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歌睫毛轻颤,感受着床沿向下塌了一些,原来是司霆霈坐了上来,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四处飘散,吸了吸鼻子,便闻得清楚。
脸上的疼痛感缓解了一些,心中的疙瘩却难以减少。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我混蛋,林初歌,你回我句话行吗?”司霆霈几乎是要疯掉了,心中郁结。
“我没有怪你。”轻轻的一句话落下,司霆霈的难受只增不减。
如果林初歌哭,他还觉得正常,现在不哭不闹的,还有她脸上扬起的轻笑,想想都足以让他毛骨悚然。司霆霈太在乎,所以害怕失去,握紧了拳头,真想给自己一拳。
时间流淌,司霆霈安安静静的陪在林初歌的身边,直到听到她的呼吸声。
凑近一看,她皱紧的眉头,揪着他的心疼,伸出手替她舒展了眉心,指腹轻柔的抚摸着他动手的位置,红色的印记已经消散了很多,不过依然还是刺目。
“对不起。”司霆霈低声,一个劲的道歉,今天他是将二十八年的抱歉都凝聚在了一起。
林初歌似乎有预感,缩了缩肩膀,司霆霈替她盖好了被子。
天已经黑尽了,夜色浓郁,屋外灯火通明,月光落下洒了满屋子,轻轻柔柔的,司霆霈合上了眼,趴在床沿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林初歌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了司霆霈那张帅气的脸庞,她嘴唇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
司霆霈眼眶微红,林初歌猜想,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还哭过吧。
司霆霈感觉到她精气神不错,心情也好了许多,低声询问:“饿了吗?你要吃什么?”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林初歌僵持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开口了,她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子,淡粉色的指甲,呈现的是莹润的光泽,指甲下方的白色小月牙,也显得可爱无比。
司霆霈忍不住的抱住了林初歌,单手拍着她的后背,眼眸越发的深邃。“谢谢你原谅我,初歌。”
林初歌心一动,温柔的撞击是难以逃避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氤氲着雾气,深吸了一口气,林初歌握住他的肩膀,推开了。
司霆霈的肩膀有些宽阔,但很薄,长期的身材管理,造就了清晰的线条。
“司太太的身份公布了,我们现在的热度比明星还高,真是托了你的福气。”林初歌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其它的情绪。
电话响起,司霆霈从内衬的包里掏出,划过接听键,他和对方的谈话,每一句都落入了林初歌的耳中,对话内容不过就是,司霆霈不会去瑞士出差了。
林初歌懒散的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听完这句话,眸色一暗,不去出差了,一定是因为她去了平安医院导致的,至少林初歌是这样认为的。
算了,她总会有办法的。
挂断电话,司霆霈的视线落在林初歌的脸上:“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突然间,司霆霈牵起了她的手腕,将小手掌放在了他脸颊的位置,略微带着冰冷的脸颊,不由的让林初歌缩了缩手指,眼眸微凝,这是干什么?
“你打我吧,狠狠的打一耳光。”
司霆霈的样子虔诚至极,林初歌猛然的从他宽大的手掌抽回了手。
“你再说这个话题,我真的不理你了,我真的没有怪你,司霆霈,我已经不疼了。”违心的话落下,林初歌装作一点都不在意,摸了摸耳廓,将脸颊上的一撮发丝撩到了耳后,然后笑盈盈的看着歉意十分的司霆霈。
“我身体恢复的挺好的,我们回家行吗?”
住在这里,始终没有在司家方便,林初歌趁机提议。
“行。”
用过早餐,司霆霈才将林初歌带回了司家,并且知道了谢兰菊是被王苏陷害的,今天就会复职,他没有一点的意见。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罢了。
林安一直联系不到林初歌,心中很惶恐,古欢说她和司霆霈具体去了哪里,连她都不知道,新闻已经公布了她司太太的身份,难道林初歌想反悔了,让她出局?
想到这里,林安决定冒险出门一趟才是。
去到停车场的时候,没有想到还遇见了康启森,真是冤家路窄,他比前段时间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下巴上还留着流里流气的胡子,林安拉低了鸭舌帽,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
被眼尖的他发现了。
“林初歌?”康启森带着疑惑的开口,林安并没有打算理会他,看看整容技术多么的高超,就连前男友见了,也依然分不出真假。
蓝惢当时做完手术的时候,告诉林安,第一次的整容后,相似度可以和林初歌达到七八分,实际做出来的效果,那就是满分,根本不需要后期的微调了。
“喂,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司太太,要不是你,老子会蹲监狱吗?”康启森一边说,一把抓住了林安的手腕,下手很重,这个混蛋,不知道会疼吗?
林安抬眸,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瞬间挣开了他的手,康启森一瞬间失神了,毕竟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那你还想进去吗?”林安被识破了身份,也不再避讳了,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气势上完全碾压了康启森。
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她不想见到的人。
一想到以前和他有过一段恋情,林安就觉得丢脸,她当时怎么会同意和他谈恋爱。
康启森是十分爱她的,林安承认,不过她从未动过心,只是享受被爱的过程,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康启森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做重大的决定,然后眼眸中冒着猩红,直接将处在原地的林安打横扛了起来。
林安没有想到康启森会突然来这么一处,悬空的她,吓得尖叫了起来:“啊!康启森你疯了?快放我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时间点,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真是疯了。
林安胡乱拍打他的后背,跟本没用,康启森不为所动,将她直接丢进了就近的SUV里,然后挤了上来,锁好车门。
康启森一副猥琐的样子,舔了舔嘴唇,扬起下巴,还有些得意。
“今天老子就要了你,司霆霈的女人,老子也要尝一尝滋味。”一边说话,那一双像是魔鬼一样的爪牙伸向了林安。
林安气急败坏:“康启森,你还是人吗?”男女力量的悬殊,林安的衣服已经被扯破,露出的香肩让康启森看直了眼。
她只觉得羞辱,愤怒,五年前被辱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