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闭着眼睛一通无逻辑输出,成功震住对方,二话不说挂断电话,愤愤的把手机扔到了出去。
只是动作太过豪放,手机挂饰刮到了耳钉,扯的耳垂生疼。
“嗷呜~~~~”夏知白捂着耳朵嘶嘶的倒吸凉气,这回彻底醒了。
‘滴——定位中请稍等,滴滴滴——北纬XXX°,南纬XXX°,地址:漂亮国落山市国际机场’
夏知白揉着耳朵的手瞬间僵住,漂亮国?落山市?机场?!
她呆滞了两分钟,趴在床上,从地上把可怜的手机捡了回来,拿起手机打开通讯记录,第一个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跳过,看向第二个没有接通的电话。
沉默了良久还是点了上去。
手机响了三声,立刻就被接通。
“喂?你定位我了?国内大风飞机延迟了,我刚刚到。”骆尘啸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背景音是一连串的英文播报,显然刚下飞机,还没离开机场。
夏知白异常的沉默,让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骆尘啸疑惑起来,他看了一眼时间,算了一下国内时间,国内才九点,她的夜间生活刚开始,她应该正精神才对啊。
“怎么……”
“呜呜哇……”
骆尘啸的询问瞬间被她毫不掩饰的大哭声打断,她哭的猝不及防,沉稳从容如骆尘啸都忍不住手一颤。
走在骆尘啸身边的周阔惊讶的看向老板,一副‘老板你竟然欺负女孩子’的惊诧表情。
骆尘啸没心思搭理他,连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还什么事?”
“呜呜呜哇哇哇……”夏知白不说就是一味的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隔着手机骆尘啸似乎都能看到她一串串顺着脸颊落下来的泪珠子。
他回想到她喝醉酒的那天,那滴挂在眼睫上那如露珠一般盈盈欲坠的泪珠。舌。尖扫过牙刃,那咸涩的味道似乎犹在。
骆尘啸走了一小会儿神,又被夏知白的哭声唤了回来,隔着一个大西洋,他对她崩溃的泪腺束手无策,只是想要抱抱她的想法涌上心头怎么也压不下去,一项理智的他甚至有一种转身重新上飞机飞回去的冲动。
只是这种冲动升起的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耐心的柔声哄着夏知白,“乖,不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那声音轻柔的仿佛不小心就会打碎什么珍贵的宝物,完全被电话中声音超大又一声接一声的哭声压了过去。
看着这样温柔的老板,周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谈恋爱的人都不可理喻,连精明睿智,冷静自持的老板也不例外。
一直到骆尘啸坐车抵达酒店门口,夏知白终于哭够了,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睡了过去。
耳边是夏知白时不时抽噎一下的呼吸声,骆尘啸没有半点不耐烦挂断手机的意思,一路拿着手机进了房间,因为要开视频会议才不得不把手机放到一边,却依旧没有挂断。
最后是夏知白的手机没电了自动挂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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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场诡异的妖风吹散了S市上空的阴云,第二天是个难得符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只是苦了昨晚没有拉窗帘的夏知白,活生生被这明媚的光给照醒了。
她迷蒙着眼睛,不高兴的吭吭唧唧喊茶叶蛋,“茶叶蛋,关窗帘!”
茶叶蛋提示灯闪了闪,“您好知白,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室外体感温度22华氏度,天气晴天微风,适合外出,确定拉窗帘吗?”
夏知白在它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拿枕头盖在了自己脸上,等她说完,她声音闷闷的从枕头下面传来,带着几分生无可恋的味道:“关窗帘。”
茶叶蛋:“好的。”
夏知白闭着眼睛,不停在心中腹诽:还智能管家,明明一点也不智能,废话那么多。
窗帘拉上,夏知白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晕晕乎乎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问道:“茶叶蛋,几点了?”
茶叶蛋:“你好知白,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三十二分,是人体需要进食的时间,请食用清淡又健康的食物哦。”
夏知白成大型躺在床上,眼部紧绷着,涨涨的痛,她摸到手机,用手机屏照了照自己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好么,这俩可以拿去当文玩的核桃。
她揉揉眉心,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睡的手脚发软,踩着云彩冲进浴室,又是冰敷又是按摩,一通操作下来,虽然还是看的出来哭过,但最起码不那么吓人了。
她晃到吧台准备给自己煮杯咖啡,煮咖啡的时间,手机充好电开机,乔甜的电话和信息,还有骆尘啸的微信消息,接二连三的蹦了出来。
夏知白先给乔甜发了消息让她给自己送些吃的东西来,掐指一算时间,估摸骆尘啸这个时间还没睡,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提示音几乎没响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他在等着自己的电话,这个认知让夏知白忍不住心情愉悦。
“睡醒了?”骆尘啸的声音低沉,习惯性上扬的尾音通过听筒放大了几分,像是挠在人心上的小刷子,撩人不自知。
夏知白放松的靠在吧台上,看着咖啡壶里面的液体咕嘟嘟的滚动着,撒娇的回答:“醒了,头好痛。”
骆尘啸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夏知白委屈,“你还笑。”
骆尘啸忍笑道:“你昨天哭的天崩地裂,头不痛才怪,医疗箱在客厅电视柜下面第三个柜门里,里面有止疼片,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吃一片吧。”
夏知白哼哼唧唧,“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究竟承受了什么,都怪你!”
