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霈盯着林初歌眉目紧皱,满头的汗水,他心里一紧,难道是要醒过来了?或者是林初歌是在做什么噩梦,才至于表情如此的痛苦。
他起身,拧干毛巾后温柔的替她擦拭着额间的汗水。
“初歌,你醒醒。”
林初歌的耳畔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噩梦中的重合:“我要你。”大手抓上她的裙子,瞬间被扯得粉碎。
对方的力量强大的让她无法反抗,她死死的咬着牙,痛疼让她遍体鳞伤,直到昏迷。
半夜醒来,全身痛的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林初歌很想看清楚男人的脸,迷雾重重,就像是幻境。
“初歌,你怎么了,醒醒。”
林初歌全身都在发抖,猛然间,她睁开了那双玻璃色的眼眸,带着一片死寂,就像地下埋葬了万年的老窖。
林初歌的苏醒让司霆霈如获新生一般:“你终于醒了。”她安静的盯着天花板,嘴唇干涩无比,心底一瞬间就像是千疮百孔了般。
林初歌想起了,一切都想起了,一幕幕的场景,如电影一般的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是一件很气愤的事情,是一件这一辈子都不想要提起的事情。
男人紧闭的眸子,看起来疲惫不堪,他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漆黑的发质如海藻一般,还有那坚实的胸肌,人鱼线和紧致的腹肌,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上帝精心创造出的一般。
对她的动作,凶悍,狂躁,肆意妄为,强势的进攻,让她在心底留下了阴影和恐惧。
没有人知道十八岁的哪一天,她遇见了什么样的恶魔。
一个月后,林初歌怀孕了,她选择留下孩子,不想在和任何一个男人有关系。
心底的创伤,这辈子她对男人都有阴影了。
临近生产的那天,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孩子究竟有没有保住,她不得而知。
十九岁那年,也是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创办了红色餐厅然后去国外学习。
被封锁的记忆,现在都被唤醒。
林初歌扭着头,绝望的眸子落在司霆霈那张脸上,五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过得很好很好。
当晚睡了她的人,罪魁祸首就是眼前她喜欢上的男人司霆霈。
司霆霈对上她眼神的那一瞬间,头皮突然发麻,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怎么了初歌。”
千言万语,当时想杀掉的混蛋就在她的面前,可现在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见她眼泪吧嗒的不断,淡漠愤恨的视线一直盯在司霆霈的身上。
司霆霈慌张无比,这是怎么了,林初歌的眼泪对他来说,就像那沸腾滚烫的开水,滴滴砸在他的心头,灼伤了他。
DRS教授赶来的时候,见着林初歌的瞬间,也是激动的。
她终于醒来了。
“林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司霆霈温柔似水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好似想要替她哭的模样。
“让他走。”
这是林初歌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刺在司霆霈的胸口。
“婚礼是假的,是司霆霈为了刺激你而举行的,你昏迷的这么久,守在你身边的人是司霆霈。”
DRS教授看不下去了,试图解释。
司霆霈对林初歌的在乎,这份爱,情比石坚。
没有想到司霆霈会起身。“先复查,看看情况,我先出去,叫护工过来,她什么时候想见我,我什么时候到。”
司霆霈是以为林初歌一定是在生气,才不理他,不想见他的。
他未曾想过,当年他被陷害后,睡的那个女人是林初歌。
林初歌的眼泪一直收不住,DRS教授甚至是叫了眼科的专家过来替她会诊。
人伤心了会流泪,病态的时候,也会流泪不止。
很明显林初歌是属于前者,复查的情况良好,林初歌脑部的血块经过药物治疗,已经完全消散了,只是这新出来的病,可能只能是司霆霈才能够治好了。
DRS出去病房,见到倚靠在墙壁上的司霆霈,身影伟岸,见他两次心情低落,都是因为林初歌的事情。
他拍了怕司霆霈宽阔的肩头。
“哄哄她吧,这次定是伤心了,眼泪一直止不住,眼科专家来看了,是伤心过度引起了。”司霆霈听着眼泪止不住的时候,心都碎了一地。
不过血块已经消散了,就是最好的,林初歌那个女人,哄是不行,究竟要怎么样才行。
尹辞寒带来林韵嘉的时候,替司霆霈感到心痛,盯着他的样子,尹辞寒在也不期待喜欢上那个女人了,他可不想哪一天成为了司霆霈的样子。
林韵嘉多多少少知道了司霆霈和林初歌的事情。
见到林初歌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他就红了眼眶,林韵嘉小跑到了病床前。“妈咪,我错了,我不该联合粑粑一起来骗你的。”林初歌听着那糯米一般的声音,她咬紧了牙,呜咽声几乎是立马出来。
林韵嘉,按照年龄算的话。
那天司霆霈不止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对林安也是如此,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惨遭了他的黑手,表面仪表堂堂,背地里居然连禽兽都不如。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没有掉的话,应该就有林韵嘉这么大了。
林初歌是喜欢孩子的,就算对发生的事情有阴影,也影响不了她留住孩子的心。
林韵嘉见林初歌哭得越发的伤心,他抽着纸巾趴在床沿边替她擦着眼泪,跟着她也哭了起来。“麻麻,我真的错了,原谅韵嘉好不好,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林初歌猛然的心痛,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
林韵嘉跟了林初歌两年,他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孩,在林初歌记忆中,林韵嘉几乎是很少哭的。
司霆霈透过窗外,盯着里面的场景。
本来是叫林韵嘉来安慰林初歌的,门没有关死,透着缝隙,两个人的哭声都落入他的耳朵。
司霆霈皱眉,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刺耳的声音,最受不了的声音。
林初歌伸出手,揉着林韵嘉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头发长了些:“韵嘉,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把你弄哭了。”她嗓音沙哑,带着粗重。
“麻麻,不要哭了好不好。”说完林韵嘉爬在了床上,亲了亲她眼角的泪花,真的好咸好咸。
他再也不做让妈妈伤心的事情了,再也不。
林初歌不再是十八岁那年的她。
不知道两个人哭了多久,终于停下的时候,司霆霈漆黑的眼眸才松动了一下。
“哭累了吧,小花猫。”林初歌宠溺的摸了摸林韵嘉的头。
“你也哭累了吧,大花猫。”
即便知道林韵嘉是林安和司霆霈的孩子,林初歌也无法控制心底的本能,对着林韵嘉的本能就是照顾他,呵护他,保护他。
对于这一点,林初歌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麻麻,你能原谅粑粑吗?”
林初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的冰冷,是林韵嘉从未见过的神情,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是最严重的事情,也不见林初歌的眼神中有很冰冷的目光。
林韵嘉知道,完了。
这次司霆霈玩大发了。
司霆霈紧紧的握着手,指尖泛白,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哭了就好了。
“总裁,她醒了,要不你去休息休息。”尹辞寒盯着他弧度姣好的下巴冒出的青黑色的胡渣,低下眼帘。
爱到极致是会使人苍老的。
司霁雲来到医院的时候,见着自己的小侄儿那淡漠空洞的没有一丝神气的眼神,觉得纳闷,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
尹辞寒将事情对他讲了一遍的时候,一声叹息飘荡在走廊。
世界上有万千种伤害,唯有情伤最难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