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励单独进了家咖啡厅,他十指交缠,手指不安搓动着。一句‘上次打你的事对不起。’成了他的开场白。
我瘦骨嶙峋的手握着勺子搅动着咖啡杯,不搭理他。
陆励突然握住了我手腕说:“唐颖,你那真有中毒报告?”
“信不信由你。”我猛地抽回手来。
“小黎家庭条件还不错,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就直接告诉我。刚刚在办公室里人太多了,你也许不好意思开口,你和我说,我转达。”陆励皱着眉头说。
我苦哈哈地笑出来:“陆励,你知道小黎不能生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果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知道担心了?”
陆励恶狠狠地指着我:“唐颖,别阴阳怪气的啊。你害我丢尽颜面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果然,这会要不是他还有事忌惮着我,别说是请我喝咖啡,就是请我喝农药都保不定。
“是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难道你婚内出轨,强行让我引产,纵容小三上医院气死我爸等一系列事情都是假的吗?”我的录音笔一直没关,以至于我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得斟酌再三。
“那些事我是狠了点,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揪着不放做什么?”陆励懊恼地砸了下桌子。
他的罪行哪里只有这些,我还没提他想借我肚子生孩子的恶心事呢。
但所幸,别的他亲口承认了。
突然很后悔第一次去律所时没有想到用录音笔,要不然可以连那个道德沦丧的律师一起端了。
“好,收买我也行,一张毒性报告两百万。”
陆励眯了眯眼睛:“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狮子大开口了,一张破单子你叫得出两百万?”
“那是破单子吗?”我淡淡地说。
“好。”陆励思索过后答应的爽快。
他问我什么时候给那章单子,还要求我写下保证书。
我说明天给他,他也允了。
可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录音笔从兜里掉出来,正在落在了桌上。
我惊觉不好伸手就要去夺,陆励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进手里:“好你个唐颖,竟然算计我?”
陆励的面目变得异常狰狞,要不是在公共场所,我觉得他真有可能我又要挨他的毒打。
可我眼下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心疼的要命,心疼我的录音笔,心疼他亲口承认的证据都没了,没了!
“唐颖,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缓和了。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但要是你再想算计我,别怪我铤而走险除掉你。”陆励甩下这句就大步离开。
我呕得要命。
没有证据,没有录音笔,也没有所谓的验毒报告。
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我懊恼地一头磕在桌上,手紧紧握成拳头,连指甲都插进了手心里。
“为什么不试图向别的律师请教?”
笃笃两声,桌上被人用手指敲击了几下。
我慢慢抬起头来,一张俊朗的面孔出现在眼里。
他笑得倨傲:“律师熟悉法律就像男人熟悉女人一样。”
我盯着眼前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西装,里头是件深蓝色的衬衫,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高价的领带夹和铂金袖口都仿佛在向我说明这个男人身价不菲。
男人朝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许牧深。一级律师。”他应该是怕我怀疑,从容地从皮包里掏出他的律师资格证。
上面写了他的名字,牧羊的牧,深浅的深。
曾听说律师分为四五个等级,一级最高。
我不知他为什么要突然来到我的位置上,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好半天我才憋出一个字。
许牧深冲我笑笑:“刚刚坐在你对面的男人和你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他指了指我身后的位置,上面还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一部,哦,还有一只咖啡杯。
他盯着我,眼神噙着温和的笑意。
我被他盯得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伸手绾了下散落在耳际的头发。
“很性感。”许牧深说。
“什么?”我有些许茫然。
他身子探向前:“我是说,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和绾头发的动作很性感。”
律师大概都有两片利索的嘴皮子吧。
我抿了下唇问:“那个……许律师刚刚说律师熟悉法律就像男人熟悉女人一样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有何等的自信才敢说出这样的比喻。
我不信男人很熟悉女人,毕竟都说女人心很难猜,凭什么他会是意外呢?
“前几天那个直播我偶然间看到了。”他说:“我可以帮你,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