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瞬间领会高舒月的意思,配合道,“贵人真是说笑了,这一份全家桶一个人的确不够吃,我这就让人给您炸鸡翅,您也是金口,一下子就尝出本店最美味的食物。”
高舒月笑颜如花:“那是!我这舌—头灵着呢!不过你家的鸡翅味道真是一绝,你们是怎么做到嫩而不柴的?”
媚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贵人,这是小店的秘方。”
高舒月理解地点点头,“是我多嘴,那再来一杯橙汁吧。”
“好嘞~贵人稍等,我先去为您把橙汁端过来。”
另一桌的老大—阴沉地打量着高舒月,这是在拐着弯儿戳穿老。二的话!他们六个人只要了四份全家桶,明显不够吃,与老。二刚刚说的饿了好几日产生矛盾。
老。二本身就是急脾气,他气地砸上了桌子,对着高舒月怒喝,“你这个娘们,找事呢?”
高舒月怕怕地看了一眼老。二,小鹿眼硬挤出几滴生理盐水,弱弱地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媚娘把橙汁放到桌子上,安抚道:“贵人,您也不认识贵客,她们一定是在跟小的说。”媚娘媚眼如丝,眨眼间勾。魂夺魄,她嘴角微勾,声音轻柔地问:“不知媚娘哪里惹到贵客了?贵客能明说么?”
老。二见自己的话被误解,刚想争辩,被老大瞪了一眼。
老三有眼力见的当起了和事佬,“不好意思,二哥就是急脾气,看你们菜品还没上,有些着急。”
媚娘莲步轻移至老。二身前,指向墙上挂着的牌子,“客官,您放心,我们小店绝对会在两刻钟内把菜品上齐,那牌匾上写着呢!两刻钟内要是上不齐,我们小店自愿让一成价钱,您是巳时七刻入的店,小的给您的单子上有写,请您耐心的等到午时一刻。”
一句话把老。二想吵吵的话憋进了肚子里,既然是店里的规矩,还摆在明面上,他再用上菜慢为借口就属于找茬了。
老大的面色也不好,这闻所未闻的规矩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他眼睛微眯,计上心来。
四份全家桶在规定的时间上桌,在老大的分配下,一人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在炸鸡即将吃完时,老四突然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老大气愤地把桌子劈碎,“你们竟敢下毒!”
高舒月在心里冷笑,却对着老五惊呼,“你怎么还在吃!你们中有人中毒了!”
塞了一嘴炸鸡的老五咽也不是,不咽舍不得。
老大气愤地瞪了老五一眼,“老四都中毒了!你还吃!也不怕被毒死!”
老五撇撇嘴,一脸不舍的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绿墨看到这一幕,把带着面具的黄墨拽了出来,“有人想敲诈,你快帮着看看!”
黄墨走到老大身边,“我是大夫,能救他,救不救?”
这是一道挖坑的选择,若说救,老五服的毒的事情必会被检查出来,若说不救,也表示了做贼心虚,他只能冷哼一声,“你是谁?说能救就能救?万一你们是一伙的,把老四治死了怎么办?”
高舒月忽然惊呼一声,“黄神医!真的是您!”
她看向老大,激动地说:“这位大哥,这可是黄神医啊!江湖传言,只要他出手,没有救不活的黄神医啊!你们真厉害,竟然能请动神出鬼没的黄神医!”
说完,高舒月在心里为自己点了赞,反正是江湖传说的人物,他们不可能见过。
黄墨诧异地看了高常在一眼,高常在怎知他是江湖上的黄神医?只不过他的这个称号是皇上算计出来的,只治疗能治之人,当然没有救不好的人。
老大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竟然是江湖闻名的黄神医,他看了看中毒的老四,咬了咬牙,“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都是一伙的!兄弟们!给我砸了这个店铺!”
媚娘开启了女高音模式,“啊啊啊!造孽啊!你们不但想陷害小店,还要砸小店的东西!”
高舒月也跟着惊呼,“快去请府衙大人!礼部尚书的店被砸了!”
老大目露凶光,此时需要速战速决,如若必要,让老四吃一颗龟息丸,假死把罪名按在炸鸡店的头上。
黄墨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你兄弟再不治疗就被毒死了,你到底救不救?还是纯属闹。事的?”
老大不理会黄墨,从腰间拿出长鞭,“兄弟们!给我砸!竟然敢害老四!”
绿墨不屑一笑,“来人,把门守住,别让这些闹。事的逃了!”
