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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这座城市到处充满金钱的味道,有的人能在高频率竞争的环境中找到自我,有人能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失去自我。有人期待大人物的出现,有人却为了躲避尘烟,选择喧嚣。
2018年5月1日这天胡世风来到博览会现场,博览会的风格一向的严谨,各色的面孔从胡世风面前经过,看着花花绿绿的事物和各色的面孔,胡世风就觉得头疼。胡世风是被迫来到博览会现场的。
博览会是第十九届全国网络安全大会,北安是国内的经济要地,文化发源地。
博览会开始这天,胡世风本来是不打算出现的,但是被耿明信的那一套说辞打动了,耿明信说胡世风是必不可少的一员,胡世风的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耿明信想摆脱麻烦的枪手,耿明信说要拿自己练枪,那自己一定得练。
上次会议耿明信特地挑定了胡世风,就像一种荣誉突然加在胡世风的身上,耿明信站在会议桌面前,胡世风听到耿明信点自己的名字,立马起身。
胡世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好。”
耿明信微笑着说道:“好,老胡,这次的主题交给你了。”
听耿明信说完,胡世风才坐下:“好。”他应声答道。
连说了两声好之后,胡世风终于松了一口气。
耿明信在办公室不停的敲击键盘,他打字没有声音,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胡世风走进耿明信的办公室。
胡世风一脸小人得志的说道:“我说你小子不简单,除了专门忽悠小姑娘,你还真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耿明信不屑理会胡世风随口说:“我怎么没有事情可做,你看我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你可真是……”
胡世风说:“多少小姑娘被你忽悠跑掉了,还不甘心?”
耿明信说:“总是揭别人的伤疤,也就你我的关系不错。”
胡世风说:“是啊,你可是我培养的苗子,我胡世风当年。”
耿明信更加不想理会胡世风,冷冷说道:“打住,别提你那些曾经。”
5月1号这天,胡世风准时到场,他看着眼前窜动的人群,陷入无尽的沉思。
从大会现场望去,能看到北安最有名的立方建筑,胡世风望着远处的建筑发呆。
耿明信在胡世风之后赶到,他并没有出现在胡世风的眼前,耿明信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路人,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姑娘,都像是他的梦中女郎,他又实实在在记不住那些面容。
在拥挤的人流中,一个身形偏胖的女孩走进胡世风的视线之中,胡世风来不及看清姑娘长什么样子,他被一旁的呼叫声吸引了过去。胡世风看到对面招手的李凡,大笑着招手。
胡世风意味深长的说:“恭喜李经理新官上任,哈哈。”
李经理摇摇头说:“我是什么官,和你胡世风差远了。听说耿明信也到了,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胡世风说:“对,耿明信应该快到了。这次你得好好说道说道,兴许耿明信心情好,你们的事解决了。”
李凡说:“那没关系,不是有你胡世风在呢吗,怕什么。”
胡世风说:“你可不能拿我当挡箭牌,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寒暄着,直到李凡离开。胡世风又在原地发呆。
胡世风的脑袋有点乱,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应付耿明信这一季度的报表时,一个姑娘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2
胡世风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又突然想起下班之后要约会的事,他戒女人戒了一年,都快忘了怎么谈恋爱。
女孩走到胡世风的面前说:“胡世风,是你,还记得我吗?”
胡世风突然来了兴趣亲切的说:“记不得了,这一天中见的人太多了,不可能都记住的,再说我也上了年纪,你见过我?”
姑娘饶有兴趣的说:“胡世风,我是……”姑娘还没说完的话,被胡世风打断。
胡世风看到耿明信从远处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立马上前去。
胡世风说:“你先稍等,我去去就回?”
姑娘站在原地等待。
耿明信和胡世风朝着会议大厅走去。
姑娘见胡世风迟迟没有回来,也转身离去。
耿明信笑笑说:胡世风,你藏得够深的,又换女朋友了?
胡世风在人群中搜索姑娘的身影。
对耿明信说道:“只顾着找你聊天了,看吧,人不见了。”
耿明信吃惊说:“什么人?”
胡世风说:“一个女人呗。”
耿明信说:“什么样的女人。”
胡世风说:“漂亮的姑娘。”
耿明信说:“我说呢,你找,我不打扰你,别忘了,峰会的事。”
胡世风说:“耿总交代的能忘了吗,我去了啊。”
没等耿明信回复,胡世风已经转身走了。
胡世风在人群中张望着女孩,他觉得哪个女孩都和她好像,又觉得哪个都不像,他到底还是没能记住女孩的脸。
正当胡世风失望之际,女孩又出现在胡世风的面前,胡世风看着女孩低声说道:“是她,没错了。”
胡世风上下打量着女孩。
女孩的着装精致,迷你超短裙,到膝盖,上身穿着高领紧身衣。
胡世风走上前去说:“你好,我是胡世风。”
正说着,耿明信又走了过来,耿明信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很是熟悉。他突然回过神,好像觉察到什么。
女孩看到眼前的耿明信转身就走。
耿明信40岁,外貌俊朗,脸上写满了故事,一脸的严肃表情,好像又在说,他有着不可轻易触碰的心事。
耿明信追上前去,拉住女孩说:“见我躲什么?”
