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华夫子在门外想以琴会友后,高舒月从窗户逃了。
她认为逃跑也是一种学问,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选择了逃到对面的酒楼,顺便监视华夫子是否离开。
华夫子见屋内无人应声,知道了屋内之人不想见她们,失落地离开。
她此次回京最主要的就是想要为华音门增添新鲜血液,顺便见见她的徒弟。
高舒月看着华夫子离开,松了口气,让小二上一壶茶和几盘糕点压压惊。
她没想到地是,就这一会儿功夫,华夫子想到该用午膳了,带着门下弟子折返来到了酒楼。
她上三楼时,正巧看到了小二打开一个包间门,她本应该在宫里的徒弟坐在里面。
华夫子让门下徒弟自行去包间吃饭,她则敲了敲高舒月所在的包间,在高舒月惊讶的表情下走了进去。
高舒月:“……”这就是传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吗?
她暗戳戳地想,华夫子应该不会让她在酒楼弹奏吧?她应该不会穿帮吧?
她站起身行了个弟子礼,然后把小二叫了进来,狗腿地问:“夫子有什么想吃的?”
华夫子并未客气,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然后随意地问道:“近日在宫中过的还好?”
高舒月小心翼翼地回答:“天气冷了,人也懒惰了几分,在寝宫内就不想出屋,难得地出来一次没想到遇到了夫子。”
“这大雪天气是应该少些出屋,免得受凉。”华夫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接着道:“我这次把你师姐师妹带到了京都,等会你带上面纱,在她们面前弹奏一曲吧。”
“我经常在她们面前夸你天赋异禀,而且你是我见过最勤快的弟子,我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收了你为徒。”
高舒月:“!!!”不约琴!求放过!
她婉拒道:“舒月本是打算去甜甜蜜蜜买一块蛋糕,带回去给皇上吃的,既然夫子想听徒弟弹琴,那舒月就不去买了吧。”
“此事不难,夫子安排人去,你放心即可。”
高舒月:“……”该来的永远躲不掉!
吃完饭后,她带着面纱跟在华夫子身后,来到师姐师妹的包间。
她没想到竟然有八个师姐、一个师妹。
一群女人对着她开启了絮絮叨叨的问候模式,弄得高舒月受宠若惊。
华夫子把手抬起,手心向前,本来热闹的不可一世的包间瞬间变的安静。
高舒月也松了口气,师姐师妹太热情了,她都hold不住了。
“舒月时间有限,出门一次不容易,待有时间再叙旧,我们先找个地方,让舒月弹奏一曲。”
高舒月刚刚松了的气又提了回来,看样子她是逃不掉被查功课了。
路上,她让小美播放琵琶弹奏的视频,希望眼睛多看看,手就能更熟练些。
待华夫子停下,高舒月才回过神。
随即,眼睛抽搐。
她们来到了振宅门口。
自从时疫皇上住在振宅后,这里是皇上产业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
没想到夫子都知道了。
她让青墨把门打开,带着一行人进入,来到正殿。
华夫子手一抬,大师姐就把背着得琵琶双手递给她。
华夫子亲自把琵琶放到高舒月手中,“你先试音,试好了就弹吧。”
高舒月拒绝不了,只能静下心来,认真地对待手中的琵琶。
华夫子胳膊一挥,师姐师妹纷纷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
高舒月试音完毕,开始弹奏最熟悉的《阳春白雪》,沐沉很喜欢听她的这首曲子,所以也是她练的最多的曲子。
轻松活泼的旋律让在座的纷纷竖起耳朵,没想到高舒月竟然能弹奏出她们没听过的曲子。
华音门之所以能在大梁帝国闯出名堂,就是因为她们门派有天下间最全的琵琶曲。
所以,这首曲子只能是高舒月自己创作的。
华夫子默默地记着旋律,尤其在听到曲子分为起、承、转、合四部分时,眼里的赞赏之色已经映在眼底。
一曲终了,高舒月悄悄地松了口气,她自我认为弹奏得还行,就是有五个错音,夫子应该听不出来,毕……竟夫子并没有听过她弹得这首曲子。
华夫子秉着一贯的教学风格,严肃地说道:“舒月,你怎么还能弹错五个音?而且手指的协调性还是没有练到位。”
高舒月冷汗淋漓,你夫子永远是你夫子,看样子她以后可不能偷懒了,没听过的曲子都能听出来哪里错了。
她只能干巴巴地解释:“我也听到了,是舒月练习的还不够。”
华夫子很满意高舒月的态度,“你最需要练习的是扫弦技巧,回去好好专研。”
高舒月乖乖地点头,“舒月知道了。”
华夫子这才露出笑脸,“没想到我们华音门竟出现了一位会写曲子的弟子,本夫子很欣慰。”她看向高舒月,“以后有灵感就写,到时候解释一下就行,不必像这次这样,以为自己疏于练习而不开门见我。”
高舒月:“!!!”
