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雨目光像被定在那张纸上，半天没动。
那被破碎的纸，好像注定了她以后的命运，也是这般无足轻重。
她望向顾景承，他此刻眼里根本看不见她，只有关诗荷。
他们坐在沙发上，不远不近的距离，举杯畅聊着关于葡|萄酒庄的生意。
顾景承看向关诗荷的眼睛，很温情，很有耐心。
她被这一幕深深刺痛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锦城圈子里的人说他们天造地设，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她亲眼见证，他们确实很般配，很有话聊。
她蹲下身，将那张纸捡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关诗荷以为她受不了了要离开，特意站起身打算送客。
叶思雨却径直朝她走来。
“关小姐，沈漫漫在这边做的事确实没法追究到你。”
她停顿了一下，失望地看了一眼顾景承，她拿出这份认罪书是想揭露关诗荷的恶行，为自己讨公道，另一方面想让顾景承认清身边的人。
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低估了顾景承对关诗荷的感情。
她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仅凭这样一张纸——
她觉得自己真不自量力，真可笑。
手指微蜷，摸到口袋里的U盘，她沉了 一口气，将东西拿出来。
“关小姐，有关思景科技——”
“对了，我正好要说关于思景科技的事。”关诗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嫂子，你也坐下来听听。”
她把叶思雨拉到沙发上，自己紧挨着顾景承。
叶思雨像个外人一样，她朝顾景承看去，他漫不经心地品着手里的红酒，视若无睹般。
关诗荷嘴角含笑，挽了下顾景承的手臂，很快又放开，像是提醒他要说正事了。
她对顾景承的所有动作像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熟悉和亲密，正如她自己所说，他们是兄妹，是她无微不至照顾了他三年，生活在一起的那种兄妹。
可这些也只有骗骗外人罢了，女人最懂女人，叶思雨怎么会不知道，关诗荷在向她示威。
她再次看向顾景承，他没什么反应，她又拿什么去计较。
她心止如水，淡淡道：“那你先说吧。”
关诗荷清了下嗓子，开口道：“顾氏既然打通了海外渠道，思景科技那款游戏正值热爆，应该立刻向海外发行。”
顾景承侧眸，表示赞同：“说下去。”
关诗荷继续：“不过目前还没有靠谱的意向公司能够运营这款游戏，我毛遂自荐一下，关氏集团在A国有一家游戏公司，规模不小。”
叶思雨握着那个U盘，心道，她是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吗。
“关小姐，如果关氏想拿下这款游戏的渠道，需要先——”
话没说完，被顾景承直接打断，“没问题，把SY完全交给关氏，我很放心。”
叶思雨怔住了，相比合作这样的大事，她手里捏着的证据算什么。
“顾景承，之前代码泄露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沈漫漫就是那个内鬼。”她再也忍不住，将U盘拍在桌子上。
一旦把海外渠道交给关氏，那这笔账彻底算不清了。
小小的U盘呈现在眼前，她随即播放了一段录音，沈漫漫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关诗荷替我打通关系，我才能够进入思景科技，也是她指使我去盗取SY，事后关氏给了沈家一个项目……”
录音播放完毕，气氛短暂沉寂了几秒。
如果之前的认罪书只是沈漫漫一面之词，此刻的代码泄露，却可以从顾氏查到源头。
关诗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几秒，她试探地看向顾景承。
“景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