女孩说:“你认错人了吧?”
耿明信说:“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是孟依对不对?”
女孩没有回头故意扯着声音说:“我不是。”
耿明信说:“不对,我不会认错人的。”
女孩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耿明信说:“你站住,别走,等会儿。”
姑娘停下来在原地站着。
耿明信走上前去,面对着站在女孩的面前,他仔细的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好久,他确定了眼前的女孩就是孟依。
刹那间,时间仿佛回到了10年前,他脑中还保留着很多回忆,像一部电影一样,有待一幕幕的回放,只是少了那么一个带开他记忆开关的人,让他回忆泛滥的人,回忆里的女孩子像一部老电影中的经典人物,既美又耐人寻味,他不想记忆像幻灯片一样,非黑即白,因为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出非黑既白的电影。
耿明信喜欢追黑白电影,从国内的追到国外的,他的崇拜有些变相。以至于把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当作电影中的人物,自己当然也是电影的一部分。
女孩叫孟依,毕业于北安经贸大学,文秘专业,从北安经贸大学毕业之后,留在北安,在北安找到了一份还算可以的工作。祖籍朋州,孟依在她的第一份工作,是耿明信的助理,她一直把耿明信作为自己的信仰,有耿明信的地方就是有真理存在的地方。
耿明信想问孟依,从消失那天问起,比如: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没有任何解释?
孟依说:“我确定是不认识你的,你好像认错人了,我也不认识胡世风,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耿明信说:“好久不见,你变了,我差一点没认出来。”
孟依说:“你认错了,我不是孟依。”
耿明信说:“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孟依说:“我叫什么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打扰别人真的很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吗?”
耿明信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了?”
孟依说:“不是我绝情,是你认错人了。”
耿明信说:“好吧,随你怎么说吧,就当你是孟依吧。”
说完孟依转身离去。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路边刮了一夜的秋叶,早已被打扫干净,下午零零散散的有落叶随风起舞。在这一片片的落叶下,耿明信是那样的卑微没有尊严,人就是这样,要想摆脱卑微,有尊严的活着,必须要做一些改变,要么思想上的,要么技能上,要么整体素质。
耿明信走到了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从一个公司小职员做到了,公司高管。
耿明信继续跟在孟依的身后说:“那在你的心中,我是什么样的?有没有那么一个角落,你为我停留过吗?”
孟依说:“你说的这逻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以憧憬未来。”
说完孟依转身离去。孟依向地铁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很真实,耿明信看着孟依的背影,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声音:是啊,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你变了,不但相貌变了,心也变了。我变了,容貌变老了,人也变孤单了,心有没有变,还真无法考证。或许彼此心里没有过对方,才生疏。
耿明信想追出去,或是了解一下,她现在住在哪里。他迟疑了,他的好像被某种东西捆绑,无法轻巧的迈出下一步。
耿明信站了两分钟,仿佛被施了魔咒一样,他在会议大厅门口疯狂的寻找胡世风。
胡世风正在场外。
耿明信说:“胡世风,你有孟依的电话吗?
胡世风说:“谁?”
耿明信说:“孟依,你推荐给我的。不记得?”
胡世风说:“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有,就算会有,估计也早换号了。”
耿明信说:“刚才那个是孟依。”
胡世风吃惊说:“她是孟依?我说看着那么眼熟。”
耿明信说:“你绝对不是看着眼熟这么简单吧,你可是见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动,这是公司公认的,还因此给你取了一个外号,叫狗不理男。”
胡世风说:“我不理,我不理。”
耿明信说:“我刚说的什么来着,哦,对了,电话是吧,对,把电话帮我找出来。”
胡世风说:“电话我是没有,不过其他人有,李凡兴许也有。
耿明信说:“老胡,我绝对相信你。”
胡世风点点头说:“能啊,就是不知道李凡愿意不愿意帮。”
此时的李凡说着蹩脚的德语,和德国外宾沟通着,比划着,看见胡世风立马迎上前去。
胡世风说:“李凡,你这德语说得流利啊,我见你说得这么好,不忍心打断你,我到你这差远了。”
李凡说:“您过奖了,您看您说得话多么见外,应该是我到你的面前差远了才对,堂堂大禹公司的主管,耿明信的大助理,我没有机会和你比。”
胡世风说:“呦,这话说得,什么时候会谦虚了,哪次见你都是豪言壮语的。”
李凡说:“哈哈胡经理,献丑了,我就这几个德语单词,全用上了,也不知道人家听懂听不懂,你看这事办的,不过没关系,英语也行,对方能听懂英文。不过胡经理找我应该不是唠嗑吧?”
