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月诧异的看向皇上,“皇上又不想去?
“嗯。”梁沐沉厌恶的看着人群中的女子,“聒噪。”
高舒月有些扫兴,不过她也不敢强-迫皇上做不喜欢的事情,只能郁闷道:“那好吧~”
“舒月乖,除了人多的地方,朕都可以带你去。”梁沐沉直接忽略掉高舒月低落的语气,他也想逛集,但条件不允许。
高舒月被皇上直男般的回答整无语了,没好气的问:“皇上,今日腊八,哪里人不多?”
梁沐沉:“……”好像是哈,大意了,不该今日出门。
看着皇上陷入了沉思,高舒月心理有点淡淡的忧伤,竟然没有计划就带她出来,果然是直男。
(小美,在冬天与男朋友出去玩,还想找人少的地方,能去哪玩?)
高舒月只好求助小美。
【主人,推荐吃饭唱歌加洗-浴,汗蒸桑拿斗地主。】
高舒月:“……”谢谢推荐,然并卵。
【检测到主人不满意小美的回答,为您搜索到如下信息,以供参考。】
高舒月挑眉,看样子五百小时能量真没白花,小美越来越人性化了。
高舒月看着推荐最多的是DIY和看电影,选择略过,继续往下看。
“舒月,要不我们去游湖?”这是梁沐沉能想到的最热闹还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没有等到高舒月的回答,梁沐沉看着舒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上下滑动的手指,选择伸手握住,“手指有什么好看的?看朕。”
高舒月迷茫的抬起头,迅速的看了一下回放,然后点点头,“那就游湖吧。”
梁沐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赤墨让他去开路。
两人来到湖边,梁沐沉诧异的看着没有船的湖面,冷声问:“船呢?”
赤墨一脸古怪的表情走了过来,“主子,船今日都不开。”
“为何?”还不待赤墨回答,梁沐沉道:“因为过节吗?那赤墨你去买一艘,朕……我记得橙墨会划船。”
赤墨硬着头皮道:“因为湖水结了冰。”
梁沐沉:“……”
高舒月:“……”
尴尬了,温泉上住久了,忘了湖水会结冰。
赤墨看着皇上愣住,迅速隐藏起来,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梁沐沉为了缓解尴尬,提议道:“舒月,要不咱们先去酒楼吃饭吧。”
高舒月抽了抽嘴角,果然要先从吃饭开始吗?可是他们吃完饭才出门的啊。
但要是拒绝了,皇上就更尴尬了。
高舒月看着结冰的湖面,忽然灵机一动,“夫君,咱们可以滑冰啊!”
“滑冰?”梁沐沉搜索脑海里的知识库,“何为滑冰?”
“滑冰就是利用冰表面光滑的结构,轻易的滑动很远的距离,因为速度过快,而使人们得到享受。”
梁沐沉不解,“何为结构?何为速度?”
高舒月:“……”
“舒月的意思是滑冰很好玩,在冰面上舒月示范一下皇上就知道了。”
“舒月会的真多。”梁沐沉默默的记下了结构和速度两个词,准备回去查查典故。
“那咱们去冰面上?”高舒月脑海里想着让皇上拖着她滑动的画面,幸福感瞬间爆棚。
梁沐沉拉住她,“此处冰面不安全,咱们去别庄。”
“那咱们这就回去了?”高舒月不敢置信,还不如答应皇上吃一顿饭呢!
“舒月不想滑冰了?”梁沐沉眼里划过一丝郁闷,他该让徐长贵选好地方的。
高舒月愣了愣,这回答不对劲啊。
她试探道:“皇上说的别庄在哪?不是咱们现在住的地方么?”
“不是。”梁沐沉眼里立马有了笑意,“咱们住的庄子里湖水结不了冰。”
“哦。”高舒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皇上-你大可不必补充后面那句话,像她脑袋有什么问题似的。
她只是不拘小节,懒得想那么多不必要的细节罢了。
两人刚商讨完毕,赤墨驾着马车驶了过来。
梁沐沉和高舒月上车,马车往别庄走去。
高舒月死活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别庄竟然在京都的西区。
三人下了马车,高舒月看着破败的大门与摇摇欲坠的牌匾揉了揉眼睛。
牌匾是就写了两个字:振宅。
这是在讽刺她上次替皇上的口误找借口么?还振宅,怎么不是镇宅!她当时说的可是语音,并未打字。
振宅门口头一次出现了人,引得邻居们纷纷出来观望。
旁边家正在晾衣服的大姐,嗷的一嗓子,喊道:“三婶!快来看!旁边院子里来人了!”
