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的金发马尾甩了一甩,她就那样高高漂在半空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后掸了一掸肩膀上的灰尘,她就站在半空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黛米和保罗,这眼光就像是数九寒天,兜头浇上一瓢冷水般,让这两个人从头顶心一直冷到尾巴骨……
窗口里的这二位,立时就往窗户里黑暗的地方缩了一缩,要作死也得挑好时候,这个时候再去招惹那位,真是老寿星上吊,自嫌命长。
待到尘埃落定,克莱尔打了一个响指,那无数颗肥皂泡炸弹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这些亮晶晶流光溢彩的定时炸弹,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串了起来,大伙或许对圣诞树上的彩灯更为熟悉一些,没错,这些肥皂泡就组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水晶灯,有的飞进了克莱尔亲手凿出的穹顶大坑里,有的朝外部通道飞去,更有一条直接奔着黛米和保罗急速飞来。
这可是一条条看似瑰丽实则危险万分的炸弹彩灯,黛米和保罗顿时脸色巨变,这本就五劳七伤的二位在内心大肆哀嚎了起来,“小姑奶奶……有话好好商量……不要玩的这么大……”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长串水晶肥皂泡朝着保罗和黛米急速奔袭而来,在克莱尔的控制下,这些肥皂泡既可以变成供伤员休憩沉眠,松软而舒适的气垫,也可以幻化成熠熠生辉能抵御大爆炸坚固而梦幻的堡垒,但这些肥皂泡的本质,依旧是威力惊人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那悬浮在肥皂泡内如同缝衣针一般大小长短的红色结晶状能量,并未曾因为血戮八荒杀阵的破除而失效。
此时此刻的保罗和黛米,克莱尔要是再给这二位友情赠送一套连环大爆炸,这二位要保住性命应该是问题不大,皮焦肉烂抱头鼠窜那是一定免不了,克莱尔拿罗刹之巢大撒无名火,一则是要毁掉日本忍道这末日生存基地,二则也是杀鸡儆猴,那两个罪魁祸首点了这把火的纵火犯保罗和黛米岂会不明白,是以这时候他们是真不知道克莱尔下一步究竟是继续大发雌威收拾自己,还是另有打算。
“小样,就这点出息,瞧给你们吓得……绷住了,千万绷住了……”克莱尔心底暗暗发笑,脸上却依旧是冷若冰霜,柳眉倒竖,要是这个时候露出一丝一毫的微笑,那可就意味着前功尽弃,眼前这二位,尤其是那退路乌贼,这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鸡窝敢下蛋,若是给他三分好颜色他能开染坊的无赖货色,这时候一定得绷住,绝不能让他们有台阶下来。
一个重伤初愈,一个精疲力竭,这二位神情呆滞的看着那一长串肥皂泡有如一条银蛟般气势汹汹带着破风之声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那可实在精彩,举棋不定,进退维谷还加上胆颤心惊,硬扛是肯定扛不住,逃也不能逃,逃跑一则是太没面子,大老爷们以后见着避役脸上挂不住,二则是怕这一逃,给那克莱尔火上浇油,余怒未消的这只霸王龙,不知道还会干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来泄愤。
有人想成为下一个遭受疯狂打击的罗刹之巢吗?答案异常的明显,没有人……这二位也是了得,纵然是冷汗涔涔而下,脚下却未曾挪动半步,眼前吃点小亏事小,真惹恼了那发起脾气天王老子都要先爆捶一顿再说,攻势有如狂澜怒涛一般的霸王龙,那付出的代价绝对会更惨痛,保罗和黛米脸如土色,却没忘记彼此大使眼色。
“可别动弹……千万别动……动了更惨……这回她可是来真的……就是蛇信在,也不一定拦得住她,绝对是往死里收拾咱俩……千万别动……哥们,挺住……挺挺就过去了……”万语千言都汇聚成了难兄难弟之间这一句欲哭无泪悲催而无言的交流,克莱尔岂会看不懂保罗和黛米,暗暗又在心里啐了一口,她自那高高的穹顶,慢慢的一步一步朝着二层小楼缓缓走来。
她行走的路线是一条直线,就像是空中突然多了一条肉眼看不见的阶梯,克莱尔拾级而下,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刀锋一样冷冽,她看着保罗和黛米,一脸的肃杀,她就像是一位傲慢而严厉的女王陛下,正从那高处镶金嵌玉的王座慢慢走来,正思索如何狠狠的整治一下那些不听话专给自己捣乱的朝臣。
克莱尔那双俏皮的圆头黑皮鞋,轻轻敲打着虚空,竟然有咚咚的足音,就像是不断在敲响审判时的法槌,她缓缓行来,足音沉重而肃穆,保罗和黛米则是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原因,简单的很,那条银蛟窜进了窗框之后,径自从二人中间直接飞了过去,扑进了进入小楼下方的密道,二人方才如释重负,那条银蛟却好死不死的甩了一尾巴。
这条银蛟这一甩尾巴不要紧,这一截尾巴就像是壁虎一样脱落,约有数十个透明肥皂泡缓缓的漂在半空,再一分为二,保罗和黛米一人得了一半,已经被那肥皂泡团团围困。
这显然不是什么善意的玩笑,保罗和黛米就像是两艘被鱼雷围困住的潜艇,四面八方都是那随时可能爆炸的肥皂泡炸弹,至于炸不炸,何时炸,只在那克莱尔的一念之间。黛米在紧张的干咽口水,一只透明的肥皂泡正擦着她的鼻尖缓缓漂了过去,肥皂泡里面那红色水晶针看上去是如此的耀眼而夺目,黛米的眼珠就像是聚光灯一样跟着那水晶针在缓缓转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都是落难的弟兄,那保罗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这会可没有硬闯地雷阵一剑破阵那时候的天下无双,心里委实忐忑的很,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克莱尔,脸上挤着笑,却比哭都难看……
万幸的是这几十个肥皂泡围着二人如走马灯一样缓缓旋转,却始终没有爆炸,那克莱尔就差几步就能进入破破烂烂的窗户里,却停下了脚步,她在二米五的高度停下了脚步,蹲下了身子,左手撑在膝盖上,托住了自己的下巴,蹲在那虚空里,一脸冷漠的看着有如泥塑木雕一般不敢动弹的保罗和黛米。
“保罗哥哥,黛米小姐,这是给你们二位打个样,以后再招惹我,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便是蛇信就在左近,也打爆你们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