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律师口中的地点,并且打开了相应的柜子。
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嘶!”
“少,少爷,里面什么也没有!”
“嗯?”陈虎的脸色再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你说什么?”
“没有?!”
他猛地上前把人推开,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柜子,目中放射出可怖的光芒,咆哮起来,“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这一刻,陈虎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很快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不对,少爷,里面留了张纸条!”
“写了什么?”
“西郊十里外长安园3号!”
“那是什么鬼地方?”陈虎脑子里搜索半天,完全没这个地名没任何印象。小弟们也挠着头,一副懵逼的样子。
反倒是围观的路人露出怪异的神色,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只是他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陈虎一行人掀开,当即选择了闭嘴。
这种人不配知道真相。
当陈虎赶到长安园的时候,脸都绿了。
放眼望去,一片废弃的坟场,在这荒郊野岭显得有些阴森,给人巨大的压力。
“混账,竟然敢耍我!”
“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少爷,律师已经被丢进池子里喂鳄鱼了!”
“……”
陈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完全没想到奸诈的律师居然还留了一手,恨得咬牙切齿。
……
回到家的韩秋滢拨通了自己好朋友的电话,只有短短的六个字,“小兰,陪我喝酒!”
小兰无比担忧地来到她家,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满地都是红酒瓶。
“莹莹,你怎么了?”小兰抢下对方的酒杯,“又跟家里闹矛盾了?”
韩秋滢摇头,“来,陪我喝一杯!”
说好的一杯,可韩秋滢却是一杯接一杯。
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完全掩饰不住,明显是为了借酒浇愁。
可惜,这种东西只能暂时麻痹一个人的内心,没办法消除忧愁。
小兰红着眼睛再次夺下杯子,一把抱住韩秋滢,“滢滢,在公司我们是上下属,在家里是好姐妹,你心里有话跟我说啊,受到了什么委屈跟我倾述啊,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求求你!”
两人抱在一起,身体的温暖瞬间融化了韩秋滢的心,她的眼睛瞬间红了,有泪水掉下来。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狠狠的伤了他的心,呜呜,小兰,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滢滢,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其实爱情很简单,喜欢一个人就跟他在一起,只要自己快乐就好,不是吗?”
“可我家族怎么办?”韩秋滢放不下这个执念。
小兰摇了摇头,心中越发痛惜了,韩秋滢虽然含着金钥匙出生,是人人羡慕的大小姐,但过得不如她一个普通人快乐。
对方许多事情她都了解,所以很清楚韩秋滢这话的意思。
想了想,出声道:“滢滢,你真傻!他们那样对你,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何况……”
“说句不好听的,韩家旗下所有产业,终究会没落,慢慢的被别人吞并!你就算牺牲自己,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罢了!”
“在我看来,这样的操作太傻了,因为你越是拖到最后,就意味着越多的产业最后会姓江!”
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兰一席话如同刀子一样深深刺入韩秋滢的心窝,让她身体忍不住震颤,慢慢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闺蜜。
眼瞳深处,浓郁的恐惧渐渐的散去。
……
眨眼初四。
“这一日对于陈家而言是个沉痛的日子,对于整个洛城来说,也是个不幸的日子!因为,我们伟大的老太爷陈鸿轩先生,驾鹤西去!这一日的天空不再有阳光,无比的阴沉,这一日人们的脸上,露不出笑容,唯有哀悼……”
陈府大堂,专职司仪正满脸“哀痛”的讲着悼词,一副不舍和难受的样子,仿佛跟老爷子有很深厚的感情。
老爷子的儿孙们披麻戴孝立于一旁,被司仪感染得连连掉泪。
陈龙昨晚便乘飞机赶回了夏国,参加这场送葬仪式。
陈虎面色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死的人跟他毫不相关。
越来越多的贵客踏入大堂,进行凭吊。
整个程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很多身份尊贵的人到场了,人们认为老爷子会走得很风光。
却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人叫做陈风。
“陈龙先生,节哀顺变,以后这偌大的家业还得靠你撑着!”陈龙跟这群人一一握手,连连点头,目光隐隐有着泪光。
陈-忠陈浩等一群老辈,泣不成声,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得知老爷子的死讯,他们差点没喘过气来。
只有那个时代的老人才深切的明白陈鸿轩对于整个家族的贡献,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心血,知道他怎样的伟大!更知道老爷子对家族的意义!
