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沉万万没想到,只差临门一脚,舒月竟然清醒过来,而且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情。
那么,他该如此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高舒月揉了揉眼睛,注意到自己分叉-开的腿,随即抽了抽嘴角,“沐沉,你竟然趁我醉酒……”
梁沐沉低下头吻上高舒月的唇,看着高舒月双眼又变得迷蒙起来才松开。
他勾唇一笑,带着无限的诱-惑,“舒月喜欢吗?”
高舒月晕晕乎乎地点头,随即被吃干抹净。
徐公公在殿外听到动静,摆了摆手,“把晚膳都撤了吧,皇上和高常在应该不会用膳了。”
翌日清晨,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高舒月醒来时感觉到头痛欲裂。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习惯性的下床自己洗漱。
当她刚刚站起时,只觉得腿里的骨头好似被抽走了,瘫软在地。
高舒月:“……”她的腿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了?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床上,老老实实的把小翠和绿嬷嬷叫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绿嬷嬷心思细腻,早就让小翠准备了一碗面条和一盏浓茶,一为养胃、一为解酒。
小翠看着高舒月好似兴致不佳,拿出最新的八卦激-情昂扬道:“小主,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李答应昨日呕吐不止,把殿内的老鼠洞都吐满了,半夜如厕时,看到好几只老鼠醉醺醺的在四处溜达,吓得她惊声尖叫,直接尿了亵裤。
永和宫主殿的德妃被叫声吓醒,批上一件衣服就进了新盖的小佛堂,据说早上是被宫女抬出来的,因为香上的太多,熏晕了过去。”
高舒月嘴角勾起愉悦地笑,看样子李答应可以再留些日子,只希望她争气些,忍过无数严寒,能等到用她吓德妃的日子。
高舒月感觉有了些力气,在小翠地搀扶下坐上了轿撵,回到锦月楼。
她先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上-床睡觉。
——
西梁国,御书房。
梁彬松正襟危坐于龙椅上,一双阴鹜冷峻的黑色眸子看向殿内跪着的人。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
西甲低垂着头,掩盖眼中的不屑,声音却微微发颤,“君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君主开恩。”
梁彬松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朝着西甲头上砸去,看着西甲不躲不避,鲜血从头上流淌下来,暴虐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尽快找到玉玺和兵符,西隐对朕还有用处。”
西甲颔首,“属下遵旨。君主,西辛传信提到东梁国的兵符亦被盗取,东梁国君派出很多暗探寻找,还册封了东梁国将军之女为贵妃。”
梁彬松眼中闪过算计,他摆了摆手让西甲退下,拿起御笔写了一封给东梁国君的信。
他的大哥,他最了解,胆小怕事,喜爱息事宁人,若被威胁,他再透露一些可怜的意味在里面,计划一定会成功。
——
洛常在是在午时一刻醒过来的,她第一件事就是问昨日侍寝之人是谁。
在听到是高舒月后,郁闷地躺回床上。
她目光无神地望着房梁,实在不知还能把高舒月怎么办。
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酒量都输了。
她还能如何?
只能服了。
她决定了!以后与花为伴,不想那么多得不到的了。
——
高舒月在寝殿蜗居了两日,没事以小翠的八卦为乐。
桃贵人好似爱上了饮酒,自己在寝殿喝了一日后,觉得无聊命令李答应作陪,结果宿醉在李答应寝宫,第二日冻得发高烧了。
因为发烧加上饮酒脑子不清醒,误把太医用来降温的酒精当酒喝进肚,又多了个上吐下泻的毛病,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心理还惦记着饮酒。
陪她饮酒的李答应也好不到哪去,因为饮酒过量导致酒精中毒。
第三日,高舒月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看着天光云影,心情一片晴朗。
敲门声忽然传来,小翠在门外道:“小主,皇上为您找的乐器夫子到了,您要现在见一见么?”
高舒月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皇上也太靠谱了吧!昨日才提的事情,今日人就来了。
她整理了下仪容仪表,让自己如同端庄的淑女一般,莲步轻移地走至前院。
她看向院子里站着的陌生人,诧异地挑了挑眉,皇上不是说找的夫子是一位女子么?这眼前明明是一名有着仙人之姿的男子。
他身穿白衣,俊美清冷如雪莲一般,一双眸子深邃而黑亮,他鼻梁挺直,红-唇饱-满,一头长发高高的束起,自头顶绾成一个髻。
高舒月努力地控制自己轻微的颜控,微微颔首,“舒月见过夫子。”
华絮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惬怀地说道:“高常在有礼了,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拜本夫子为师,那本夫子先看一下你对琵琶的领悟能力。”
高舒月微微一愣,这声音怎么是一名女子?
