。
这几天她可没少给他添堵,她真怀疑这人是个受虐体质。
“我急需一位给我撑场面的太太,老爷子那边也催的紧。”
“你是希望我赶紧进门,才好掩护你跟姚千涵那点私情吧,否则你的一言一行都被整个沈家和老爷子那边监视着,对吗?”沈棠放下资料,抱着手臂审视着他。
江寒洲一瞬不瞬盯着她,她眉眼五官漂亮的不像话,就是长了张不怎么讨喜的嘴,嘴里没一句好话。
“那我也再考虑一下,毕竟这可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再说了,我的结婚对象也并非只有你江寒洲一个人。”
沈棠把所有资料整合好,放回文件袋里。
漫不经心地的话让男人的情绪顿时发生了改变。
“呵,相亲相了那么多男人,备胎也找了不少?宋辞安也算其中一个吧?”
“你说错了,你才是备胎,宋辞安不是。”沈棠故意气他。
江寒洲咬着唇,一点一点将褶皱的情绪抚平,“但目前嫁给我,才是最优选,你别忘了你还需要钱。我向来对女人不会吝啬。”
言外之意,只有他才养得起她。
“好,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我就先回去了。”沈棠拿起资料就走,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
想到结了婚以后,要跟这个男人整天待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挺晦气的。
“等一下。你在这儿午休一下,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幼儿园接人。”
江星屿这家伙也在她家住了几天了,再这么住下去,这家伙都不想回家了。
“江总,谢天谢地,你可算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沈棠感天动地。
她在家伺候江星屿这个祖宗都快发疯了,这小屁孩脾气太过古怪,而且又挑剔,要求又高,跟江寒洲简直如出一辙,她巴不得他把人赶紧接回去。
“你不呛我能死?”江寒洲冷声道。
“能。”沈棠道。
她和江寒洲的博弈,新仇旧恨,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为了他能把江星屿接走,沈棠走到沙发处走下来,背靠着沙发,蜷缩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很快睡熟了。
她又做了五年前那个噩梦,江寒洲不仅没有拉住她的手,还亲手将她推入了无边地狱。
她是被吓醒的。
睁开眼时,白-皙的额头薄汗涔涔。
一张狭长的凤眸撞进她眼里,男人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也许是这个梦刺激了她。
她满腹怨气,狠狠将他外套扯开:“别拿你的柔情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们就算结婚也是逢场作戏,不必当真,所以我无需江总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