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回到宫外的王府,飞儿已经回去了,里外处理的紧紧有条,白萧然拖着几乎半残的身体回去,刚刚躺下,却被宫里的人再度请了去。
这厮是多怕自己和飞儿扯上关系……
“你去了裕国?”
月松面色复杂的看着白萧然,心里想着什么白萧然心知肚明。
白萧然抿了抿唇,“嗯。”
“遇到了谁?”
月松的表情猛的凝重起来,白萧然假意装作没事,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了,我遇到了一家姓许的,非要我娶他家的女儿,然后呢,我又进宫和以前的岳父叙叙旧,谈谈人生理想。”
白萧然不想拐弯抹角,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既然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没什么好说的。
月松就算再傻,说的这样清楚,他也算是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白萧然……你想谋反?”
“话不能这么说!”
白萧然摇了摇头道,谋反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大家都想起来过去那档子事。
以前答应再来一次是因为觉得月松还有救,可是想起来那一瞬,月松依旧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和他一样忘记了过去,就证明这个女人根本不想履行承诺。
“只是按着上辈子的历史走而已,没什么不得了的,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不是游戏世界了,这里是真实存在的,那位用什么办法让我们回到这个年代,重新来一次对不对?”
游戏……前三个世界大可还能相信是游戏,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他根本不信。
白萧然面色依旧轻松的很,眯着眼睛对月松笑着慵懒的躺在软塌上,“与其在她的控制下生活,倒不如出去以后忘记所有的事情重新来过,你们神说过的,妖,没有心。”
一句妖没有心,彻底击碎了月松那可怜的幻想。
过去的白萧然永远都是这个模样,吊儿郎当似乎一切都不重要,真正付出感情的时候自己又不会说,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月松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白萧然已经离他很远。
他拼了命的捣乱,他记得那年他因为白安瑶而跟他分开,他记得那年他爱上了白安瑶,所以他设计让白安瑶看到他们,又下旨把白安瑶禁锢在宫里。
那么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这是他满心以为的。
但是后来,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出现了一个叫飞儿的侍女。
完全替代了白安瑶,陪着白萧然经历完了那些事,他不知道白萧然发生了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从他得到消息,说是白萧然独自一人去了裕国,他在裕国的亲戚已经没几个,回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和上辈子重叠在了一起,虽然有些曲折。
白萧然和前面几个世界一样,分明知道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依旧不做任何反抗。
月松恍然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不论你做了什么,历史就是历史,该来的终究会来。
“你根本不在乎我了。”
话一出口,月松觉得可笑,似乎他从没有在乎过自己,
第一个世界,他说他喜欢帝辛,可是第二个世界他却狠狠地背叛了那张脸的主人,第三个世界更加疯狂的成了那种会被吐沫星子淹死的小人。
“我该叫你什么呢?妲己,还是西施,还是九尾,还是白萧然?”
月松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瞧着眼前的人无力的笑着。
白萧然权当听不到,闭着眼睛。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如此熟悉,当初他也是这么举着剑,悲愤交加的指着他。
慢慢的睁开眼睛,白萧然看过去,这一次截然不同的是月松没有表情,几乎像个木头人一般,拿着剑,那个举动。
“既然,你想要按着过去走,那就走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的心居然越来越远。
白萧然缓缓从软塌上坐起来,用脖子抵着那把长剑,笑的更加猖狂。
这个世界一开始,他想过好好的,如果可以在这个世界就这么依偎着过一辈子,未免不是件好事。
可是他恢复了那些记忆,过去的事情让他不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对姐弟做过一次的事情。
他还记得,那年般若树下,他全身都是鲜血,染红了一身雪白的皮毛,绝望的看着眼前立着的青年。
他也是这么拿着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所有妖都会觉得这段感情很美,就算是双双受苦,但是那时还是九尾的他心早就碎成了渣,苦笑着望着他。
恰恰如同今日一般,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一把利刃,同样的姿势,只是缺了些许鲜血,缺了些悲愤。
“我不明白,月松大人。”
白萧然双手把玩着那件玉佩,黑眸中仿佛有星星。
“你们神有没有感情,你们所谓的感情就是执念吧,你觉得你爱了,如果再来一次,我就算被丢进焚妖炉里我也不会再来一次。”
第一个世界他说他喜欢他,
第二个世界他付诸行动,
但是唯一没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安心。
不错,当初他同意轮回就是害怕焚妖炉,说这是游戏应该也是对的,但是他们都是游戏中的小丑,外面的人,以看戏的态度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错了,所有的都错了,从来没有什么月宫的月松大人和九尾狐的爱情,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白萧然放弃的模样强烈刺激到了月松,他想的很好,就算是出去依旧不能在一起,之前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就这么好好的过一辈子,然后等出去了永远在一起。
偏偏错就错在,他想的太美好,美好的不切实际,这件事是绝对不允许的,美梦醒来现实依旧可怕。
剑依旧在白萧然的脖子上,月松依旧那个姿势,白萧然不怕死的靠近,脖子上已经微微透了血迹,
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还在想,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死了,那么会发生什么,在现代醒来还是永世不得超生,这一切都未曾可知。
刀刃上沾染了血迹,月松还是不忍心下手,猛的将剑收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这个他分分钟想要掐死的人。
依旧是那句话,不能掐,掐死了,就没了。
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