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她结婚了,和一个外国男人。”我死死盯着他。
江辞云阴沉地情绪莫名其妙就没了,他想要笑出来,又好似在忍着。好半天他才说:“哦。”
我实在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坐起身来傻傻地看着他,他手臂的力量一收,我的脑袋被强势给烙在了他的肩膀上,以至于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落下:“不是,挺好的。”
只有寥寥几个字的回答,在我听来却隐藏着千种情绪,那种淡如水的陈述中夹杂的悲怆仿佛是陈年累月积下来的。
“颖颖,你有驾照吗?”江辞云忽然转开了话题。
“有。”我很不好意思地说:“但我可能只会开直路。”
脑袋立刻咚的一声吃了记栗子:“逗我。”
我的驾照考的很早,那时候还没认识陆励,刚刚踏入单位。公司的人组团去考,考试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挺好过的。考了驾照对我却没有用,婚前没买得起车婚后又都是陆励开,经过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得差不多了。
我揉着痛处,头微仰看着他。刚刚那短暂却真实的阴郁在他脸上已经寻不到了。
他揉着我的脸,我像面团似的被揉着。
大概是扭曲的脸实在太滑稽,江辞云弯起嘴角笑了出来:“走,换身衣服,试试车。”
我们各自换好衣服,当我站在车前近距离看时,着实惊了一下。
江辞云买的是一辆悍马,mg公司以生产hummer而扬名世界。全时四驱,空间舒适,缺点是比较费油。而且我一个不到九十斤的女人开这种车,显然一点都不合适。
“喜欢吗?”江辞云问。
“挺好看的,只是我开这个车会不会有点……”我呼吸了一下:“你有那么多车,随便给我一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去买。”这辆车能在今天早上出现,显然是他提前预定好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产生了给我买车的决定,且一出手就是过百万的东西。
我有点恍惚,从小到大我和别的女孩子不同。
人家热衷于穿什么衣服涂什么口红的时候,我在精打细算一个月到底怎么样才能节省到最大限度。
开这种车真的从来没想过,哪怕是幻想,三十多万的小跑已经是极限了。
江辞云眉心微皱,无奈地回答说:“我的车坐过一些别的女人。送给你,不好。”
“也对。你的狐朋狗友那么多。人家让你给带着美女什么的,次数肯定不少。”或许还坐过林超。想到这,我不由拧了下他的胳膊。
“和挠痒痒似的。”江辞云随后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颖颖,就因为你看上去像只麻雀一样小才决定给你买一辆大气点的车,比起小跑开这车更显横行霸道。”
车里。
江辞云调了调座椅,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岔开腿让我坐在空隙处,我被他的手臂圈住,像被护犊子般护着。
他把我抛到脑后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都捡了回来。
我出错频频,他耐性实在是太好了,一次一次的纠正,告诉我应该怎么样,又不应该怎么样。
尼古丁气味和他身上的香水已经成了我记忆深处的味道,他说话时气息喷在我脸颊处:“转弯的时候你要养成提前打转向灯的习惯,要记得减速不然就漂移了。”
车窗开着,海风从外面吹进来,一切都刚刚好。
开了好几个小时,他说:“开外面去转转,这一片都没有什么人。你有基础,刚刚瞧着已经挺熟练的了。”
“这么快就去外面开?我再练两天吧。”我心里多少有点虚得慌。
江辞云点了根烟:“我相信你。再说我饿了,出去吧!”
我没有反驳,第一次开着自己的车感觉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