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痴女”和“小白花”
因为自己在对决中大获全胜,米皎月没有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刚走出游乐园的时候没有给沈丹丹她们提起来这件事,晚上回家睡了一觉后更是忘的差不多一干二净。
但没有想到,周一大课间休息的时候,米皎月被葛凝之堵在了学校一楼的小角落里。
气势汹汹的样子让她觉得葛凝之看多了电视剧。
“米皎月,游乐园的事情你都告诉谁了?”葛凝之将米皎月逼在角落里,米皎月一脸不耐烦,“谁都没告诉。”说完就要把葛凝之张开的手臂拍掉。
葛凝之昂着头颅,声音却故意放低,“最好是这样,要是你敢告诉其他人,我就让我妈去找校长把你调班,本来你的成绩就不应该属于我们班。”
米皎月虽然吃硬不吃软,但也是介于对方比她更强悍的情况下,而现在,米皎月听到葛凝之威胁自己的话后只心生反感,毫不顾忌地撞开拦着她的胳膊,朝着葛凝之翻了个白眼,“葛凝之,你可以去试试。”
虽然葛凝之在家里被约束着长大,但她家里从小一直在外面给她立了个“公主”的人设,她又长得像单纯小白花,从小到大认识的同学和老师都对她十分和善,她也乐于在外面装成那样的女孩。
但没有想到米皎月竟然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反倒是在她看来算是无比粗鄙的拒绝她。
怕自己的人设崩塌,葛凝之此刻什么都顾及不上了,拽住米皎月的衣领不让她走。
米皎月没有料到葛凝之突然偷袭,被她抓住衣领后一时间没站稳脚跟,脚腕不小心扭到,臀部朝地重重的摔在地上。
米皎月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同学,眼里冒烟,挣扎着站起来,“你有病啊!”说完后再甩开葛凝之。
这下力气大了点,她又在体育方面格外发达,一不小心就将她的手臂撞到了墙壁上。
葛凝之的小臂立刻出现了一片青紫,葛凝之哪遭到外人这般对待,立刻落下眼泪,恨不得当场哭天喊地。
就在这时,贺誉正好抱着刚从教务处领的学籍卡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后赶紧跑了过来。
葛凝之见贺誉过来,眼底挂着的两行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和米皎月怒气重重的样子形成了对比。
贺誉站在米皎月身边仔细看了看她,见她裤子上沾上了灰尘,而葛凝之的胳膊也青了一块后看出来了情况,眉头紧锁着在米皎月耳边安抚她,“快上课了,你先去把衣服弄干净。”
米皎月经过贺誉提醒才知道自己衣服脏了,自己没吃亏,米皎月也不在这时候纠缠,瞪了葛凝之一眼后转身离开。
贺誉淡淡地看了葛凝之一眼,“你去医务室看看吧。”说完也不准备逗留,同样转身离开,但刚走一步就被葛凝之叫住,“贺誉,米皎月给你说了什么?”
葛凝之啜泣,“她是不是还告诉了其他同学?”
贺誉皱了皱眉,扭头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替米皎月掩饰了。”葛凝之握拳。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在皎皎嘴里听到过你的名字,大家刚刚成为同学,你对她不了解很正常,她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私下这样故意闹出来事情。”贺誉声音冷淡,“快上课了,赶紧回班吧。”
说完就离开,一秒钟也没有停留。
后来米皎月辗转几次才得知葛凝之第一次和贺誉单独说话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的时候还笑得不行,跟沈丹丹吐槽,“我代入成葛凝之,听贺誉说的那些话能当场气死,她怎么还因为这件事喜欢上了他,这就是公主的精神世界吗?”
沈丹丹当时列了个表格,里面有三种猜测。
其中米皎月觉得最靠谱的大致意思就是她说葛凝之从小被外面的人捧着长大,第一次碰见对她冷淡的人才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从而误会自己对贺誉有了好感,最后这种情绪一直把持不住,再最后发展成了后来的变态模样。
米皎月赞许的点头,毫不吝啬的称赞沈丹丹恋爱心理研究的有些透彻。
但米皎月当晚在家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在脑海中给自己总结着喜欢贺誉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研究一晚上都没有想出来答案,第二天的时候张秋兰霎那间荒唐的以为她背着自己在晚上偷偷学习。
而其实米皎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贺誉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害羞或者是兴奋的事情,就只是因为看到葛凝之羞涩地给打篮球下场休息的时递了一瓶水。
米皎月当时气得立刻离场,把自己买的水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沈丹丹试图帮她分析,最终的结果米皎月严词拒绝听到,沈丹丹憋不住,把这个结论告诉了岑骁。
沈丹丹分析,米皎月早就对贺誉“情根深种”,但刚开始唤醒这种情绪是因为故意和葛凝之罪做对的心理,最后逐渐发展成了结果。
沈丹丹把米皎月形容成一个“大痴女”的事情并没有再从岑骁这里传出来,而米皎月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有听到这几个字。
可就算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贺誉以后米皎月也没有像葛凝之那样放下身段来对贺誉嘘寒问暖。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的为一些本就不占理的事情无理取闹。
就像喜欢女同学的小学鸡一样。
贺誉从小就对米皎月有耐心,容忍度在米皎月的各种行为之下的历练下变得越来越高。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米皎月占了上风,实则因为她平日里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每次因为吃别的女神的醋时而对贺誉态度冷漠的时候总被围观的群众偷偷在私底下说成是她的错。
但这种情况在毕业后贺誉不告而别后暂停了几年。
盛渊在还不知道米皎月在贺誉飞往美利坚的飞机票上前一天给他告白被拒之前还以为贺誉是在米皎月的手里历劫成功才迫不及待的离开。
后来知道具体情况后再也不敢在米皎月面前提起“贺”字和“誉”字,还有它们的同音字。
大学的生活太过忙碌,贺誉在米皎月生活里存在过的痕迹就这样就在这七年里由浓转淡,由深至浅,等到米皎月再听到贺誉的名字的时候当初的愤怒和难过情绪也只留下淡淡的余韵了。
神奇又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