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同西施离开，雪地里不免有些石子，西施无意踩中，夫差下意识去扶，二人略显尴尬。
“夫人没事吧？”
夫差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磁性，如同一只小手抓挠着西施的心，他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多谢大王关心。”
西施的窘状夫差看得出来，他只是笑着，抓住西施的手后再也不肯放开。
回到柳尘宫，简朴的布置和不远处的疯妃让夫差不住皱眉，西施在上一个世界便不喜欢帝辛皱眉，他下意识伸出手，捂着夫差的眉心，“不许皱眉！”
夫差顿了顿，面上露出喜色，眉头舒展来开，伸手将西施抱进怀里，连声答应道：“好，不皱眉，寡人答应夫人！”
西施只感觉自己喘不上气，咳嗽两声挣扎出来，脸被憋的红红的，看起来更是好看。
“大王力气太大了。”
夫差眨了眨眼，无措道：“那便，下次轻点。”
夫差感觉这句话有些耳熟，似乎从前西施也这么说过，他恍然想起，那日他同西施第一次同床，西施在他身下痛苦的闷哼中，低声说过这句话，那日他只知道发泄心中的不满，丝毫没有理会，导致西施接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大概，西施如今对他这样冷淡，那一夜的惊吓也是一部分原因。
夫差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轻声道：“寡人以后，不会再和上次一样，这样粗暴对你。”
西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夫差的意思，他哭笑不得道：“大王这是，在对妾身认错？”
夫差认错，这是一开始他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对比一下，夫差和帝辛，差不了多少。
西施抿唇微笑着，“大王不用抱歉，妾身本身就是大王的人，既是大王的人，想怎样都是大王的事情，无需抱歉。”
夫差听着心中略带苦涩。
那一夜他依旧宿在柳尘宫，西施卧在夫差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暖意包裹了他的全身。
夫差像是抱着一个珍贵的琉璃娃娃，生怕西施碎了，他小心翼翼问道：“可以么？”
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西施闭上眼睛，点头。
夫差抑制不住的欣喜，俯身看着身下面色红红的西施，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滚烫。
“害羞？”
这两个字正戳中了什么，西施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窘迫，他极力掩饰什么，“没有！”
分明就是有，夫差轻笑，低头堵上那微动的唇瓣，这一夜这么美好，他小心翼翼的汲取着来自身下之人的美好，他有意重新来过一次洞房花烛，惊喜的发现某人似乎也是正有此意。
——
柳尘宫全是迎来了春天，在寒冷的冬季形成了对比。
郑旦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独守空房一周后，她再也忍不住，主动来到柳尘宫，发现这里几乎变了个地方。
疯妃被搬离，柳尘宫重新布置一新，比她的衡阳宫更加华丽，夫差同西施在房中研究古书，西施的字迹像极了千年前的帝辛手书，夫差啧啧称奇，西施只能无奈笑着。
书房外，郑旦穿戴一新，美艳不可方物，立在雪地中，对着屋内的夫差笑成了一朵花，“妾身见过大王！”
夫差眼睛不抬一下，淡然道：“夫人来这里做甚？”
西施抬眼瞥了郑旦一眼，不语，面上带着笑，伸出手指指向竹卷中一点，夫差忍不住笑，用笔圈出。
恍然间郑旦发现自己像个外人，这一幕从前再也她身上发生过，夫差和她依偎在一起，紧接着说失宠，便失了宠。
“大王，妾身想你！”郑旦主动迈步进屋，夫差感到凉风袭来，皱眉训斥道：“你这是生怕寡人生不了病么？带着一身风！”
郑旦脚下还带着雪，西施微微挑眉，“姐姐还是跺一跺脚吧，雪化在屋内结了冰，大王万一摔倒了，姐姐怕是要心疼了。”
“你！”
郑旦气急，张口说不出话。
西施留意到，郑旦身边的侍女换了个人，之前的英儿没了踪影，他又笑道：“英儿呢？即使挨了三十大板，主子有心保命大概可以留一条命，莫不是姐姐心狠，将英儿弃了？”
这一套是上一个世界学的，果然夫差和帝辛一样，同样吃这一套。
西施的脏水泼的不偏不倚，郑旦生气却不能说重话，只能忍着。
“姐姐的鞋子湿了呢。”
西施起身迈步至郑旦身边，将手从暖炉中拿出，一把抓住郑旦的手，“姐姐的手也凉的很，身体如此冰凉，竟然还不知道多穿衣服，万一生了病，大王心中不快，姐姐这是故意的么？还是穿的如此单薄故意勾引大王？”
最后一句话西施的声音明显带了女儿家的娇嗔，夫差抬起头，面上带着笑，“夫人吃醋了？寡人不会的。”
“妾身当然知道大王宠爱妾身。”西施对夫差笑着，又看向郑旦，“姐姐，不如妹妹带你去换双鞋子？”
“不……”郑旦张口想要拒绝，却发现手被西施抓得生疼，大有不同意便让你继续疼下去的趋势，她只好服软，“那就，谢过妹妹了。”
西施话不多说，带着郑旦直接来到寝殿，关上门一把将她甩开，回头冷眼看着，“姐姐这是傻了么？还是独守空房，心中孤独，想来看看大王是否对妹妹也厌烦了，好抢回去？”
郑旦被摔痛，在地上趴着，冷笑，“你真的不是西施，她没有你这样的心性。”
“对，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自以为是，你觉得抢来的男人，能坚持多久？”
西施释放出从前身为王后的威严，“你真的以为范蠡真的会娶你？你真的以为夫差是被你的美貌折服？还是你真的以为，西施真的那么蠢，甘愿为妾？”
郑旦愣愣的看着西施不语。
某人话说一半，剩下的故意让郑旦去猜，他只是低头带着嘲笑，“你以为你真的那么聪明？不，你最蠢，只知道将害人写在脸上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