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在对上花延的那一瞬间,危机感四处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跟林建国比较亲的副总,才赶紧拨打了120。
林安的追悼仪式,比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故事,大家对曲晓的出现更感到好奇。
加上曲晓身边将她拥护着的男人,眉宇间的温柔,看得出她们的关系并不简单,长臂攀附在她的肩头,如果不是夫妻的话,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不出来如此亲密的举动。
花延的身份大家也是忌惮的,花家不比司家弱,就算没有这样的男人撑腰,曲晓也有资本敢对林建国发出质问。
古话将倒地的林建国扶在了她的腿上斜靠着,挑起眼眸剜了曲晓一眼。
“你非得要如此吗?”
古欢清冷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样子楚楚可怜,比起曲晓的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古欢的面容委屈十足。
一个心疼心爱男人的女人,更容易博得大家的同情心,只是原配夫人驾到,林家很多人对古欢本来就不接受,现在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避讳都来不及,并没有人敢上前吭声。
比起他们一起对付曲晓的事情,这点算什么?
“林建国当初开车撞了我,随后我在殡仪馆听见了你对我的话,恨我吗?古欢,我对你掏心掏肺,最后发现不过是养了一条白眼狼,这是我的过错,非得如此!不,你错了,我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曲晓的眼中坚定,无关仇恨,平静的毫无波澜,花延握紧了她的肩膀。
这么多年,这些事情,曲晓从未放下过,就算被最亲的人伤害,她也是隐忍了多年。
现在加上他的坦白,原本结痂的伤口可能又冒出了细细的血珠,让人心疼不已。
花延能够做的,就是陪伴与支持,曲晓想干什么,他绝对不会阻拦。
“我和花延的女儿,都属于我们。”曲晓临走前落下的话,让古欢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众人有看热闹的,有不由低声叹息的,内心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不敢表露。
但唯一肯定的是古欢注定是会被林建国扫出林家的大门,大家更愿意相信曲晓。
风有些大,花延在风飘过的方向,替曲晓挡着风,拉开黑色的卡宴后座,十分绅士的让曲晓坐了上去,随之他也入座后,才拉过了车门关上。
司机启动车,平稳的行驶出墓园。
系好安全带,花延将曲晓的头轻轻的带动,扶在他宽阔的肩头倚靠着,曲晓低着眉眼,偏开了他那柔情的视线,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决了一大半,还有一个秘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当时她在墓地说的那一番话,花延听了多少。
花清容沿着康启森的方向去调查林初歌的事情,果然露出了蛛丝马迹。
林安的葬礼结束后,康启森才上了车,车门敲动的震动声,瞥眼透过窗外,康启森的视线落在了花清容的身上,他被几个黑衣保镖拥簇着,不想理会的时候,下一秒,车窗就被棒子砸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阵势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冒了虚汗,不知道花清容什么目的,但康启森不会这样轻而易举下车的。
飞快启动引擎,管不了三七二十一,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好,车子就开了出去。
花清容早有防备,白色的宝马后面立即跟了四辆跑车,很快就被夹击了,康启森今天是跑不掉的,看着视频花清容悠闲的坐上车,尾随其后。
康启森知道被围堵的时候,心中慌乱了起来,横竖都是一死,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车子开到大桥上的位置,猛然的停下,一个猝不及防,后排的跑车追尾,威力十足,白色的宝马被撞得直冲了几米的距离。
康启森庆幸完好无损,裹好了副驾驶上的废报纸,将车上的火机装着下了车,打开油箱,身子依靠在旁边。
如果这个车爆炸了,那么他们就同归于尽吧。
“花清容,你想搞我,那我们一起死。”
心里是害怕的,但气势上不能认输。跑车上的四个黑衣保镖下车了,没有想到康启森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桥上的车流量不算很多,他们的出现也已经扰乱了秩序,必须速战速决。
“花清容不在这个车上。”低沉的男声响起,康启森挑了下眉眼,也是有这个可能性。
都是经过训练的精英,心里素质强大,不管面对什么,都可以做到临危不乱,可是康启森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选择极端的方式。
有人打掩护,有人从背后突击。
“我们BOSS找你只是谈点事情,你跑什么?”康启森眼眸淡漠,胸口闷闷,谈点事情?
当他是病猫?窗户都砸了,叫谈点事情!
