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捋着胡须,表情变的严肃,“这饭食里下了麝香和多种宫寒之物。”
高舒月皱了皱眉,这么多种?她是惹了众怒?让小翠带着太医去小厨房,她端起茶盏准备喝口茶压压惊。
【检测到有害物质,请主人小心使用。】
高舒月默默的放下茶杯,来到储水桶旁,挨个让小美检测。
只有一桶前日打水剩下的,用来洗漱的没有被下药,剩下的都加了料。
高舒月闻了闻水的气味,没有闻出来,她有些佩服古代人的智慧了,若没有小美,她不中招的可能性为零。
脑袋隐隐作痛,这后宫真不是人能生存的地方。
太医检查了一圈,也发现了水源有问题,让小翠带着来到储水桶旁,说出每桶里被下的药材成分与大概计量。
高舒月询问:“太医,若不慎喝了这水,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回小主的话,这水加的药材种类繁多,虽然对身体无害,却也会导致半年内无子嗣。”
“小主,幸亏您没喝。”小翠一脸庆幸。
高舒月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就是天然的避孕药啊!一剂管半年!她要不要喝一口?
王太医听了小翠的话,也庆幸道:“若是已经怀了孕的妇人,喝上一口会直接导致流产,若处理不当以后很难有子嗣,高常在近日倍受皇恩,难保不会怀有子嗣,幸亏高常在发现的及时。”
高舒月:“……”还是别喝了,皇上至今无子,保不齐是他有毛病,她喝不喝都一样。
就在王太医检查的功夫,锦月楼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高舒月来到主院都吓了一跳。
“舒月参见太上皇、太后和皇上,吴姐姐安好。”
“高常在免礼。”太上皇微微抬手,“朕收到消息,正好无事,前来问问,王太医怎么说?”
高舒月恭敬的回答:“回太上皇的话,王太医说是水中被下了药。”
梁沐沉沉声道:“把王太医叫出来。”
此时王太医还在分辨每一个木桶里放的药材,收到皇上传唤,拿着小本本就出去了。
听到皇上的问话,他直接打开小本本,一口气念了二十多种容易造成宫寒的药。
高舒月眉眼抽抽,她果然犯了众怒。
梁沐沉对着赤墨打了个手势,让他暗中也查一下此事,那么多种药,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王太医汇报完毕,梁沐沉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吴常在听说高舒月没有出现问题,松了一口气,看着太上皇、太后和皇上三位大神,准备溜之大吉。
“既然舒月无事,赣菜先行告退。”
梁沐沉摆摆手,他想吴常在离开很久了。
吴常在走后,梁沐沉直接揽着高舒月的腰,“让太医看过没有?”
高舒月摇摇头,光顾着检查问题源头了。
梁沐沉脸色一变,“快去把王太医叫回来。”
可怜的王太医被叫回来,走的胡子都乱了。
心疼的看着自己胡子三秒,待心态平和替高舒月把脉。
“皇上放心,高常在身体康健,无任何问题。”
梁沐沉满意了,摆摆手,让太医退下。
王太医走到院外停了下来,把胡子捋顺,这才仰着脖子,摸着胡子,心满意足的回太医院。
太上皇见没有外人了,秒变逗比脸,“师傅,你无事就好,徒儿听到消息都吓了一跳。”
“太上皇和太后无事就好。”高舒月一脸麻木的回答,对于太上皇叫自己师傅这事,她真心习惯了。
“师傅,你昨天做的那道黄瓜,徒儿用你的方法试过,为何味道不一样?”
还不待高舒月回答,梁沐沉不耐烦的开口,“父皇,舒月刚刚受了惊吓,应该休息,您有什么问题改日再问吧。”
太上皇立马想反驳,太后适时开口,“本宫累了,先回去了,太上皇随意,本宫不留门。”她还想早日抱孙子呢!这糟老头子过什么乱。
“那朕还是改日再问。”太上皇立马改口,搀扶着太后回去了。
高舒月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也想有一男人眼里心里只有她,可惜这是在古代,她还是皇上名义上的女人,这辈子不能有爱情了。
梁沐沉看着高舒月的眼神,微微皱眉。
高舒月羡慕母后?
就因为父皇对母后关怀备至、言听计从?
那他也试试?
