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蓝色防静电服带着口罩聚精会神观察着监控画面的忍者,这几个人坐在一张弧形长桌后面,一人面前摆了一台电脑,可以迅速调取某个监控的画面再行放大,长桌的正中央则是一个橘红色的圆型按钮,用一个防弹玻璃罩住,玻璃罩子上有虹膜扫描装置,这显然就是主通道的起爆按钮。
白板在天花板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那枚保护严密的红色按钮,那装满炸药的银色手提箱和那一挺挺威风凛凛的六管加特林,现在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了已经。
主控室的左侧是一扇银色的门户,宽度仅一米,高也不过两米,但是厚度依旧是惊人的两米,用的也不是那“万斤闸”机关,而是液压传动装置,看来这就是核爆之后用于小部队外出查探外界环境的辅助通道,但是这条通道无法利用,因为只能从内部打开,而且六道门全都锁着,从这里进入罗刹之巢的希望彻底破灭,但是撤退时倒是可以派的上用场。
白板快速的查探了一下这条通道之后,悻悻的回到了主控室,严格说起来,白板此行的四个任务已经大功告成,陈昌的女儿已经找到,主通道的炸药与自动攻击性武器悉数破坏干净,罗刹之巢结构也已摸清,这辅助通道也已找到。但是白板还是有些不死心,白板姑娘自己也是吸食血液的,它非常想知道那风间纲做为一个人类,要如此大量的血液究竟是派什么用场。
离主控制室最近的两间牢房就是风间纲的居所,两间牢房被打通,外间用于休憩,里间用于练功。白板从里间天花板想钻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这间练功房内部镶嵌着厚度十毫米的合金板,跟主通道合金门的材质一样。
白板只能故技重施,吐出酸液悄无声息的融出一个小洞,这洞刚刚打通,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直扑过来,浓的像雾一般凝滞,白板姑娘跟这血雾乍一接触,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了古战场。
耳边是长剑敲击着盾牌的砰砰声,是箭雨破空激射而至的飕飕声,是马蹄践踏地面密如雨点的哒哒声,是兵器在彼此撞击的叮当声,是战旗在风中飘扬的猎猎声,是战士齐声高喊的杀!杀!杀!是将军在俊马上挥剑高声怒吼着,“后退一步者!立斩!”
白板的视野开始渐渐模糊,它在渐渐失去意识,不畏刀剑水火,百毒不侵,就连雷电也无惧的白板这回遇到了它生平的第一个克星,忍道禁术“血罗刹”,白板姑娘连风间纲的脸都没看到,就要栽一个大跟斗……
就像是被困在流沙或者沼泽之中,白板只觉得每一只足节都变得沉重无比,翅膀也无法动弹,脑袋一阵阵的晕眩,身体没有立足点,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无法控制平衡,耳边惨烈的厮杀声越来越响亮,视野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机那般断断续续,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白板脑中仅存的那丝清明,让它本能的试图往后退却,从而脱离血色迷雾的范围,可是办不到,动不了,这“血罗刹”禁术竟然如此的霸道诡异,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九变噬金虫,已经吃了个暗亏。
那血雾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无孔不入的钻进白板的身体,白板的复眼中一片血红,耳边却渐渐的安静下来,白板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左侧的三只节足发软身体已经歪斜倒在地上。
眼中那片血红却渐渐的褪去,白板努力的抬起头,却骇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真正的身处在一个古战场之中,正值黄昏,残阳如血,照得山河一片赤红,厮杀已经结束,战场上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尚在燃烧的战车残骸与战旗在大地上到处可见,这燃烧有些无力故此黑烟缭绕,天空中食腐乌鸦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它们盘旋在赤红色的天空里,对它们而言,一场饕餮盛宴即将开始。寥寥数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守着尸体而悲鸣不止,风声呜咽宛如低泣,无数断折的兵器插在土壤中兀自不肯倒下,远远看去倒像是一片被闪电击中而成片枯焦的森林,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所有的人都已经静静的死去。
晦气的鸦鸣声中,大地突然震动起来,咚咚咚咚的沉闷巨响接连响起,白眼抬眼看向那声响传来的方向,节足却紧紧的抓住地面,似乎略微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远处一座山峰般巨大的物体在迅速接近战场,这物体的移动速度极其惊人,周身黑烟缭绕,身后更是拖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烟尘,这东西乍一出现,天空黑压压在盘旋的食腐乌鸦就炸了窝,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向四面八方没命一般的逃走,乌鸦们唯独避开了这物体过来的方向。
这物体在战场边缘停了下来,等到缭绕在四周的黑烟散去后,白板才发现这是一个体形酷似人类的不明物种,只有体形酷似人类,五官丑陋无比,一双眼睛如同是血红色的灯笼般冷冷的俯瞰着大地上的众多尸骨,肤色呈现出一种锅底般的黑色,一双血盆大口中竟然是犬牙交错,四只巨大的獠牙露在嘴唇外面,这一口利齿闪着白森森的寒光。身高百丈有余,长发披肩,精赤着身体,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破破烂烂的遮羞布,脑袋两侧各长了一只黑色犄角,这犄角形状酷似公羊的角,带着一条条螺旋状的花纹,漆黑如墨,光滑如大理石,闪着幽黑的光。
这巨人那双血色的双眼开阖之间就像是有两道血红色探照灯在战场上扫过来扫过去,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物种,白板姑娘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呆在地球上,自己又是怎么到这古战场来的。
事实上白板依旧倒在自己挖掘出来的那条通道内,那无比真实而惨烈的厮杀,那漫山遍野的尸体,那身高百丈的巨人,一切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了白板的脑海里,那血色迷雾依旧在努力的往白板身体里钻,就像是食人鱼鱼群在噬咬猎物,白板身体周边的混凝土就如同是风化后的岩石一般变的脆弱无比,坚固的水泥被这血雾侵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