高舒月看着眼前的情况,猫着腰减弱存在感往另一扇窗户走。
谁知,她还未打开窗户,就闯入了一批西梁国人。
她连忙后退,躲避西梁国人地攻击。
这批进来的人都拿着武器,其中一位见到高舒月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他那天看上的小娘子!
他邪恶一笑,用手上的斧头朝高舒月的腿挥去,他要把高舒月的双脚砍下来,让她以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高舒月看着挥过来的斧头,深吸一口气,向上跳跃。
她只觉的眼前的景象迅速的播放,“嘭”的一声,让她空白的大脑冒起了金星。
梁沐沉见有一批人竟然突破了他布置的陷阱,进入屋内,连忙冲入客栈,紧接着就目睹了高舒月飞了起来,头撞到房顶的一幕。
他连忙把高舒月接住,带着她离开炸鸡店。
高舒月双目含泪地看着梁沐沉,太疼了,这比被椅子砸都疼。
梁沐沉无语地叹了口气,先替高舒月上药,才问道:“还疼不疼?”
高舒月点点头,“疼死了~”
“看你还敢没事凑热闹!”梁沐沉嗔怪一句,接着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舒月何时学会的轻功?”
高舒月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问:“沐沉说我会轻功了?”
梁沐沉:“……”
“自己会轻功了都不知道?”
高舒月摇了摇头,随即感受到头晕目眩,泪眼汪汪道:“沐沉看我头上的包就知道了,哪一个会轻功的会撞房顶上啊。”
梁沐沉薄唇微勾,“刚开始学轻功时,都会遇到控制不好的情况,舒月既然已经领悟到轻功的门槛,那我教你,以免下次再往房顶逃。”
他顿了顿,眼里的笑意变浓,“或者舒月选择练铁头功,把房顶捅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逃跑方法。”
高舒月:“……”
她捂着脑袋,目瞪口呆地看着梁沐沉,“沐沉,你这是在嘲笑我?”
梁沐沉立即摇头,“怎么可能,舒月头上的包那么鼓,那么可怜,我心疼都来不及。”
高舒月:“……”
梁沐沉看着舒月那一脸气闷的样子,墨色瞳眸溢满了温柔,舒月被转移了注意力,就不会疼了吧?
——
府衙的人赶到炸鸡店时,双方还在焦灼地打斗中,衙役见状,脸色都变了,这是武林高手的对决,他们这些小角色能瞬间被秒成渣。
一直在暗处的青墨面无表情地现身,一个衙役给了一脚,让他们进入了战斗圈。
衙役刚刚站稳,绿墨见机把西梁国人捆到了一起,推到了衙役的手边,还细心地把绳子放到衙役手里。
媚娘在一旁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衙役,“果然是官府的人,就是厉害,竟然刚刚出手就把捣乱的人制服了!”
衙役们一脑门问号,他们做了什么?
一群人被带到了府衙,知府大人看到绿墨手持着礼部尚书的身份令牌时,已经知道该如何断案,但为了堵住西梁国人的口,他让人把老四带到了堂上,找了大夫诊治。
确定是服毒后,他宣布此案了结。
礼部尚书收到案件了结的消息,面目阴沉,眼神恶毒。
不知谁给皇上出的主意,竟然让此事如此轻易的解决。
他还想着下午继续去跟那些西梁人谈条件呢!
最关键的是,皇上对他有了防备。
他坐起身,不能这样下去,没了皇上的信任,一切都完了。
他走出房门时,脸上的表情突变。
他面露愧疚,双眸写着:他有罪,身为礼部尚书多年,不光没想出最好的解决方法,还差点让北梁国有了损失。
他来到恋月楼,拱手行礼道:“臣来向皇上请罪。”
梁沐沉在屋内皱了皱眉,跟高舒月道:“朕先去忙,一会儿来找你,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两日,两日后咱们再往回走。”
高舒月点点头,目送梁沐沉离开后勾起嘴角,她拿出一个算时间的小漏斗,好奇皇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沐沉出了房门,看到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勾起标志性嘴角,“兰爱卿不必如此,朕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办,跟朕进书房。”
礼部尚书磕了一个响头,“臣有罪,臣谢皇上不追究之恩,臣遵旨。”
礼部尚书进入书房,就看到皇上端着茶盏品茗。
他连忙拿出压箱底的茶,恭敬说道:“皇上,这是臣家母种出来的新茶,您尝尝?若是喜欢,臣让人搬几颗茶树给您。”
梁沐沉敲了敲桌子,赤墨立即进屋把茶叶接了过来,先进行冲泡,然后找太医验毒。
梁沐沉在房间里给礼部尚书挖坑,随着坑越挖越深,他嘴角弧度也越来越僵硬,怎么总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又好像是发膻的羊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