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几条小溪流,朝着溪流汇聚的方向奔跑。
无声的河流波光粼粼,秦峰一头扎进水里,闭气潜行。
气急败坏的库卡,对着水面胡乱扫射了一番。
子弹激射河面,如千万只水鸭扑腾水面。
躲避不及的河鱼遭此无妄之灾,连藏在淤泥里的巨鲶,也纷纷四散。
秦峰顺着河湾,拐了一道弯,潜伏上岸。
擦干污泥,匍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等等佣兵们过来。
库卡似乎顾忌到对方可能半渡而击,于是采用分批渡河。
两拨人一前一后,下入河水中。
黑黑的脑袋在河面上零零点点浮动,犹如黄油上沾染的黑芝麻。
啪,啪,啪,毛瑟枪射出三颗子弹。
河面上仿佛爆裂了三只气球,血雾撒在河面,是那么的诡异、灿烂。
殷红的血被河水吞没,短暂的归于寂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佣兵,平时滥杀这片土地上的农夫。
今天终于为这片土地捐献上生命和躯体,除了金钱什么也没留下。
河里的佣兵纷纷掉头往后游,对方太厉害。
大不了换一家主顾,没有了生命,再多的佣金又有何用呢?
残存的佣兵躲在河边的丛林里,双方相互僵持。
一时间陷入了平静的假象,河里的尸体早就飘远,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河面上渐渐升起来轻轻如梦幻般的白色烟气。
临近清晨的丛林和河流,当水汽遇上空气中的热量,形成了雾霭。
尽管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依旧看不清这雾气笼罩的丛林。
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如白色面团包裹住树林和人影。
突然间,仿佛“唰唰唰”的响动从身后传来。
秦峰转身看去,透过雾气,前方黑褐色的泥地一阵颤抖,翻滚。
片刻间,泥地里伸出一排巨大而恐怖的尖牙,是鳄鱼!
睡了一夜的鳄鱼被饥饿唤醒。
张大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闪着沙漠枯骨的白,错乱地露在嘴外。
眼睛像干枯的树眼,宽大的下颚犹如白杨树的皮包裹着。
身体青灰白黑的鳞片,杂花着分布在脊背和四肢。
就像古代铠甲,一块儿块儿的从宽厚的头盖骨延伸到尾巴。
一醒来就有美味早餐送到眼前,鳄鱼扭摆着丑陋的身躯,如一辆匍匐的坦克,冲向这人形美味。
秦峰已被雾气已沾得满身湿透,眉毛上汗水不断溜进眼睛。
像瞄准射击一般,将毛瑟的枪管对准了它的口腔。
脚下发力,身体前倾,使足了肩膀的气力,急速狠猛地刺了进去。
双手似乎能感觉到枪管划开它喉眼,直捅进胃里的滑腻声。
突然,手腕急剧的振动,双臂发麻。
这个一米半长的鳄鱼,死死咬住嘴里的枪管,翻滚起来。
啪啪两声沉闷的枪响,鳄鱼一定疼得撕心裂肺。
趴在湿泥上的笨重身躯,犹如跃出海面翻滚的海豚。
挣扎的力气渐渐的弱了下去,喉管挤射出的血喷出很多,一动不动的死透了。
可怜的鳄鱼到死也没能明白,自己这一身铠甲称王称霸。
平日里战无不胜,为何被一根树枝给挫破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