骆尘啸挑眉,扶着窗沿坐到了窗台上,享受的吹着凉风,心情颇好的柔声问道:“哦,都怪我啊,可是我好无辜哦,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夏知白义愤填膺的把自己昨天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忍不住爆粗口道:“我去年买了个表,说的跟真的一样,问题是她一个谎言竟然编了两个多月,这谁顶得住啊!”
听夏知白说完,骆尘啸沉默了良久,缓声问道:“那你就不怕我真的骗你了?”
夏知白骄傲的哼了一声,像只高傲的小孔雀,“我多么火眼金睛,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什么样的人我还能看不出来么?”
骆尘啸一句话KO她,“那你昨天哭什么。”
夏知白沉默,恼羞成怒道:“她一个谎编了两个多月,我哭一下表示对她劳动成果的尊重啊!我智商一百三好吗?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骗得过我!只要有蛛丝马迹被我抓到,我就能顺藤摸瓜,分析出真相来!”
“哦,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自己的智商啊。”骆尘啸语气中满是小遗憾和小失望。
夏知白顿了顿,安慰道:“哎呀,当然也有相信你的原因在啦。不过我昨天的眼泪你也要承担部分责任,你有事情隐瞒我,这才导致我判断失误,白哭了一场。”
夏知白以为他会继续戏谑的和自己逗着玩,谁知道他忽然郑重的道歉,“抱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们是男女朋友,我该和你说实话,而不是敷衍你的。”
夏知白被他这一道歉,道的有些接不上茬,挠挠胳膊,无措的道:“也,也没关系啦,男女朋友也不一定就什么都要告诉对方啊,私人空间也很重要。都是那个薄雪,她故意要算计,谁也想不到不是。”
骆尘啸把薄雪毕业典礼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找上他,说了一遍,感慨的说道:“我让人查了一下,关于这部分事情,她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才没有怀疑她别有用心。”
夏知白差点咬了舌头,“这人也太会编谎话了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让人防不胜防啊。她和你说实话,让你可怜她帮助她,再来和我说欺负她的人是你,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和母亲都利用了起来。厉害厉害,我这一泡泪哭的不冤。”
要不是她不知道她和骆尘啸有定位耳钉,估计还真让她得逞了。
要知道,夏知白从来不是个对待感情卑躬屈膝的人,她怀疑也会自己去调查,而不是质问骆尘啸,她去查就会发现她说的都是真的。基于此,骆尘啸又出差在外,她根本不会给骆尘啸解释的机会,而是干脆利落的和他分手。
夏知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点小忐忑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呢?她这么做是图什么啊?”
就算她骗了她和骆尘啸分手,骆尘啸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而且,她那天还给我看了一张体检单,说她怀孕了,那体检单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夏知白感慨万千,“她太厉害了,这好大一个坑啊,我差点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呵呵,没关系,你掉进去我也会把你拉上来的。”骆尘啸语气和缓的说道,微风吹乱他的发丝,零落的散落在眼前,遮住了他深邃到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只余唇角一抹让人看着心里发冷的笑意。
夏知白从声音听不出他丝毫异样,还不高兴的娇嗔道:“你在鄙视我的智商,我有被冒犯到。”
骆尘啸柔声哄着,“那我也跳下去陪着你?”
夏知白心里美滋滋,笑的眉眼弯弯,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跳下来干嘛,这坑就这么大,怪挤的。”
骆尘啸哦了一声,调侃道:“那我抱着你就不挤了。”
夏知白小脸一红,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古灵精怪,“我昨天掉坑里了,你也没有抱抱我啊,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骆尘啸轻笑,声音慵懒慵懒,较之平时说话更低沉和缓了几分,明显就是在勾引人,“你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下一句是什么吗?”
夏知白疑惑,“是什么?”
骆尘啸气声回答,那明显的呼吸声仿佛透过手机吹在她耳边,夏知白恼羞成怒,骂了一声大色狼,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知白摸摸脸颊,烫烫的。
呸,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