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爱开玩笑,说的话也总半真半假的,看着糙,又看着挺精,不太摸得准性子。
“好啊,做你情人。你养我啊?一月给多少钱啊?”沈茵冷笑着说了句,也一样是摸不清真假。
严靳手里的酒杯总算是拿了起来,他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咬了咬牙没说话。
严靳的变化的确很大,虽然我不清楚是不是和秦风说的那样好,但不管是从坐姿还是打扮都能看出他沉稳了不少。他媳妇是见过沈茵的,以前沈茵还冲她叫嚣过,让她别一股脑的往坨屎上强凑。可现在看来,屎好像成了金子,而曾经身 板挺正的沈茵成了社会熔炉里的一只屎苍蝇。
这是多么辛酸的反差。
眼眶微微有点发酸,但我自己的处境也没比沈茵好到哪里去。重新坐会江辞云身边,又胳膊轻轻抵了下他:“别生气了。好吗?我给你认错。”
江辞云不理我,从烟盒里抽了根烟自顾自抽了来。过了很久,他突然转头低低地对我说:“你脑子是给驴踢了?是生气吗?啊?我在气自己定什么鬼期限。不回家也就拉到,饭总得按时吃。”
我看着他的侧脸,咬肌很明显轻轻迸了一下,喉结也不停地在轻轻滚动着。
他看上去真委屈得要人命,脸板得比铁还硬呢。
看着这样的他,我又气又想笑,于是我做了个非常丢人的事情。一下站起来,拿起个酒瓶对着他唱了去年唱给他听的那首生日快乐歌。
那时候,江辞云听完狠狠骂了句“真他妈难听。”他还问我,明年还给不给他唱,那晚上这一句话他就和我纠缠了好久。
我唱完才把酒瓶一把搁放在桌上。
许牧深是第一个拍手的,因为很慢,秦风和严靳都不会是这个节奏。或许是许牧深起了头的关系,秦风也拍手了,更多的人都拍手了,掌声乱哄哄的。
江辞云盯着我,笑得像个王八蛋,虽然英俊的要死,但看上去表情挺欠揍的。
“怎么不一样了?”他的眼角总算是勾起了笑意,那股子难以隐藏的邪性还是悄悄溢了出来。
“我练了,所以这歌儿不跑调了。”我淡淡地说。
忽然间我的身子坠入了一个强势的怀抱中,他扣住我的腰,不轻不重地问:“为我学的?”
“为刚刚抱着小姐耍乐子的王八蛋学的。”我冲他笑。
江辞云轻哼了声:“我还以为你现在眼睛里只有钱。”
“你的钱就让我多到花不完。”我死死盯着他说。
“别这么好强,你还有我。”他手臂收了收:“颖颖,男人在寂寞的时候最容易犯错。”
我心一沉,冷声问道:“你犯过了吗?”
“犯过了。”江辞云在我耳朵里吹了口气,那把烟嗓太勾人心魂。
我的脸彻底僵下来,身子仿佛一动都不能动了。真的犯了吗?他,是我和有过好多好多次身体碰撞的男人,他的每一寸肌肉线条我隔空都能描绘出来,他和我欢爱时候喜欢的说的话,节奏和习惯,又或者是亲吻时那种要把我融化的技术,我都记得很清楚。我法想象如果这些姿势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我的喉咙口会不会直接涌出一口血来。
“辞云不是那种人,但他也是个普通男人而已。”许牧深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
我看向许牧深,他西装上的袖口一闪,拿起杯子喝了口酒,随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唐颖,你是聪明人。”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仿佛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的耳垂突然一热,是江辞云的唇含住了我。
“如果你再不调整工作状态,或许,我真的会。”江辞云说的每一个字都敲进了我耳朵里。
我不顾羞耻地当众搂着他脖子,对他直摇头。
他不在乎周围人,很肆意地咬住我的嘴唇,一点点撕磨似的疼。但久违的吻还是让我一阵阵轻轻颤抖。
“真好。这种吻看着都让人来感觉。”沈茵在我身后说:“有个吻老娘一辈子都忘不了,吻得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