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说着话，竟然就要将苏凝雪手里的内衣给拿走。
苏凝雪抬起手，让她抢了个空。
“我刚才想试，你不是说内衣不能试？”
销售员被她问的当场红脸，语气强硬道：“给你试你能买吗？一件内衣你摸来摸去，我还没说你呢，衣服弄脏了我还怎么卖货？”
被对方倒打一耙，苏凝雪的脸色严肃起来：“你凭什么断定我不买？听我是外地口音，瞧不起人？”
“销售，快点儿啊，磨蹭什么呢？”后进来的女人已经站在试衣间，等的不耐烦，出声催促。
销售员对苏凝雪没了耐心，态度更加恶劣：“我就瞧不起你怎么了？你一个外地来的乡巴佬，买个内衣挑这儿挑那儿的，你当这里是你们家菜市场呢？买不起就别碰，把衣服给我拿来，其它客人等着要试呢！”
苏凝雪直接把手背到身后去，冷眸看着她：“这件衣服我要了，给我结账。”
“你……”销售没想到她真的将衣服买了，脸上露出急色：“你这人有病吧？刚才你不掏钱，这会儿别人看上了你说你要，你故意想让我为难？”
“谁都让你为难，是你自己找的，怎么？你不也就是个卖衣服的，难不成还想做老板的主，把客人赶出去？”苏凝雪眯起眼睛。
另一边，女人等了半天也没试到衣服，又催促：“销售员，怎么回事儿啊？拿件衣服慢吞吞的。”
“您稍等一下……”销售急的原地打转，没好气的命令苏凝雪：“你不是买吗？这件内衣二十九块九，交钱吧！”
“你当我傻？”苏凝雪冷哼道：“我刚才听见有人问这件，你说的是十九，到我这儿坐地起价？”
“就这个价，你买不买，不买别墨迹，把衣服给我！”销售员上前了一步，她存心跟她果不去，竟然上手来抢。
苏凝雪也不是吃素的，买件衣服都看脸色，她脸上就写了三个字‘好欺负’？
“那今天就都别买了。”苏凝雪扯开内衣肩带，咔嚓，直接给撕了。
随即轻轻一丢，破烂的内衣掉在地上，她淡然的看着脸上写满震惊的销售。
“内衣坏了我赔偿，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当面跟她说。”
“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找事儿吧你！”销售的大嗓门惊动了等待试衣服的女人。
对方从试衣间走过来，见内衣被扔在地上，还破了个大洞，扫兴的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要了。”女人背着包，没有一点儿压力的走了。
销售员一单生意做的憋屈，外加上得罪了常客，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苏凝雪身上。
“你这个疯婆子有病吧？不买衣服过来找事儿，行啊，这衣服三十块钱，你不赔偿，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儿！”
“我就在这儿，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苏凝雪一转身，干脆在凳子上坐下了。
她盘起双臂，瞧着二郎腿，虽然比销售员处的位置低，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不俗的。
这时候，刚送走一单的另一个销售走了过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这个疯婆子，把我的客人撵走，还撕坏了衣服不赔！”
“这……”她的同事满头雾水的望向苏凝雪。
苏凝雪淡然的说：“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我先挑的，我说了买，她坐地起价，还跟我抢，我没说不赔，但在这之前，我要找你们老板投诉。”
“什么，投诉我？明明是你先发疯！”销售员瞪大眼睛争论。
届时店里已经来了很多客人，都在旁边看热闹，都没有人看衣服了。
她的同事眼看着控制不了局面，只好去叫老板。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焦急赶来，说来也是巧，这个老板今天上午也去参加了阅兵，而且还在街上被偷了钱包，是苏凝雪路见不平提醒，才让他们抓住了小偷。
“呦，是你呀，可真是巧合！”老板见到苏凝雪，表现的有些激动。
苏凝雪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既然被老板认出，她也收敛了那一身强硬的气场。
毕竟她当时说过自己是军人家属，在外必要还是得保持低调，以免给江墨沉惹麻烦。
“是挺巧的。”苏凝雪站了起来，客气的与老板握手。
老板看见地上破掉的衣服，上一秒还对她和颜悦色，下一秒就严厉的呵斥员工：“怎么回事？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我开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谁给你的勇气，把贵客往外赶！”
打蛇先打七寸，果然销售的死穴就是老板。
刚才还跟苏凝雪大声吆喝的销售员被老板吼了，一下就老实了，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心虚状。
“要是不能干，就给我滚蛋！”
老板这一声骂，直接就把销售给吓哭了，乖乖的站在旁边听训。
苏凝雪刚才有些生气，现在却突然觉得不值得，没义务去给别人上课。
“老板，这件衣服该赔多少钱？”她打断老板问道。
老板连连摆手，说：“这本来就是我们店员的问题，衣服坏了就坏了，为了表达歉意，你看看我店里别的款式，我只要成本价。”
苏凝雪挑了下眉，觉得这个老板很会做生意，而且能从他白天勇敢捉贼的举动看出来，是个正直的人。
后世人都把八十年代形容成是‘遍地黄金’的时代，只要有一个机会，便能一飞冲天，白手起家。
“衣服就不看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们坐下来聊几句？”
苏凝雪提议有点贸然，所以老板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她很有耐心得等。
“好，好。”老板没怎么考虑，就点头答应了。
服装店的对面有一家茶馆，老板主动提出，亲她过去坐一坐。
在自我介绍中，苏凝雪主动告知自己是一名美术生。
“我对未来的规划除了报考美院，还要兼修设计类，饰品和服装设计是我的首选，我刚才在店里看中了几种款式，说实话，衣服的设计很新颖，但论起实用性有点鸡肋，实用感也被被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