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你可以走了
苏贞又2024-08-20 11:161,401

“没死就好好活着。”江辞云点了根烟。

“当然。”商临盯着他。

我看着这一切,两人亲弟兄的交流特别生硬,但也多少有了点很细微的变化。

江辞云往病**边一坐,拿起商临的烟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端详起来。

“什么烟啊?”江辞云问。

商临过了很久才说:“我一般喜欢自己卷。”

江辞云没说话,点了根吸上几口,轻扯唇稍说:“味道……”

“不喜欢那你别抽。”商临身子一倾就要去夺。

江辞云手一缩:“味儿挺好的,就是凶了点。什么,就抽你一根烟还小气。粽子还四块钱呢,抵你一根烟总抵得上。”

商临手上的粽子已经咬了大半个,他一听这话差点噎住,咚的一下剩下的几口粽子就进了垃圾桶。

看见这一幕,我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几乎是自然反应。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对我说:“笑什么。”

我愣了几秒,更想笑了。

“你俩和好吧。”不管我原不原谅江辞云,我都不希望商临和他再斗下去。

商临冷瞥我一眼,如是嘲笑般指了指江辞云的唇:“你咬的?才一天就帮自己的男人说话了?”

“我没有。”我摇头,心有点虚。

“小彦呢?”

“上学呢,今天第一天。”

“哟。”商临像在笑,又像在讽刺。

过后,商临说:“姓江的,你可以走了。让她留下陪我就行。”

江辞云的烟刚刚抽到底,就呛了几声。

“没错,你走吧,我留下陪他。”我说。

江辞云的脸黑得那叫一个精彩,可他自个儿也明白现在没立场动怒。

他过了很久才说:“医院空气好,特别这消毒水味,好闻。我再待会。”

江辞云兀自走到窗口,不再理谁,站姿松垮地依在窗口。

我看了好几眼他的背影,轻轻拉上了蓝布帘子,压低声音和商临说:“等出了院,你和他能不能……”

商临打断我的话:“你别管。住他那了?”

我点头。

“和你,小彦待习惯了,突然没了挺……”商临微皱了下眉头:“你和他和好了?”

我摇头。

于是商临就没有再说话。

我问他:“等你出院了,会去找沈茵吗?你不是说要没病就去追她吗?”

商临眯着眼睛看我:“她竟然踹我,当然要找她算账去。”

“算账?该不是又要找人打她?”我突然紧张起来。

“那次是他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让他们做戏,没让他们真打。”商临的手盘起来,扭过头说。

我一边说,一边弯腰拿起水壶把水杯倒满:“那你可得加油了。严靳离婚了,他两怎么说也有个孩子。”

商临极度阴柔地勾了下嘴唇说:“沈老板想跟谁跟谁,我对她暂时只是好感,还不深。”

我忍俊不禁,关于感情,这俩兄弟倒是真挺类似的,都这么直白,非要把喜欢和爱分清楚还满意。

我和商临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江辞云接到许牧深的电话,说许牧深让他带上我一起吃午饭。

我问商临:“一起去吧。”

商临摇头:“我困了,医院有食堂,睡醒我自己叫吃的。”他拉了拉被子躺下去。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先睡,我一会打包给你带来。”

江辞云和我出了病房,我们的脚步都很缓慢。

当初江辞云的一个决定,放在现在看突然有点说不清是福还是祸。

经过三年多,我对商临这个人有个完全不同的看法,对江辞云也一样。

或许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完全的好人和坏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

就连我也是。

和许牧深是在一家新开的餐厅碰的头,三年多,整个城市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去过的餐馆很多都换了名字,新旧更替,无声无息地篡改着这座城市的原始面貌。

许牧深早就端坐在包间里,他西装革履,即使早就不是律师,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严谨工整。

那两次他抑制不住的情绪,最终还是被我和他深深埋在了心里,这根刺不可能拔出来,却也无法寻到究竟是在哪个位置。

许牧深盯着我,然后悄悄移开,对江辞云说:“今天我们喝酒,车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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