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青年,倒也是个模样清秀的小伙子,拽着守门的府衙人一脸无奈。
“您行行好,我就是想给她烧个纸钱而已,何必动手呢?”
“去去去!”府衙的人很不客气,一把将小厮推搡在地,语气更是不善:“这是现场,你懂不懂?根本不能被破坏!快滚!”
“我真的是来烧个纸,不行,我在门外烧?您行行好吧!”小厮说话客气的同时,声音也带了些颤音,说起话来失了不少的底气。
萧芊桐看不过去,这到底是王府内,就算是为了保护现场,也不容这些人在这里放肆!
况且,她脑海闪过一个信号,徐管家说槐花有个关系很好的青年,莫非是面前这个清秀的小厮?
她刚到门口,还未开口,便见青色的身影站在府衙和小厮面前,站得笔直。
府衙的人和小厮立刻屈膝躬身。
“殿下说王府内不得喧哗,扰了贵人决不轻饶。”
殿下口中的贵人,项青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心里腹诽殿下的宠妻欲,便转过脸朝房间里面看去,谁知娘娘已经站在了门口,立刻低头朝萧芊桐点头:“娘娘。”
萧芊桐颔首,侧眸看着府衙的人:“这是府里的人,来吊唁一下故人,为何不可?”
“这……大人说不能破……”府衙的人再无刚才的底气,反倒是一副丧家犬的状态,一个劲儿的看着张大人。
如今王妃和殿下的贴身侍卫在场,张大人早已装作没看见,抬脚就去了旁处。
守门的府衙人立刻跪下磕头:“是属下做的不好,还请娘娘责罚!”
萧芊桐朝他摆摆手,便看向了小厮。
“你是……木生?”
小厮一怔,抬头的时候,眼里皆是谨慎和惊讶:“娘娘知道奴才?”
“听说你跟槐花关系不错,这个时候还能在这里吊唁的,怕只有你了。”萧芊桐猜测,木生和槐花的关系似乎是男女的关系,不然木生的眸子内怎么会有谨慎?
项青见自家娘娘在这里问话,便守在了一旁。
提到槐花,木生眸子内阴郁的很,光亮也少了些许,点点头:“是,奴才木生,曾爱慕过槐花,可……她并未同意,不是娘娘所说的关系。”
萧芊桐蹙眉看着他,诧异的很:“你经常帮助槐花,那你知道槐花跟哪个男子关系近吗?”
“这个……槐花平日就是府里干活,未见和谁亲近。”
不可能呀,若是不亲近,怎么会有红痕?萧芊桐心里想着,面上也露出难色来,被木生瞧见,立刻就紧张的看着她。
“娘娘,莫非是查到槐花什么了?还是说杀死槐花的人是男人?还是跟她关心近的男人?”
萧芊桐侧眸睨着他:“你这话头里面,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木生眼睛左右晃了晃,摇摇头,肯定的点头道:“奴才不知道,只是……在猜测。”
“大胆,对待娘娘的问话,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项青睨着木生眸子内的疑虑,立刻上前冷声喝道。
木生吓得直接磕头道:“奴才真的不知道什么!”
萧芊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小声的在木生耳边说了句:“你既与槐花是好友,为何不帮助她,找到杀她的凶手?”
槐花的父母亲被人绑架,还砍了手指来威胁她为其做事,想要杀死她和蓝城念的人,断然与之前给蓝城念下毒之人有联系,这一连串的问号,只要一个突破点,这事情便可水落石出,谁想置蓝城念于死地,也就显而易见了。
槐花下毒未成,还被发现,这已经犯了幕后之人的忌讳,他们定会想尽办法来杀掉她,只是没想到会被萧芊桐接到梧桐苑内,凶手担心槐花说出事情真相,便迫不及待的杀死了她。
这个威胁槐花又迫使槐花不敢说出名字的人,到底是谁呢?
木生浑身颤抖起来,也止不住的落泪,叹了口气道:“槐花命苦啊,小时候被家里人送出来当丫鬟,赚的钱还得拿回去补贴家用,除了定期要给家里钱以外,还得时不时要她买东西,哎,奴才看她总是偷偷哭,就上前安慰,一来二去,奴才觉得槐花人不错,便……谁知……哎。”
“那她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
说到这个,木生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眸子内更是多了抹厉色:“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可前几日她出事,根本没人过问过她!只有她傻呵呵的还喜欢人家。”
萧芊桐一听,黑白分明的眸子微挑,试探的问道:“她喜欢谁?是府里的人吗?”
说到木生的伤心事,木生抬头看着她:“娘娘,能让奴才给槐花烧个纸吗?”
“当然。”萧芊桐点点头,让开了身子。
木生拿出火折子,将脚边乱糟糟的纸钱放到自己前面,对着房间门口,一边念叨一边将纸钱点燃。
“槐花,到那边投个好胎,别再替别人着想了。”
萧芊桐和项青站在一旁,相互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彻底放到木生的身上,待纸钱燃烧殆尽,剩下一地灰时,木生才彻底看向萧芊桐。
“她说有喜欢的人,可奴才不知道是谁,只是有次见她偷偷的绣一个荷包,才真的确定有喜欢的人,而且也从来没见她对谁特别过,反倒是……对奴才很是关照,有什么都想着奴才。”木生说着,抬手擦了擦眼角和脸上的泪痕:“奴才烧完纸了,多谢娘娘。”
萧芊桐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好,槐花没有白喜欢你。”
木生一怔,一双眸子内满是惊讶和诧异,声音比刚才还要颤抖:“……什么?”
“去歇着吧。”萧芊桐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开口道。
木生却不肯离开,只是执着的盯着萧芊桐:“娘娘,您刚才说……槐花喜欢奴才?怎么可能呢?您肯定是骗奴才的吧!”
萧芊桐沉眸,轻笑道:“本王妃方才在她衣衫内找到了一个荷包,应该是你看到她绣的那个。”
“是一支红梅吗?”
萧芊桐点点头:“是,而且栩栩如生,远看像极了心口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