她压下心中思绪,行了一个学生礼,“舒月定当配合。”
华絮转身,“吴嬷嬷、姜嬷嬷,把琵琶拿过来。”
高舒月接过吴嬷嬷手中的琵琶习惯性地放于胸前,摆出标准的弹琵琶姿势。
华絮接过姜嬷嬷手中的琵琶,诧异道:“高常在以前接触过琵琶?”
高舒月拿着琵琶的手微微一僵,她都忘记了,跟皇上说的是并未学过,这不露馅了吗?
她灵机一动,羞涩一笑,“曾经很感兴趣,注意过别人弹奏的姿势。”
华絮对高舒月又满意了几分,“看着本夫人的动作,本夫人做完,你再做。”
高舒月仔细观察华絮的手势,可能因为琴弦的材质不同,力度与现代有一些差别,又因为没有戴假指甲,音色也有一些出入,不过依旧很好听,是她喜欢的清脆明亮之感。
见华絮谈了一个小段,高舒月也跟着弹了一小段,只不过许久未弹生疏了许多,听着有些断断续续,再加上琵琶的发音清脆、明亮,富有颗粒性,直接导致了高舒月弹奏的不能入耳。
华絮听着却很称心,她能听出来高常在自己琢磨过琵琶的弹法,可以说对琵琶是真心喜爱,再加上她能不出差错的弹下来她刚刚弹奏的小段,也算是可造之才。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收高常在为徒。
“既然高常在对琵琶如此喜爱,那本夫人就收你为徒。”
高舒月眼里闪过星光,连忙吩咐小翠准备茶盏,她要敬茶。
她喜爱琵琶,自然能听出来夫子的水平,至于夫子到底是男是女,那都不重要,反正是皇上找的。
华絮受了高舒月的三叩九拜,接过高舒月手中的茶喝了一口,自我介绍道:“本夫人姓华名絮,你以后就叫我华夫子就好,这是本夫人的信物,凡是本夫子之徒皆有,你收好。”
高舒月接过华夫子给予的玉牌,忽略小美检测到普通玉石的消息,行了一个学生礼:“舒月多谢夫子。”
华絮把高舒月扶起,“那本夫人明日再入宫教你,今日-你先与琵琶熟悉一番。”
高舒月应是,目送华絮离开。
小翠羡慕地看着绿嬷嬷手中拿着的琵琶,“小主,这琵琶竟然是上好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琴弦还用的是蚕丝线,这可是上千两的宝贝。”
高舒月勾起嘴角,沐沉昨日允诺她,送予她一把上好的琵琶,应该就是这一把了吧?
她在现代了解过琵琶的价值,紫檀木做的琵琶可是琵琶中的劳斯莱斯,还是限量款那种,可遇而不可求!
“绿嬷嬷,帮我先把琵琶仔细放着,我先去御书房谢恩,然后回来与它熟悉一番。”
绿嬷嬷俯身行礼,小心翼翼地抱着琵琶走入小主吩咐收拾出来的乐器室,把琵琶弦槽用牢靠的绳索套住,挂于墙壁上。
高舒月步行至御书房,徐公公突然出现,“高常在,到了皇上换茶的时候,您帮奴才端进去呗?”
高舒月秒懂徐公公的意思,皇上这是心情不顺了,她接过茶盏,走进御书房。
她看着如此熟悉的金光闪闪场面,把茶放到梁沐沉身边,念起了:“莫生气。”
“别人生气我不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气死谁如意, 况且伤神又费力……”
梁沐沉无奈,“舒月这是在哪听到的顺口溜?倒是有几分道理。”
高舒月乖乖地坐到梁沐沉身边,“沐沉又被户部尚书气到了?你不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梁沐沉把高舒月揽到怀中,感受着舒月身上的温度,心情好了几分,他顺着舒月的话问道:“那舒月说户部尚书是什么样的人?”
高舒月就挺无语的,他都没见过,她哪里知道!
不过她不想应付梁沐沉,动了动她的小脑瓜道:“我没接触过他,所以并不知道,不过因为知晓他不愿意给无户籍之人上户籍这件事,我能分析出三种可能。”
梁沐沉挑眉,“哪三种?”
高舒月组织了一下语言;
“第一种: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吃力不讨好,由此可见他是一位自私自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