大师姐若有所思,“怪不得我感觉在哪听过师妹弹奏,原来是在奶茶店里。”
高舒月:“……”人艰不拆!
她又与夫子聊了会儿家常,并答应帮忙找找喜爱琵琶之人后,亲自送夫子到住处,然后拿着蛋糕离开。
她走在街道上,放慢了脚步,看着大雪纷纷的场面,心也安静下来。
她让紫墨去皇宫问问梁沐沉,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出宫,她想梁沐沉跟她一起去碧落湖赏雪景。
梁沐沉消息回复得很快,让她找个酒楼等他,他一会儿就到。
高舒月走进最近的酒楼,听到一阵嘈杂声,向声源处看。
少将军喝得醉醺醺的在耍酒疯。
她无奈把青墨叫出来,开了一个豪华包间。
酒楼豪华包间是分内间和外间的,青墨把少将军搬到内间床上,她坐在外间,等待梁沐沉的到来。
少将军是真喝醉了,他感觉自己换了个环境,酿酿跄跄的在床上爬了起来,随即看到角落里一人高的花瓶,露出笑容。
“媚娘,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生我气。”
高舒月眼睛一亮,竖起耳朵来到内间房门前偷听。
少将军再次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拿你跟高常在比的,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在我遇到你之前见过胆子最大的女子。”
高舒月:“??”是什么给少将军的错觉?还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提别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高舒月万万没想到,少将军会把花盆看成媚娘,她以为媚娘从窗户进到内间,来寻找少将军。
少将军看着媚娘不说话,眼里闪过受伤,“我承认,我以前一直认为我喜欢高常在,但是这些日子天天跟在你身后,帮你管理店铺,我发现我只是馋高常在做得吃食。”
高舒月:“……”有一种吃瓜吃自己身上的感觉。
少将军深情款款地看着花瓶:“所以,在吃你做得饭时,才会不经意间提了一句高常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拿你做得菜与高常在做得比较,高常在在做菜方面并不是正常人,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普通人。”
高舒月:“……”你才不是正常人!你全家都不是正常人!少将军就该单身一百年!
“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把你说得那些伤人的话收回去?”少将军试探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花瓶,“答应我好么?”
“我只想做你的守护者,不想做高常在的守护者,高常在已经有皇上了,你别因为我心中曾经错以为的懵懂爱意,让我继续做高常在的守护者。”
高舒月:“?”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崇拜高常在,我答应你,以后她遇到困难会帮助她,但是我不想因为他孤独终老,我也不爱她。”
高舒月:“……”懂了,媚娘这是想让少将军成为她的备胎。
“你为什么不说话?”少将军不顾花瓶的反对,紧紧地抱住它,“答应我,让我继续追你好吗?”
高舒月竖起耳朵,媚娘会不会答应呢?
“咣……”内间传来一声巨响,吓了高舒月一跳。
少将军惊慌地跪坐在地上,“媚娘!你怎么晕倒了?”
高舒月心理一惊,刚想推开内间门,身后传来媚娘的声音,“主子,给您添麻烦了,我来带少将军离开。”
高舒月:“!!!”
“媚娘!你怎么在我身后?你不是在屋里么?!”
媚娘:“?”
此时,少将军突然声嘶力竭地喊:“媚娘!你怎么没呼吸了?你不能死啊!”
媚娘:“……”这就是主子以为她在屋里的原因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着转身离开得冲动,推开房门。
此时,梁沐沉默默地走到高舒月身边,牵上高舒月的手道:“舒月,少将军刚刚说得话我都听到了。”
高舒月:“!!!”
但少将军并未给高舒月和梁沐沉交流得时间,他惊喜地抬起头,“媚娘!你没死!”
他酿酿跄跄地朝着媚娘走,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
媚娘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躲开。
于是……少将军抱住了梁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