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如何挣扎努力也无法改变去往的方向或者脱离轨道,而我极为讨厌这种感觉,生活中还是需要一些惊喜,当然没有惊喜时,惊吓也不错!
“小婷以后不会再预测我了,我跟她约定过了,你就放心吧,倒是,小婷这次的预测也算一道菜?”我一边信誓旦旦,一边试图打探些消息。
“这都让你知道了,也不怕告诉你了,这正是全套菜单上的一道菜……”老乌贼沮丧了一会,又高兴起来,“小蜘蛛这次闲事真是没白管,这小不点真是个活宝贝啊,这孩子的古怪可能不只是预测画画那么简单……”
老乌贼捻着他那把花白的胡子,沉思起来,这谜底依旧没有揭晓,我只好假意咳嗽了一下,老乌贼这才醒过神来,他看了我一眼,“这提前剧透了,真是没劲,唉,这确实是全套菜单其中一道菜,三个月以后,我就打算送你去参赛!”
“参赛?”我充满疑窦的看着老乌贼,在电视机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决赛场地,就算是看上去比较血腥的美国职业摔角,其实也是表演性质居多,就算使用一些日光灯管射钉枪铁链割草机这类凶器,也不会造成巨大的人身伤害,偶有死亡的摔角选手,也只能归咎于意外,并非真正的生死相博。
“黑暗格斗联盟,你听说过么?”老乌贼问我,我似乎确实是听过这个词,我抓着头皮努力回忆到底是在哪从谁嘴里提到过的时候,老乌贼叹了口气,“别想了,想也白想,我来告诉你,这是个什么组织吧!”
“在这个地球上,人类是最无聊的动物,因此人类发明了许多运动用来宣泄那些过多的荷尔蒙以及打发时间,比如足球篮球棒球拳击格斗这类竞技性的定期赛事,围绕着这些赛事衍生出门票转播周边博彩新闻等等生意,这些生意就是一台台开足马力的印钞机,你能听见那哗啦啦像河流与潮水一样在流动的钞票声音么,你听不见,但是你可以看见那些体育明星们以千万美元计算的签约与广告合同吧?”老乌贼一只手在头上转着圈挥动,意思这是多得数不胜数的钱。
“你和蛇信这样的超人随便参加个比赛都能成体育巨星的吧……”我说,这不是恭维,而是我心里萦绕久久的疑惑。
“嘿嘿,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跟蛇信可比不了,这世界能和平而微妙的运行是因为其中有一条线不能逾越,略微超越常人的天赋叫做才能,而远超正常人类的异能则是怪胎!要么永不展露自己的能力潜藏在人海里,要么就像我们一样生活在黑暗中,要么加入磐石圣盾红潮梵蒂冈教廷这类神秘组织并宣誓效忠,除这三条路,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变成手术台上被解剖与研究的实验体……再说了,骏马生来就该高傲的在翠绿的原野上自由徜徉,钻到狗场里去耀武扬威又算什么本事?”老乌贼罕见的表现出了难能可贵的谦虚,他没拿自己和蛇信相提并论,却又同时展露出了他的骄傲,绝不沦为俯首帖耳的鹰犬。
“我明白了,可是这黑暗格斗联盟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敬佩的看着老乌贼,这是无关金钱的选择,而是身为强者的荣耀与坚持。
“当运行在所谓现代文明法律之下的赛事无法完全负载人类的欲望时,黑暗格斗联盟就应运而生,这个组织运营一系列在地球上绝大多数地区与国家都被视为反人类罪行的赛事,这些血淋淋的赛事能满足人类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嗜血残忍凌虐杀戮等一切邪恶的欲望,看客们在看台上看着浴血搏杀的双方,比起场中人的生死,他们更关注自己的赌注,败亡者往往还要承受最肮脏的唾骂,胜者在血泊中等待下一场未知的死亡!”
“……”我沉默。
“我给你安排的比赛被称为笼中死斗,没有任何规则,没有裁判,没有不可击打部位,挖眼踢裆扼喉偷袭等等,尽请随意!甚至你的对手未必是人类,它可能是地球上任何能在铁笼中与你厮杀的猛兽!”
“……”我无话可说,虽然提前剧透,可是‘惊喜’如旧,我恨恨的看着老乌贼,我跟你真是什么仇!什么怨!什么仇?什么怨?
困兽犹斗,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成语,这所谓“笼中死斗”就是人为制造出一个绝境,而参赛者就要在这样残忍的牢笼内一决生死,这黑暗格斗联盟听着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在黑暗世界里,这样的名字可比什么杀手工会盗贼工会黑帮要来得体面漂亮上档次的多。
但他们实则是一群以血淋淋尸体为食的秃鹫,它们滑翔在幽深的黑色天幕里,巨大的黑色双翼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撕裂空气,锐利而呈勾状的嘴能轻而易举的撕裂尸体,光秃秃的脑袋和脖子,便于它们钻进尸体的腹腔啄食内脏,腐烂与恶臭也无法影响它们进食时的好胃口,胸前染血的羽毛如同是盛宴时绅士们领口那光泽细密柔软的白色餐巾。
我在深呼吸,慢而又慢的往外吐气,希望能平抑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还有那崩的跟弓弦一样紧的身体,老乌贼则哈哈大笑,他显然很满足于上这道菜所带来的“惊喜”即使是经过了剧透,依旧是效果十足……
“今天训练科目是什么?”我故意打断已经暗爽得快要内伤的死老鬼,他挥了挥手,“你先去换衣服,有两道菜是每天都要上的,护短乌贼的怒火,还有那是男人就撑住一百秒,今天再多加一个菜,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听的是心惊肉跳,进休息区的时候,我并没有踹我自己那张被雕刻在大门上的脸,因为一个人正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正是那七彩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人紫依,我试图用微笑表示一下友好,我这笑容却像是吹破了泡泡糖一样糊在我的脸上,尴尬难堪而无地自容。
那姑娘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就连视线都未转动一下,没有点头没有微笑没有寒暄,她就像是一块锐利坚硬冰冷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