那是精神的象征,那是时代的传奇,那是陈族的脊梁。
而今,这棵巨大的支柱莫名的倾塌了,可真相却无法被世人知晓。所有人都认为老爷子寿终正寝,会走得很安详……
多么的讽刺!
不少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前来跟陈虎握手,表示一下哀悼之情。陈虎却心不在焉,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大门口方向,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我们两个斗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陈虎很苦恼这段时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陈风出手,但一想到今日后者必来悼念心里便舒坦了无数倍。
到来之时,便是这段恩怨彻底划上句号之际。
为此,他可是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
然而……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眨眼三个小时……
客人们走得七七八八了,陈风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仿佛人间蒸发。
陈虎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办法引出陈风,那以后想除掉他就太难了。
终于,出殡的时间到了,陈风还没来。
陈虎绝望了,默默看着大堂气派的棺木,冷笑道:“看到没有,你最看重的人并不把你当一回事,你都要入土为安了他连送都不送,不觉得悲哀吗?”
族中不少长辈也对陈风颇有微词,觉得他没尽孝道。
他们却忘了陈风早已经不属于这个家族,连名字都从族谱上踢出。
“哒哒……”在他们即将把陈风贬低得一无是处的时候,大门口方向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
一道视线看了过去,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很快,陈风清脆的脚步声响彻在气派壮阔的大堂之中。
“是他!”
“陈风!”
轰轰轰!
许多人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场中那道身影,满脸的惊骇,“他竟然来了!”
“你还有脸过来?”有人朗声质问,仿佛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生怕陈龙父子听不到。
“就是,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真为老爷子有你这样的孙儿蒙羞!”随着一人唾骂,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但陈风根本没理会他们的意思,只是一步步走到陈鸿轩的灵位前,上香跪拜。
“爷爷,我会让您安息的!”那句话仿佛说给自己听。
陈虎默默看着大堂下跪着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浓郁到了极致,向着亲信道:“有其他人跟进来吗?”
“只有他一个人!”
“很好!”听到这个好消息,陈虎没办法不高兴。
没其他人跟着,说明老爷子安排在陈风身边的守护者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风,必死。
“哼,好意思说安歇?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会提前到来,而你却等在最后一刻,老爷子看到你这种不肖子孙能安歇吗?”
所有人都批斗陈风,仿佛这才是政治正确。
对于此,陈风全都报以冷漠的笑,“你们,说够了吗?”
那道声音不大,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震慑全场,让人一时间不敢多言。
陈风目光扫过,视线如刀一般锋利,“道貌岸然,蛇鼠一窝,我真替这个家族感到悲哀!”
“你……”
“你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着孝心,却连一个黑纱臂章都没戴整齐,敷衍了事,这就是你大言不惭的孝道?”
“来了几个小时,嗑瓜子没停一下,却连一句悼词都说不出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不舍?”
“爷爷宾天,外人尚且前来上一炷香,你们却谈笑风生,甚至想着家产如何分配,然后摇尾乞怜,在我身上找优越感,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孝子?”
“我充其量不过是被赶出家门,抹除族谱的陈姓外人罢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不觉得戏份过了吗?”
轰!
陈风一番质问,直接把在场族人全都惊得哑口无言,羞得面红耳赤。
想来个下马威表示一下忠心,结果脸都被打肿,难堪。
前一秒还指着他找存在感的人,后一秒便低着头挤进人群。
这犀利的言辞好似千万把刀子刺穿他们心脏,惹得在场所有人都认认真真的看了陈风一眼,面露赞赏之色。
陈虎笑了,跳吧,你跳得越欢,待会我杀起来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