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终于撑到了回国,骆尘啸也按照约定亲自来她。
一走出出机口,夏知白的视线立刻就锁定在了骆尘啸身上,这个男人太优秀了,随意的往那里一站就自成一道风景。
夏知白看到有女孩子上前搭讪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他礼貌却疏离的拒绝,指指夏知白的方向,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孩朝夏知白看过来,似乎是认出了夏知白的身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回头对骆尘啸说了什么,骆尘啸笑着点点头。
女孩尖叫了一声,一副‘我嗑到真的了’的激动表情。
夏知白小跑过去,骆尘啸快走两步接过她的包,对女孩,“我们要先走了。”
女孩低声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两步拦住他们,“那个,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夏知白不是第一次被人拦住签名了,已经是第二次了,她表现的相当淡定,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笔低头签了名字。
女孩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骆尘啸,“能让你男朋友也给我签一个吗?”说着她连连摆手解释,“你放心我对你男朋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想嗑个西皮而已。”
俊男美女走在一起,简直就是视觉享受啊。
夏知白看向骆尘啸,骆尘啸接过纸笔,压着夏知白签名的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乍一看两个名字交缠在一起,像两个交叠的环。
骆尘啸签完要还给女孩,夏知白抢过来沿着骆尘啸最后一笔画了个心把两人的名字圈在里面。
虽然有点俗气,但她还是好开心。
女孩接过本子也很开心,完全把两个正主扔到了一边,说了谢谢以后就抱着本子跑去和小伙伴显摆去了。
骆尘啸牵住夏知白的手往外走,夏知白道:“你自己来的?”
让一个路痴自己开车来机场,过分了点。
骆尘啸道:“周阔送我过来的。”
然后自己很自觉的打车走了。
夏知白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去吃点什么啊?我昨天在酒店都没吃好。”
骆尘啸说了个私人饭馆,夏知白之前和他一起去过,一直念念不忘,听完立刻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骆尘啸问道:“最近那个人没有再骚扰你吗?”
夏知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谁,“哦,后来又发过两次信息,我都没回她就不发了。”
其实她还挺期待每天的厕所读物的,对方写的比那些某乎某瓣的写手还要精彩。
夏知白道:“你说她为什么不继续发了呢?我还想看看他们能拿出什么故事和图片来呢。”
骆尘啸道:“他们的目的是想让你和我分手,你一直不表态,他们当然会放弃这条路,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下一步了。”
两人完全没想到,下一步来的这么快,两人这个话题还没说完,刚走到自己的车旁,骆尘啸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坐进去,一个只有骆尘啸腰高的小孩子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小孩低着头,骆尘啸不得不蹲下身和他说话,结果他才刚蹲下身子,小孩猛地抬头,小手抬起。
夏知白瞳孔紧缩,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包扔了过去,包一下子砸到小孩的手上,把小孩手中的瓶子砸到了地上。
滋啦啦的腐蚀声让人寒毛炸立。
骆尘啸一把将小孩推开,起身后退,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夏知白赶忙推开门跑出来,拉住骆尘啸的手问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骆尘啸摇摇头,玻璃瓶摔碎在地上溅起了点点腐蚀性液体溅到了他的裤腿和鞋子上,很快就烧出一个个窟窿,看的夏知白脸瞬间煞白,腿都软了。
骆尘啸抱住她,反而显得很冷静,他轻轻拍抚夏知白的背,冷眼看着面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哇哇大哭,眸中闪过些许情绪又被他压了下去。
很快这边的骚乱引起了为官者的注意,其中一位大妈问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吗,这么哭不得弄伤了嗓子,怎么也不管管?”
骆尘啸刚才打了电话报警,又联系了周阔带着律师过来,听到热心大妈的话,便道:“这不是我的孩子,能麻烦你去叫一下地勤吗?”
大妈一听不是他们的孩子,连忙点头,叮嘱他们,“你们哄哄孩子,可不能这么哭。”
骆尘啸没说话,不明真相的大妈很快离开了,有人看到地上还在滋啦啦腐蚀着路面的液体,忍不住问道:“那是硫酸吗?”
