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晴一脸无辜地望着言瑞庭，“你说你喜欢的是我，是真的吗？”
言瑞庭看了一眼乔悦，冷笑道：“人家都带着新欢上门和前夫谈离婚协议书来了，我们能有感情吗？”
乔晴怯怯地看了看乔悦，乔悦一脸冷漠，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和眼前的这对“璧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小晴，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和言瑞庭何止是现在没有感情，我和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感情，他爱的一直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乔悦不咸不淡地说，好似她说的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言瑞庭皱眉看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观察出些什么，却徒劳无功。
乔晴吃惊地看了看言瑞庭，又看了看乔悦，“真的吗？！”
乔悦似笑非笑地盯着言瑞庭的脸，说：“看来你还是在小晴面前给我留了些面子啊，没有告诉她太多。”
“姐姐，对不起！”乔晴突然大声说。
乔悦愣了愣，赶紧对她说：“小晴，你说什么啊，这不关你什么事，你才回来，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可是。。”，乔晴低头看着地板。
乔悦皱眉，“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我今天刚好可以带你回家，见见爸妈。。”
“不，先不回去。”乔晴一听，急忙跳到言瑞庭身后。
言瑞庭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小晴先不回去，等她想起以前的事后，情绪稳定了再回去。”
乔悦一脸为难，“但是不回去，能想起来些什么呢？”
“回去看到伯父伯母，怕是要更失望吧？”言瑞庭回头看看楼上，又说：“再说了，她的东西几乎都拿过来了，回不回去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你们又一直搬家，小晴离开的时候，对那个家哪有什么回忆。”
言瑞庭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嫌弃，乔悦有些尴尬，他说的确实是，她们的养父养母，对心高气傲的小晴来说，不算是什么能高兴得起来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晴又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她有没有变一些。
“那我今天和姐姐出去逛逛吧，我们聊一会。”乔晴听到不用回去，又从言瑞庭身后走出来，上前搂住了乔悦的胳膊。
“你和她出去？”言瑞庭有些不高兴，听起来并不是很想让她出去。
乔悦看到言瑞庭这么紧张她，于是也跟着说：“你确定要和我出去吗？要是叙旧的话，这里这么大，在这里也行的，要是你出去，万一那个男的看见你出来，怕是又缠上来的。”
“他不会的。”乔晴脱口而出。
乔悦和言瑞庭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乔晴愣了愣，赶紧补充道：“我说的是，王景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冲动的，既然他答应我不会再来的，他就不会来。”
看见乔悦还在犹豫，乔晴又说：“哎呀，姐姐，我也是想多了解了解我的过去嘛，你和我出去，带我去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好不好？”
乔悦笑笑，“你和我多年未见，这句姐姐倒是叫得顺口，以前你很少叫我姐姐这么亲热的。”
乔悦想了想，乔晴以前真的很少这么撒娇似的叫她姐姐，特别是在私下的时候，但是她在人前就特别喜欢叫她姐姐。
自从她把言瑞庭带回家后，她每天都这么叫她。
那个时候她还挺感动的，还以为她们姐妹的关系能缓解了，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抢走了她喜欢的人，才会因为愧疚而对她多了些尊重吧。
当然，这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推测。
看到乔悦还在愣神，乔晴似乎有些失望，“果然还是不行吗？”
言瑞庭不满地说：“乔悦，你在神游些什么？小晴叫你带她去你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哦。。好，那我们走吧。”乔悦如梦初醒，挠了挠脑袋，对乔晴说。
乔晴像个雀跃的小孩般原地蹦蹦跳跳，“好耶！”
言瑞庭背着手看着她们两说：“那我就来当你们的司机好了。”
乔晴的脸有些耷拉下来，“你怎么也要去啊？要是我有些私密的话要和姐姐说呢？”
言瑞庭笑着说：“我只是给你们当个司机，你们要说话，我就在一边远远地等着，又不会偷听什么。”
乔晴不高兴地嘟了嘟嘴，“你说是就是吧。”
乔悦在一边窥到言瑞庭眼底一瞬的宠溺，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不是滋味，只能呐呐两句：“那我们就出发吧，就去我们以前读的那所高中开始。”
乔晴这才转头朝着乔悦眨了眨眼睛说：“好！”
……
金越高中。
乔悦和乔晴站在这所高中门前的老槐树下，双双看着门前进进出出的青春靓丽的高中生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言瑞庭则在远处停着的车里，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们俩，主要是盯着乔晴，这个从前一直存在于她回忆里的女孩。
她走的时候，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就这么停留在那一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此后的多年，他都时不时梦见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人来，他恨不得把她看个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虽然看着她，脑海里却并不是她的模样，他心里想的不是乔悦，不是乔晴，不是他所见到的她们的任何一个模样。
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那个娇小的瘦弱身影，虽然已经渐渐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但是言瑞庭一直记得，她是爱丽丝。
言瑞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明明此前一直不怎么想起小晴的小时候的，就算想起也能在脑海里清楚地勾勒出她的面容。
但是自从乔晴回来之后，他越发频繁地梦见想起爱丽丝了，但是却渐渐想不起来爱丽丝真实的样子。
言瑞庭知道，自己一定是在选择性隐瞒着自己什么，是一部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么？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在交头接耳说这些什么，他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