“你想要什么?”梁沐沉准备先从赏赐开始。
“想要睡觉啊。”高舒月下意识回答,随即脸色一变。
“那朕跟你去内殿。”
高舒月尔康手,“舒月就是有些困了,有皇上在舒月也不能好好睡觉,还是别睡了,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舒月应该多多陪着。”
“哦,原来舒月想陪朕,那以后朕常来。”
看着高舒月睁圆的小鹿眼,以为她怕他耽误朝政,接着道:“朕可以在舒月这办公,舒月替朕研墨。”
高舒月:“……”她能拒绝吗?皇上在还如何保持十四小时睡眠?
这些日子她天天都没睡够十四小时,如今小美只剩下五百小时的能量,她看着就有危机感。
“舒月这是何表情?”他为什么感觉是不喜他来呢?
“当然是太过震惊了。”高舒月还能如何回答呢!
她心情不好,就不想让皇上好过,小主意立马来了,她温柔的笑了笑,“那皇上今日就留在舒月这么?”
梁沐沉摸了摸莫名其妙立起来的汗毛点点头,“徐长贵,把朕奏折搬过来。”
“那舒月先为皇上收拾书房。”
看着梁沐沉低下头看她,她就当作皇上同意了,撇下皇上去了书房。
锦月楼的书房她就练字那几天使用过,除了几件基本的摆设什么也没有。
她把椅子卸了个钉子,摆在桌子后边,看着空荡荡的书架,让徐公公把皇上常看的书也拿过来。
然后装作不经意在地上撒了些煤油,这才满意的请皇上入内。
看着梁沐沉坐在椅子上,她立马以搬椅子为由出了书房。
人还没走远,就听到了两声响,赶紧垂下眼睑掩去笑意,换上关心的表情回到书房。
“皇上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动静?”
高舒月打开门,看着梁沐沉扶着桌子阴沉的样子,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朕无事,只是椅子不结实,散架了。”
梁沐沉也很无奈啊,总不能跟高舒月说他直接摔地上了,爬起来时脚打滑,又摔了一跤吧?
他可不想形象尽毁。
“唉,这锦月楼的物件就这样,可能皇上太重……”她突然噤声,这话好像不能说。
为了挽救刚刚的言语失误,她猛然问道:“皇上刚刚不是坐在椅子上吗?摔到了吗?舒月看看。”
“不必。”梁沐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
高舒月看着更来劲了,这好戏必须看啊!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梁沐沉前面,却忘了地上的煤油,脚底一滑,直接把梁沐沉铲倒了,自己身子也向后仰,摔到地上。
梁沐沉紧接着摔到她身上,脸对着脸。
高舒月:“……”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徐公公拿着奏折和笔墨纸砚打开门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随即把门关上。
“奴才打扰了。”
“回来!”梁沐沉怒喝。
这样不好吧?
徐公公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皇上有何吩咐?”
“还不把朕扶起来!朕闪到腰了。”梁沐沉越说越无奈。
徐公公:“……”夭寿啊,皇上这是玩大了?高常在该怎么看皇上啊!
心里为皇上默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把梁沐沉扶了起来。
徐公公这才注意到地上碎了的椅子,嘴角抽搐,这是连椅子都玩坏了?
“你这奴才想什么呢!还不把朕扶到一边,让小翠进来扶高常在起身,宣御医。”
——
高舒月如愿以偿的可以安慰睡觉了,只不过代价是卧床休息一个礼拜。
梁沐沉让徐长贵把书房重新装修,他直接在锦月楼内殿办公,顺便照顾高舒月。
高舒月有苦说不出,每当醒来,皇上总会体贴的说:“舒月醒了?渴了吗?朕给你端水。”
“舒月醒了?饿了吧!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朕喂你。”
“舒月醒了?这个点该如厕了,朕扶你。”
天知道她怎么在梁沐沉的注视下嘘嘘的。
更让她崩溃的是,有一天她醒来,梁沐沉关切的说:“舒月醒了?肚子疼不疼?”
高舒月一愣,摇摇头,“舒月肚子不疼。”
“不疼就好,不过还是喝点红糖姜水比较好。”
当时她还不了解为什么,直到两天后姨妈驾到,梁沐沉体贴的把月事带拿过来,“朕早就备着了,知道你会用。”
高舒月:“……”撞墙的心都有。
于是她决定除了一日三餐还是别醒过来比较好。
但听说梁沐沉一天请了两次御医后,真心不敢了。
一个星期比一年还漫长,她终于可以下炕了,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梁沐沉在一旁微微一笑,“舒月好了,终于可以替朕研墨了。”
高舒月表情一僵,觉得自己还可以瘫一个礼拜。
——
这是高舒月第一天研墨的日子,她让小美播放研墨的步骤,在一旁照猫画虎。
因为太认真,连墨溅到梁沐沉脸上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