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滴四滴，谢谢各位军爷，要不这两担柴留下给各位军爷，就当是俺们一点心意。”
说罢，赵高脱了身上的柴火放在一旁，又强迫蒙恬脱下，蒙恬不配合，赵高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弓着腰恶狠狠道：“你个娃子咋那么不懂四！脱下来！”
蒙恬被赵高猛的一吼，皱紧了眉头，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乖乖脱下身上的柴火丢了过去。
接过柴，赵高又笑眯眯的回到士兵身边，将柴放在一旁，“这就是俺们的心意，军爷，那俺们回家了？”
熟悉的土语听的两名士兵全身舒服，透着亲和的家乡味道，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那去吧，记得躲着秦国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此刻赵高已经抓着蒙恬走过城门，听到这么一声，蒙恬几乎下意识想要回去找他们麻烦，被赵高生生按下，“我还想活着！”
赵高低声警告，蒙恬只能怒视，再次压下火气。
“你怎么会赵国的土语，你是赵国人？”
已经距离城门百步远，赵高猛的甩开蒙恬的手，冷眼道：“我不是赵国人，我从小走南闯北，会的语言多了去了，我还会楚国口音，你想听么？你个憨货！”
赵高一句话将蒙恬生生的怼了回去，只能瞪圆眼睛，却无能为力，似乎这个姓赵的真的有点本事。
赵高闲来无事，自己装了些钱，按着记忆里找到自己从前爱吃的甜水粥，要了两碗，大大方方坐下开始品尝。
蒙恬再次被他的举动弄得不明不白，四周人来人往，百姓们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恐慌。
赵高自顾自吃着粥，将自己面前另外一碗推给他，“吃饱了才好进行计划，军营里的干粮不行。”
他经啃了很久的大饼，每一次都难以下咽，真不知蒙恬这几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面前的甜水粥不时传来甜香，蒙恬也有些饿了，拿过勺子将粥送进口中，粥甜而不腻，带着一些桂花的香味，他才知道这个是桂花做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开来，至冲脑门，蒙恬不得不承认，这个甜水粥真的不错。
赵高留意着蒙恬的表情变化，勾唇笑着：“好吃么？记得老板的脸，到时候杀进城来，留他一条命。”
赵高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蒙恬的勺子停在半空，久久不动。
记得，留他一条命。
赵高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蒙恬无奈道：“我会记得。”
他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宫人，你不像。”
赵高的一举一动和记忆里的宫人几乎是两个模样，蒙恬对此产生了好奇心，赵高随口回答：“我不是，我和大王有龙阳之癖……”
蒙恬愣在原地，赵高一直带着笑容，扑哧一声笑的更加欢乐：“说笑的，你可别告诉大王，我是宫人，你要不要验一验？”
说罢，他拿起蒙恬的手，将要往自己下面摸，蒙恬仿佛被什么极度厌恶的东西触碰过，他下意识抽开，“我信你了！”
这么一举，坐在那里的赵高笑容逐渐转为苦涩，眼睛里仿佛有水光，无奈低头继续吃着，“你为什么讨厌宫人？他们都是好人。”
和蒙恬不同的是，赵高的记忆里，他遇到的宫人都是宫外活不下去的可怜人，或者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包括他。
蒙恬不想说，抬眼看到他的眼睛，蒙恬鬼使神差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开口：“因为我的家人，是因为宫人而死。”
这个原因赵高可以理解，就像是自己的家人是因为秦政而死一样，他强撑着笑容，伸手点了点蒙恬的心口，蒙恬面色一红，下意识后退，却一不小心翻了过去，摔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赵高哈哈大笑：“笨死了！”
蒙恬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干脆再不坐，怄气的模样更加可爱。
赵高也干脆放下勺子，起身看着蒙恬的脸，四目对视，某人的脸更红，赵高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路边流mang，伸手勾起蒙恬的脸，耳边隐隐传来蒙恬的心跳声，他干脆趴在他的心口，仔细听着，一声又一声强而有力，且速度很快，他的唇角带着笑容，抬起头道：“你心跳好厉害，你是不是没有过女人？”
注视的眸光一闪而过，赵高敏锐的捕捉到，他装作没看到，踮起脚尖在蒙恬的唇上印了一下，笑呵呵道：“行了，这下你先有个男人了！”
根本就是调戏，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一瞬而过，蒙恬瞪着眼睛说不出话，赵高黑亮的眸子充满了活力，蒙恬哑了口，说不出话来。
“赵高，不许有下一次。”
这一次他出奇没有巨大的反应，反而是耐心的警告。
赵高哈哈大笑，“我又不喜欢男人，方才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蒙恬啊蒙恬，你也有今天。”
更加像是调戏，蒙恬愤愤道：“回去罚抄军规三百遍！”
笑声戛然而止，赵高再也笑不出，转而是哭丧脸，他皱紧眉头，追上蒙恬的步伐，“能不能少点，我错了行不行？”
乞求如果有用的话，他真的不是蒙恬了，军规依旧三百遍，赵高着实后悔那一吻，他也没尝到滋味，主动亲吻别人实在没意思，他想不透秦政为什么那么喜欢在榻上在他口中肆虐，大概是有征服感。
——
入夜，蒙恬再次学着赵高的模样，打晕了一名士兵，脱了他的衣服自己换上，跟着赵高仿佛巡视一般，来到帐篷之间。
“我跟你说，穆曾是将军，他的帐篷应该在东方第一个位置。”
赵高回忆着自己过去的帐篷位置，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赵国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布置的。
蒙恬有些不信赵高的话，狐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来过这里？”
赵高瞥了他一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来军营之前我查的，不行？”
依旧这么个流mamg样子，蒙恬有些害怕赵高出其不意再给他一吻，下意识后退，才发现自己只是多想，人家根本没有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