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霆没有正面回答顾言的问题。
顾言离开之后，顾景霆回到纪淮的办公室。
纪淮正端着茶杯放在季棠面前，看见顾景霆进来，纪淮尴尬的咳嗽一声，悄咪咪给季棠使眼色，然后坐下来，笑眯眯的吻顾景霆：“事情都解决了？”
季棠见他们谈事情，起来出去了。
纪淮的目光不自觉的跟着季棠的声音，等看不见人了才收回目光，见顾景霆还是不动如山的样子，纪淮窝在沙发里，忍不住问：“你之前不是想瞒着你没有出车祸的消息吗？现在你就这么闯出去，顾言那孩子傻归傻，也不至于自己的亲哥哥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你说你图啥呢？”
“总不会是真的爱上了你这个新婚妻子，为她出去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吧？”
之前顾言突然来这里的时候，纪淮就注意到了。
因为股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顾景霆又是他的朋友，而且怎么说也拿着人间夜色的一点股份，他作为一个体贴的大老板还是应该关心一下股东的，所以就把事情给顾景霆说了。
原本是想着，顾言带着来的这个人或许有问题，让顾景霆自己去解决就好了，谁能想到顾言今天带来的是叶清若，顾景霆当时还在喝茶呢，听见消息就直接叫了两个人下去了。
纪淮满脸好奇：“怎么样，你叫人把顾言打了一顿吗？”
顾景霆没有回答纪淮的问题，把面具取下来随手丢到一般，神色淡淡的道：“顾言是故意的。有一句话你没说错，顾言确实不是傻子，多半是猜到了人间夜色的老板是你，觉得我如果没有出事的话，唯一和你有联系的就是在这里，所以故意把人带来这里，像惹怒我。”
顾言在试探。
不管是在顾家对叶清若动手动脚，还是利用叶清若的弱点吧叶清若带来这里，目的都在他。
纪淮闻言，眉头一皱：“你知道还去？”
“就这么一潭死水的躺下去，也确实是没什么意思，或许是刚出事那会儿，老头老太太发了太大的脾气，所以那些牛鬼蛇神，这段时间反倒都安静了不少，目前面上两个蹦跶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货色，如果不让他们有点危机感，怎么能把他们完全引出来呢？”
“你故意像让顾言把你根本没有昏迷的事情说出去。”
“看顾言最后怎么说吧。”
纪淮明白过来，笑着道：“我还以为你单纯就是为了出气去的了，是我小看你了，你确实没有恋爱脑这根线。”
顾景霆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纪淮立刻炸毛：“什么跟我一样！什么叫跟我一样！我才不是恋爱脑！你别污蔑我！”
“哦。”
顾景霆神色冷淡：“那让季棠跳槽去我那里，如何？”
“不行，顾氏集团下那只明枪暗箭的，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把季棠弄过去，你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啊！”
“可据我说知，季棠名校毕业，能力不俗，在人间夜色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个人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那也不行！”
顾景霆嗤笑：“还说你不是。”
纪淮再次炸毛：“我这是为了员工着想！”
“行吧。”
顾景霆不继续拆穿他。
“有这个心就早点说，别到时候把人弄丢了。”
纪淮鄙视：“你万年单身，好意思说我？”
顾景霆挑眉，没有接话，离开的时候递给了季棠一张名片。
季棠：“？”
顾景霆看了一眼里面吊儿郎当的纪淮，眼中带着点笑意：“如果哪天不想在这里干了，可以去顾氏集团，保证你不受骚扰。”
季棠也跟着顾景霆的目光往里面看，看见纪淮贼眉鼠眼的往这边偷看，季棠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收起名片：“多谢顾先生，如果真有那天，我会考虑的。”
顾景霆离开之后，季棠拿着名片回到办公室，纪淮立刻蹿起来。
“顾景霆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他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给你什么东西了？”
季棠道：“顾先生给了我一张名片，并且承诺我，我要是不想在你这里干了，可以随时跳槽。”
纪淮咬牙切齿：“难怪刚才不说话了，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的名片扔了！”
“顾先生给我的名片，我为什么要扔掉，你是我的老板又不是我主人，你叫我扔我就扔？”
季棠不仅没有人扔，还把名片好好的收起来，看纪淮炸毛又说不出口，急的额头冒汗的样子，季棠直接转身去桌子边拿出一份文件递到纪淮面前。
“有功夫在这儿想这些，还不想想怎么解决麻烦吧，前几天有人在我们这里惹了事，你还没处理呢。”
纪淮：……
“你真不考虑把名片扔了？”
“不扔。”
“顾景霆可是个周扒皮，你在他那儿工作绝对没有在我这里自在。”纪淮絮絮叨叨：“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是我把你从那个泥潭带出来的，你别想跑。“
季棠眸光一暗，半晌才道：“我知道。”
—
顾言没有回老宅，而是去了顾微宸和席淑云居住的别墅。
他一路上都在想，大哥没有昏迷，也就是说之前那些都是假的。可他明明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心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大哥故意假装植物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暴露自己呢？叶清若对大哥的刺激性真的这么大吗？
还是……
刚踏进门，佣人就上前来打招呼，并且小声提醒：“少爷，先生在书房。”
顾微宸为人古板严肃，他在家的时候，家里人都要安静一些。
顾言听了佣人的话，去书房见了顾微宸，却没有说自己今天撞见大哥的事情，简单说了两句就要回房间。
“等等。”
顾微宸叫住他。
“看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顾微宸五十上下的年纪，两鬓微霜，就算是说关心人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柔和的表情，一双眼睛如同利刃。
顾言摇头：“没有什么事？”
“是吗？”顾微宸沉下脸：“我怎么听说，你这段时间在老宅惹了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