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只一瞬间就变得紊乱不堪。
他的意思如此直白,他提的是合法夫妻间最合理的话题。
明明是提交易的我,一下子成了砧板上的肉。
这个男人,实在太让人无力招架了。
我胡乱地抓起杯子喝下半杯失温的咖啡,放下时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没有动怒,唇边勾起淡淡地笑:“你不用着急拒绝,可以再想想。”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江辞云的淡笑瞬间消亡:“那你理解一个丈夫想要保护妻子的心情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浑身就和触电似的麻麻的。
和一个看不懂的男人成为夫妻,再从他嘴里听到了令人崩溃的话,可我竟然还会没出息地被他这句话影响。
他一把扭住我的手臂,淡淡地说:“不管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找上你。我们一天没离婚,你就一天还是我老婆。绿帽子这种东西我戴不起。”
江辞云捏着的地方,正好是上回我拿水果刀划开自己的地方。
我用好几串檀木珠子掩盖,可他一使劲,珠子的一面就深深嵌进去,疼得人瞬间冒汗。
他见我不说话,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我疼的吼出来:“我没有,在陆家我一人睡一屋。”
“那也不行。”
我眼泪忍不住飙了出来:“好痛。”
江辞云可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在两串檀木珠的中间,一条愈合不久的疤痕隐隐约约露在外面。
他突然快速的解下它,捏着我的手嗓音压低:“哪来的?”
“自己不小心滑的。”其实他逼问的口吻有些许严厉,可该死的就是有股暖流穿身而过。
“搬出陆家。”他直白地命令着。
“搬出去?我好不容易才回陆家,你叫我搬走?”我变得偏激起来。
江辞云瞥我一眼,深深皱着眉头。片刻,他又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唐颖,你不懂男人。”
“什么意思?”
江辞云给了我一连串不容人反驳的解释,然后我离开那间海景房打车去了传媒公司。
我和陆励的关系,短短几天公司里的人都摸清了,也传开了。
穿过文员组的办公室,倪乐乐熟络地挽起我的胳膊:“阿颖,你可来了,想死我了,给你发微信怎么总不回我。”
又有人凑上来说:“就是就是,我还去你家找过你几次呢。是不是搬到陆总家了?快给我们一个地址,改天我们也去认认门啊。”
我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会再和你们说,我这会有点事找陆总。”
我应付了句就匆匆去了他的办公室。
陆励正在专注地工作,连我进门都没有发觉。
我站在门口看着老派又刻板的他,有些许恍惚。
想当初那么轻易地被他吸引,他也曾对我温柔似水过。
到底是什么偷走了我的婚姻,是他的无情和狠心吗?还
是周遭太强有力的诱惑呢?
笃笃笃——
我轻步走过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陆励一下抬起头:“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我把手里的塑料袋往他桌上一放:“给你买了咖啡,以前你最喜欢的那家店。”
陆励低头看了眼,并没露出什么喜悦,他放下手里的钢笔,直白地问:“早上来了短信,你刷了二十五万,买了什么?”
“以前和沈茵借的钱,还给她了。”我回得小心。
“哦。”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说:“其实这个味道的咖啡我早就不觉得多新鲜,只不过好久没人给我特地去买咖啡了,所以这味道就变得好了很多。”
一句话似有若无地透出他心里的倦累。
陈萍说他对小黎是有感情的,可再有感情,我相信一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连绵不止的争吵。
他累了吗?
他也许会放弃借腹生子的念头吗?
在我揣摩这些小心思的时候,陆励离开老板椅。
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仔仔细细地盯了我说:“唐颖,你是真心想回来对不对?”
没来得及开口,后脑就被陆励的手死死扣住。
糟!
他像是要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