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的视线在和苏清婉对上那一刹那笑了。
他进门，走到苏清婉身后。
“我是说，你们两个关系突然这么好了，原来是背着我要我的命。”
赵麟的呼吸喷在苏清婉脸颊，炙热的，滚烫的。
苏清婉却觉得寒冷刺骨。
她不怕死，只是连累了又一个英雄。
苏清婉尚未来得及说话，陈芙蓉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对着赵麟的脖子刺上来。
尚未碰到，砰的一声，枪响了。
子弹从陈芙蓉的手腕擦过，一串鲜血喷在苏清婉雪白的衣服上。
水果刀落在了苏清婉脚边。
余波带着人冲进来，一脚把陈芙蓉踹倒，摁在地面。
“妈的，你居然是卧底，天天睡在我身边，是不是时时刻刻想要我的命。”
余波喜欢陈芙蓉很久了，是真心喜欢。
虽然中途被苏清婉的美色迷惑过，但是，他心里一直都装着陈芙蓉的。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最不能原谅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彼时，余波恨得双目通红，恨不得把她一口咬死泄恨。
“呸，犯罪分子，诈骗犯，杀人犯，我早该送你下地狱，我每一次和你上床，我都恶心得想吐，每时每刻都想要杀死你。”
余波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住陈芙蓉的头发，强迫她抬眸看他。
头皮被提起来，每一个毛孔都疼得要命。
陈芙蓉却没有半点示弱，“你们嚣张不了几天了，你们马上就要被清缴，一个不留。”
余波气疯了，狠狠地扇了陈芙蓉两耳光。
“妈的，你这么想我死，这么不想和我睡，那老子今天非要睡你，睡到你死，我不行了，就让玩具代替，箱子里最大的玩具，不把你撑破老子绝不罢休。”
他恨极了陈芙蓉，抓着她的头发，拖着她走。
陈芙蓉抓着余波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余波吃痛，甩开她，捏着她的下巴，“女人，你活的不耐烦了。”
陈芙蓉对着他呸了一口，“有种你杀了我，我要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人。”
她在选择来做卧底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这么多年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一个个的倒下，被随便挖个坑埋了。
上一次苏清婉被活埋，她甚至都不敢求一句情，怕被怀疑。
她要在埋在敌人最深处当卧底，她不能泄露身份。
她早就受够了。
陈芙蓉现在反而痛快了，她哈哈大笑道：“余波，你就是个垃圾，欺负弱小的懦夫。”
以前她表现得柔弱，对余波很顺从。
两人谈话她他也是吹捧对方。
如今如此不留情面的骂余波，还当着赵麟的面，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伤害。
狠狠地扇了陈芙蓉一巴掌。
“贱人，给你脸了。”
他一把卡住陈芙蓉的脖子，指着苏清婉道：“看看你的队友，她看着你受苦，替你说一句话吗？”
苏清婉抓着扶手的手，用力的骨节发白，心不断地颤抖。
她不怕死，她怕眼睁睁的看着队友死。
苏清婉想起了在船上，瞬间就没有的那个女护士。
“余波，你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要侮辱她。”
余波嗤笑，“哦！原来你们正派人士，就是这样救队友的呀！真了不起。”
他低头对陈芙蓉道：“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如果你们中间要死一个，看看死谁？”
陈芙蓉不假思索道：“我。”
余波哈哈一笑，转头看向苏清婉，“苏小姐，你说呢？”
“我。”苏清婉也是毫不犹豫的。
这下余波笑不出来了，“哼，这么讲义气，那是因为没有刑罚，咱们现在来试试看，你们谁的承受能力更高，到时候看谁还嘴硬。”
言毕，他对着手下吩咐，“去拿刑具。”
片刻，一个人拎着一个箱子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满当当的一箱子可怕的东西。
有鞭子，有电棍，还有苏清婉闻所未闻的东西。
余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电棍，指着陈芙蓉，“你说，打谁？”
“打我。”陈芙蓉毫无惧怕，抬头和余波对视。
余波点头，“好，我成全你。”
他把电棍放在陈芙蓉身上，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地面。
“住手。”苏清婉站起来去阻止，却被赵麟按回座位，“婉婉，你自身难保。”
苏清婉挣扎，“赵麟，不要伤害她。”
“婉婉，你真自私，你们刚刚密谋弄死我的时候，怎么不劝说她不要害我？”
赵麟按着苏清婉肩膀的手劲很大，大得要把她骨头弄碎。
“赵麟，我错了，你别伤害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苏清婉甚至不敢去看受折磨的陈芙蓉，看一眼都受不了。
赵麟邪魅一笑，“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
“和我睡觉呢？”
苏清婉只是犹豫了一瞬间，陈芙蓉就惨叫起来。
“我愿意，你别伤害她。”
赵麟哈哈大笑起来，“婉婉，你愿意了，可是我不愿意。”
苏清婉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现在轮到羞辱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要怎样？”
“给夜寻打电话，告诉他一切按计划行事，让他马上带人进来。”
赵麟把手机放在苏清婉面前，“宝贝，你最好是不要耍花招，否则，陈芙蓉的命就没了。”
苏清婉捏着拳头，怎么都不肯去碰手机。
这个电话打出去，夜寻他们来了，会死更多人。
不打，她和陈芙蓉会死。
这一刻，她想起以前看过一个视频。
一个火车来过来，一边是五条人命，一边是一条人命，选哪一条路走。
这个难题，落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