硫酸的味道刺激性很强,靠近了就能隐约闻到。
骆尘啸点点头,那人上前两步想将小孩子拉到一边,可看到面前这一幕隐约猜到什么,又踟蹰着不敢上前了。
就在这时,一对中年夫妇跑了过来,女人根本没注意到地上的腐蚀性液体,跑过来就要抱住孩子,被人提醒小心,男人拉住了女人,两人绕开液体将小孩子拉到一边。
女人抱着孩子大哭,“你这孩子乱跑什么!不是和你说了要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么!”
男人也是满脸的无奈,眉宇间的焦急散了几分,后又看向冷着脸的骆尘啸和脸色煞白的夏知白,微微欠身道:“你们好,不好意思,我孩子给你们带来麻烦了,他年纪还小,被家里老人宠坏了。”
骆尘啸还没说话,夏知白已经颤着声音喊道:“宠坏了?你们知道他干了什么吗?”她指着地上的液体,“硫酸!拿硫酸往人身上泼!只要不是我用包打掉了瓶子,这一瓶就都泼人脸上了!”
女人立刻反驳,“不可能!他才六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夏知白也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儿来了,指着骆尘啸被腐蚀出几个窟窿的裤腿,又示意他们看地上被腐蚀成了焦黑的粉色手包,“我也想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看热闹的人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就有所猜测的人更是用惊恐的眼神看向那个小男孩。
人们最不设防的人群,老人,孩子,孕妇,残疾人,其中孩子为最。因为人们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年龄小的孩子都是白纸,他们是纯洁的是善良的,甚至是幼稚的是无能的,他们无法对成人产生任何威胁。
所以当他们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的时候,给成人带来的震撼简直就是三观崩塌,是认知上的重塑。
难以置信。
男人看向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问道:“小杰,告诉爸爸,这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一下子就点到了重点,这么小的孩子是从哪里拿到一瓶硫酸的,就算是成人没些渠道也拿不到这种违禁物品。
小男孩完全不理会爸爸的话,他也被吓到了,缩在妈妈怀里哭的委屈。女人心疼孩子想阻拦男人的询问,但想到事件的严重性,只能忍着心疼哄着孩子,“小杰乖,妈妈在,不哭啊。来,告诉爸爸妈妈,这个瓶子是谁给你的?”
就在这时地勤人员跑了过来,一看这样子笑道:“这是找到爸爸妈妈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走丢的小孩子找到了爸妈。
其中一人看到骆尘啸和夏知白还觉得眼熟,想了想才道:“哦,是你们啊。”
这人是当初解决神经病纠。缠骆尘啸的地勤中的一人,那件事让他印象深刻,连带着对骆尘啸和夏知白也有印象,毕竟长得这么好看的情侣可不多见。
夏知白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地勤人员说了一下现场情况,地勤嘴角抽搐,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们,隐隐的夏知白觉得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同情。
也是,前有被神经病纠。缠,后又被小孩子泼硫酸,哪个人有他们倒霉。
很快警。察就到了,这是恶意的刑事案件,已经不是民事纠纷了,而且对方相当恶劣的利用无知的小孩子。
从小男孩口中警。察得知小孩贪玩趁着爸妈托运行李的时候跑丢了,后来遇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青年给了他这个小瓶子,让他把瓶子里的水倒在男人身上,成功了就带他去找爸爸妈妈。
小男孩确实被家中老人宠坏了,只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他在家也用水泼过哥哥姐姐,所以他欣然答应。
小孩的供词是可信的,从机场监控中可以看到,小孩的所有行踪。只是那个给小孩硫酸的人包裹的非常严实,戴了渔夫帽墨镜和口罩,着装也不合身,从监控中完全无法分析出对方的形象。
对方显然是经过密谋的杀人。
“骆先生,接下来一段时间请您注意安全,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人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了,谢谢。”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夏知白显得很颓丧,骆尘啸揉揉她的小脑袋,温和的笑着问道:“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夏知白瘪瘪嘴,“都怪我,我该把那个林静当回事的,要是早查出她是谁,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骆尘啸见状笑道:“你以为这是同一伙人干的?”
夏知白疑惑的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周阔开车过来,骆尘啸拉着她上车,道:“当然不是,一个是想让你分手,一个是想要我的命,和你没关系,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夕阳照耀下,他的眸子呈现出好看的琉璃色,但那好看的眸子却冷冰冰的,看的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