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侍奉的人,月影是好心。”说完,萧芊桐便伸了伸懒腰,朝蓝城念道:“殿下既然喜欢留在院子里赏月,我就不奉陪了,月影,好好照顾你们殿下。”
话音一落,蓝城念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反倒是月影,眉眼上挑,朝着萧芊桐行了一礼,微笑道:“是,娘娘。”
心里不满意王妃,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月影讨厌的,除了抢殿下外,还让她前两日给槐花送药,最后竟然是自己落了个强迫对方喝药的骂名,心里早已将萧芊桐扎成个小人,时不时在心里谩骂,没想到,今日,她倒是成全了自己。
蓝城念未说话,一双黑眸眯起,眼睁睁的盯着那抹熟悉的小脸转过身子,回到房间内,再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项青说的不对,既然他表现的那么明显,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
“殿下,夜风凉。”月影再次将披风拿出来,轻柔的说着。
没有了王妃,殿下总不能拒绝的太直接吧?月影心想。
谁知,他黑眸未有所动,而是站起身子,仰头睨了眼天空一丁点的月牙,不出十秒,他侧眸看向梧桐苑的主屋,早已耗费了对月影的耐心,索性只是当一般侍女,他薄唇轻启:“在外候着吧。”
月影傻楞在地,这……?她虽点头行礼,心里却再次将萧芊桐恨在了骨子里!
说完,颀长的暗色锦袍身影直直的来到了主屋的门口,但却在沉吟了片刻,就敲了主屋的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五官精致的小脸十分颓废的露出来,黑白分明的眸子也充满了不悦。
“还没走?”
她心里无比烦躁,蓝城念怎么抓着她这屋不走了,难不成是秋梧给她准备的床铺太舒服了,他舍不得走?
不然实在是解释不通啊!总不能是因为特别讨厌他的王妃吧?
蓝城念黑眸紧紧的盯着她,忽视掉她的烦闷,声音比方才多了些情绪,双手负后,淡淡地说道:“王妃让本王赏月,月已赏完。”
“……”萧芊桐挠了挠头,实在不懂蓝城念的骚操作。
所以……怎么了呢?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他。
蓝城念抬眸睨了眼她,便将视线放到了实在无甚吸引他的房间摆设,一本正经道:“王妃品质不好,房间装饰却很吸引本王。”
说完,他便抬起腿,忽视萧芊桐眼底的不爽,进了房间后,绕到屏风前,站得笔直,扬起手臂来,向下移了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掩不住笑意,道:“本王累了,更衣。”
“……”萧芊桐站在原地半天,翻了个白眼后,正要关门时被一抹炽热的目光盯着,看过去,却只见月影站在院子里面,恭敬的跟自己行礼。
关好门后,她想着今晚要面临的事情,忍下心里的恨意,来到他的面前,却没给他脱外衫,而是蹙眉,小声问道:“你是来给我找麻烦的吗?”
“不懂王妃所言。”
萧芊桐觉得生气,这厮哪里像是人人口中战场杀伐果断的战神,分明是养在深闺的大男孩呀!忍下烦躁,提醒道:“你这么聪明,能不明白我今晚要做什么吗?”
“王妃说自己能解决,本王便留下,看个热闹。”
“……”萧芊桐拧着眉头看着他。
怎么总感觉他这话里有话?
他看着她,轻飘飘的睨着她:“怎么,王妃刚才的自信丢了?”
她医届多年,也读不懂这样的精神病患者。
所以蓝城念从始至终都在埋怨自己将项青遣走,留自己在梧桐苑的事情?可秋梧也很重要啊,若是秋梧留在梧桐苑受心里损伤也是很严重的病症。
他竟然担心自己一个人抓不到杀害槐花的凶手而埋怨自己,当真是格局小!
见萧芊桐睨着自己十分不情愿的眼神,蓝城念当做没有看见,轻咳一声。
萧芊桐看向他。
他却将视线往下挪了挪,示意萧芊桐给他更衣。
“……”萧芊桐忍住这口气,来到他的面前,低头将他外衫脱下,挂在屏风上。
这时他垂下头来,凑到萧芊桐的耳边,声音很轻:“和衣而睡。”
混着他独有檀香味道越发凑近,热气吹到她耳边,很痒,萧芊桐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他直接抓起双臂拥在怀里!
她惊呼一声,便已经被拥着,翻了几下后压在床榻上,很快被他的大手覆上!
这个禽兽!
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刻眯起,张嘴就咬!完全没注意蓝城念微张的薄唇……
“别出声,有人。”蓝城念忍痛,平静的开口。
萧芊桐当场一懵,脑袋空空的,忽然,嘴角位置溅到温热的液体,落入口中铁锈味很浓。
待她平静下来,蓝城念才将手拿开,侧眸睨着窗户的位置,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极其细微的动静。
她抬眸,睨着蓝城念。
烛光跳动,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床榻边留下更为好看的阴翳,那片阴影上完全能够看得出他好看的弧线,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动的薄唇,以及脖颈位置的一点凸起,若不是此刻情况危急,她……应该不至于这般留恋他——明知道他很讨厌仍旧挪不开视线的姿色吧?
萧芊桐回过神来,寻他手的位置,果然看到一排整齐的压印,以及……溢出的鲜血,立刻桐闭上眼睛,从实验室拿出纱布和棉签、酒精。
她睁开眼睛后,小手轻轻的抓过他的手。
蓝城念微惊,沉眸回头看着正低头认真给自己擦着什么的萧芊桐,她手里是个小木棍,拨弄着被她咬到的伤口上。
他顿时觉得受点伤,似乎……还不错。
“有点疼,忍着点。”萧芊桐小声说着,话语里充满愧疚,将手里的液体一点点的倒到他的手心里面。
一阵刺疼让蓝城念收回思绪,顿时清醒了很多,可这份贪恋却越发强烈。
“对不起。”
她淡淡的说着,动作更是轻柔。
蓝城念认真的看着她拿出白色的长条,将自己被咬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没说话。
萧芊桐像是自言自语,一边缠一边说道:“我以为……”
“以为什么?”微凉的嗓音响起,在夜间悠长得很。
她努努嘴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猛劲抓到怀里,她吓得睁大眸子,这次她学乖了,没有乱动,也没有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