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时大出血,我疼了一天一夜。
就算昏迷还在担心这个孩子会不会不健康。
谢云谏却抱着睡得安稳的谢清送到我跟前。
温柔地告诉我。
“孩子很健康,明珠,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以为谢清是天赐的礼物。
没想到却是谢云谏亲手送给我的惩罚。
我无力地靠坐在墙角。
谢清的眼睛一亮,欣喜地扑进谢云谏怀里。
“太好了,我也不用陪着她演戏了!”
“阿爹,为了庆祝,给清清买那只新的步摇好不好?”
许昕真优雅地走到我面前,从荷包中取出一吊银钱。
她把银钱狠狠砸在我的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今天的工钱我给你结了。”
“拿着钱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谢清心疼地看着银钱,不满地嘟嘴。
“阿娘,你给她那么多钱多浪费。”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咯咯笑着捡起银钱。
又施舍般扔一枚铜板在我身上。
“她只配拿这个,清清说得对不对?”
许昕真眉眼弯弯地抱起谢清。
“和她计较什么,这点钱还不够一个首饰的。”
“我的清清真是受苦了,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穷酸日子。”
谢清熟练地依偎在她怀里。
“我就知道阿娘对我最好了!”
许昕真一手抱着谢清,一手牵着谢云谏。
消失在我的视线。
离开前。
谢云谏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蹲下身。
把谢清丢下的银钱一枚枚捡起来。
回到大杂院。
我看着不大的屋子,双眼空洞。
曾经和谢云谏的生活痕迹狠狠地刺痛着我。
我想过死。
可我还有远在江南的爹娘。
最后还是舍不得。
我麻木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榻上我给谢清缝制的娃娃,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记起许昕真话里病死的亲生孩子。
我甚至连他的第一面都没见到。
布娃娃被我丢在堆放杂物的仓房。
连同他们父女的所有东西。
我都不要了。
就是没想到,谢云谏还会回来。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艰难地开口。
“你……要走了吗?”
“嗯。”
“那我和清清的东西呢?”
我随手指了指仓房的位置,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的东西我都放在那里了,你要就拿去。”
谢云谏的眼睛满是受伤。
“明珠,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解释……”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不答。
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我早和马夫约好。
明日就启程回江南。
谢云谏见我不说话。
双眼通红地攥住我的手腕。
“明珠,你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吗?”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能再理解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