康启森怒急,点燃了报纸,准备塞进油箱的时候,余光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扑向了他,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并没有成功将燃了的报纸塞进油箱。
两人双双倒地,康启森手臂被保镖反在腰后,顺利的被制服,力道真的不是盖的,一个大男人都疼得眼泪直滚。
被凉水泼醒的时候,康启森全身酸痛,眼里是花清容冰冷的脸。
“林初歌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挺拔的眉峰微微的跳动了一下。
“花清容,你搞死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林初歌在哪里?你问我吗?”
“将人带进来。”花清容冷着眼。
康母被五花大绑的来到康启森的面前,见到儿子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没有多说一句话,整个人当场晕了过去,毕竟是贵妇,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难免承受不了。
康启森心中染上了愤怒,为了替林安做事,他早就将康母安顿到了国外,能够被花清容找到,他不得不服。
“我都说了,我和林初歌没有一点的关系,花清容,你绑架了我的母亲,也休想威胁到我。”
康启森必须这么绝,才会让敌人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康母,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被掐住七寸无法动弹。
比如现在的花清容,喜欢林初歌,明显无比。
花清容单手撑在沙发上的扶手边,双腿自然的交叠,眼神晦暗不明,他端起旁边小桌子上香浓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下的时候,分明是轻声,无形的力量,让人的耳膜都跟着颤动。
“林初歌死了,你们就陪葬,凡是和你康家牵扯上一点关系的人,都陪葬。”
这句话说得笃定,让人不带一丝质疑,整个房间的气压突突直降。
“阿黑,将康母丢到那间养了狼的地下室去。”
康启森嘴硬,他不会承认将林初歌杀死的,花清容将他抓在这里拷问就是还没有完全的查到林初歌的下落,三个替他办事的人也去了国外,想要找回来,也确实难。
高清的屏幕落在康启森的眼底,自带声控,地下室里面养了几十只狼群,光嚎叫声听着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在面对康母的时候,都亮出了那锋利的獠牙,像是饿了几天一样,花清容的话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康启森心中打鼓。
“为了保全康母,他先将林安透露了,也是死无对证。”
“是林安,林初歌的消息,林安才知道,可惜她已经死了。”
康启森说完后,眼皮不自禁的跳动,希望林安在九泉之下能够明白他的苦心,至少他不愿意见到康母被一群饿狼粉身碎骨的画面,否则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谅解自己的。
落下这句话的时候,花清容脸色更加的不好,直径出了地下室的门,让康启森暂时放下了心。
林安在准备转移资金的事情,既然司霆霈说出了要离婚的事情,就一定不是开玩笑的,她一定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才是,离开司霆霈的身边,她也能够得到不菲的财产,这样也不枉这段时间她的如履薄冰。
花清容推开门,走进了林安的房间,对上他那张清冷无比的脸,林安有些不高兴。
这个男人随意的进出她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一下,不过带着的怒气,倒是让她将未冒出的火瞬间压了下去。
“怎么了?”
“林安,康启森已经承认了,你是幕后主使,要是你现在告诉我林初歌在哪里,我就既往不咎。”林安握着资料的手紧了紧,眼眸中显示的慌张已经证明了,林初歌的事情真的和她有关。
花清容的心情无法言说。
林安装不下去了!
“他血口喷人,我已经假死了,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在我的身上,这叫死无对证。”
林安有些激动的说出这些话,反应过烈,花清容皱紧了眉头。
花清容的调查,就是不愿意相信,林初歌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罢了,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林初歌活着还重要。
“林安,林初歌死了我会让你偿命的,就算你是我的表姐,我也会如此的。”
林安听着花清容冰冷刺骨的话,她的身子从床边跌坐在地板上,眼中无神。“林初歌死了,你杀了我吧,花清容。”林安咆哮的吐出这句话,花清容听着那个死字,心都凉了半截。
曲晓推开门,就听着林安的话,咽喉瞬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怎么也发不出声,什么?
林初歌死了?曲晓差点没有站稳,一个多月没有她的消息,再次的听着已经死了?
曲晓抬起如覆千斤的脚步,走到了林安的面前。
“你说什么?”
林安咬紧了嘴唇,眼中恨意迸射。“我说,她死了,你们将我杀了吧,事已至此,我能够辩解什么呢?”
林安的语气带着无奈,带着苦涩,花清容也分不清楚,她和康启森的话,谁真谁假,不过调查的结果未出,只要找到了那些人,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