“小丫头片子,喊什么喊啊!不知道你弟弟睡觉呢吗!”一位带着围裙的大婶走了出来,好奇的打量梁沐沉和高舒月,惊讶道:“高舒月?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出来的?”
高舒月眨了眨眼,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小美,我见过此人么?)
【主人,她是您的母亲,高氏。】
高舒月:“……”
“你个死丫头片子,怎么不说话?翅膀硬了?这就是你傍上的男人?样子还不错,就是没什么钱。”
“这位夫人,麻烦您说话积点口德,我夫君不是你能随意指责的。”高舒月站在皇上身前,挡住高氏的打量。
“这才离家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不认我这个娘了?想让我不说他也行,把你这些年挣得银子交出来,你是我生的,你的钱自然应该孝敬我。”
高舒月冷笑,眼里的厌恶凝成了实质,“我是被您通过人牙子卖的,如今卖给这位公子做小妾,公子管我一日三餐,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能再要银子呢!”
“你这丫头就是实心眼。”高氏对高舒月翻了个白眼,走近梁沐沉。
梁沐沉往后退了几步,赤墨站到他的身前抽出佩剑。
高氏看着侍卫眼前一亮,能养的起侍卫,应该有油水!
“舒月服侍你这么久,你怎么能不给银子呢!把银子给我,我就让舒月好好服侍你。”
梁沐沉看着眼前的妇人对高舒月更心疼了,他勾起标志性的笑容,轻笑一声,“要银子?”
“还不快拿过来!”高氏见梁沐沉笑了,以为此人好说话,她伸-出手,“一年最起码二十两,不对,五十两,给我!”
“本公子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舒月,你先把她卖身钱还了,再跟本公子要银子吧。”
高舒月红着眼看着高氏,“原来你是想赎我,我误会你了,我的卖身银子不多,只需要五百两。”
“五百两!”高氏泼妇般的尖叫起来,“果然是丧门星!还不快滚!想问我要五百两做梦呢!真是晦气!”
高舒月瞳孔微缩,丧门星一词激发了她尘封的记忆。
“这个丧门星,怎么好意思得先天性心脏病的!卖都卖不出去!”
“要不把她送去孤儿院?”
“那之前花的钱不都白花了?”
“那我到火车站问问,有没有收孤儿的,那里不会查身体情况。”
那年她三岁,被爸妈卖到了人贩子手里,然后又转手卖到了一座村庄做童养媳。
那家人喜欢虐-待,有一次她被虐-待狠了,心脏病突发呈现假死状态。
她再次醒来时在一处乱葬岗,可能因为受了刺-激,把这件事忘了,反而找警察叔叔帮忙回到了家中。
当时父母的态度很奇怪,她毫无察觉,那天也是她第一次吃到肉,当时她还幸福的想着,父母只是没钱才不带她去治病,他们还是爱她的。
后来国家大力抓人贩子,法律知识也普及到各家各户,这也是她十八岁才被赶出家门的原因吧。
连多一天也不肯施舍。
她在十八岁生日当天没了爸爸妈妈。
在这一世同样没有亲人的疼爱,都是为了钱不惜把她卖了的人。
梁沐沉看着高舒月那如璀璨般夜空的小鹿眼变成了一片苍茫,能把人治愈的笑容染上了尘埃,他的心不知为何跟着疼了起来。
有些不解自己为何如此,他只知道都是眼前的女人造成的。
但她是舒月的母亲,就算舒月不承认,他也不能当着舒月的面惩罚,不然就是不敬。
他把舒月揽到怀中,一言不发的进了振宅,赤墨跟在身后,把大门关上后翻墙而出。
沉浸在黑暗中的高舒月忽然迎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好似那些难熬的黑夜中的一缕闪电,唯一能点亮屋子的闪电。
是她的光。
“舒月不是想滑冰吗?朕不会,教朕好吗?”梁沐沉头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语气中的温柔让身后的橙墨差点怀疑人生。
高常在这么厉害的吗?竟然让自恋的笑面虎变得如此体贴乖巧。
高舒月忽然抬起头,莞尔一笑,“好啊!”
过去的不能改变,她该珍惜眼前给她温暖又能放下-身段宠她的人。
——
赤墨面无表情的溜进了高家,看着高氏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皇上和小主的坏话,眼里闪过冷厉。
想着上次高常在让橙墨去做的事情,让赵贵人和孙常在掉进了茅房,俩人躲了皇上一周才敢出来见人。
这一切应该都是屎的功劳。
赤墨想了想,开始寻找茅房,不幸的是他所有房间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茅房的存在。
那么就借一下吧。
他顺手拿了一个木桶,运起轻功去借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