胡世风和蔼的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是有事找你,孟依的电话你有吗?耿明信要的,你知道耿明信这个人,你能攀上他等于你们下一年的合同问题就解决了。”
李凡说:“孟依,有点印象。
胡世风接着说道:“就是她啊,算了,其他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就行了,耿明信这个人你能打进他的圈子就说明你已经领悟了。找不找你看着办吧。”
李凡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这样,容我时间想想怎么找这个电话。”
胡世风说:“找起来也不难,就是你最常用的手段就行了,把你那一套对付女孩子的套路拿出来。”
李凡思索着:“我哪有什么套路,好,我知道了,明天给你回复。”
李凡接着又问道:“是哪个部门来着?”
胡世风说:“行政部的。”
李凡说:“那我知道了。”
李凡又接着说:“我记得她的印象可不多,怎么?耿总不会?”
胡世风说:“这个就不是你问的了,我也不清楚。你最好查清楚,包括其他的情况。”
李凡说:“住址情况?同事之间哪有那么熟啊,有没有熟悉的,我得问一下。”
胡世风说:“你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尽量找找,你知道多少人都打着我胡世风的幌子来讨好耿明信,被耿明信拒之门外,这是个好机会。”
李凡说:“我当然知道,不过耿总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找到她?”
胡世风说:“不打听那么多,
胡世风48岁,在北安房价持平的那几年,在北安买了一套三居,没有结过婚,48依旧单身,胡世风换过很多的女朋友,都因为胡世风的性格分手。胡世风在公司是一个空闲职位,他的工作很闲散,任人差遣,虽然是公司不大不小的领导。胡世风是行政部经理,兼任耿明信的助理。
博览会前一天胡世风找到对手公司的李凡。商量对策博览会主题。
李凡见胡世风态度,李凡说:“你们这个公司啊,真是什么人都有,都是神仙出身吗,才艺非凡,文神武将全都在你们公司,怎么会找到我作你们公司的嘉宾?”
胡世风说:“你说得不完全对,你不全是嘉宾,你也可能是客户,你们公司和我们公司的合作还没有开始。”
李凡好像反映了过来兴奋的说道:“也对,也对。”
胡世风说:“你们程序员办公室在二楼吧,走你带我上去看看。”
胡世风跟着李凡来到二楼办公室。
胡世风打着发掘人才的幌子参观李凡程序员的办公室。
第二天的互联网安全大赛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李凡把胡世风拉到沙发旁说:“胡经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茶。”
胡世风说:“不用麻烦了,我看看就走了,等会还有事。”
李凡在电脑面前不停的翻鼠标,敲击着键盘。胡世风见李凡一脸认真说:“李凡经理,今年的你们公司的费用问题你放心好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会找耿总说说好话。”
李凡说:“没问题。”
因为在同一个公司不同一个部门,孟依的信息很少,李凡只打听到了孟依在公司的时候和一个叫李丽娜的女孩比较熟悉,经常一起上下班,孟依从公司离职之后,李丽娜也离职了,
李凡拿着电话找到胡世风说:“兴许线索也只有这了,如果没错的话,这个电话就是,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难说。”
胡世风激动的说:“这个是李丽娜啊,原来她叫李丽娜啊。”
李凡频频点头。
胡世风拿着电话,去找耿明信。
耿明信在办公室发呆,面朝墙壁而坐,套间的办公室除了一台电脑,和文件柜一尘不染,胡世风顺着耿明信的沙发坐了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胡世风说:“明信,没找到孟依的电话,不过找到李丽娜的了,这个李丽娜……”刚说到一半被耿明信打断。
耿明信说:“李丽娜?李丽娜也是以前我们公司的?”
胡世风说:“是啊,就是那会儿孟依她们两个经常往来的。”
耿明信说:“好,我知道了。”
胡世风见状说:“这是李凡,为了求你办事,跑到我面前来了,这件事是他办的,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换,我也没敢打,怕彼此都陌生,也不好讲什么。”
耿明信说:“好,李凡的事我记下了,回头有时间我看一下方案,看看有没有什么合作的可能。”
耿明信看着胡世风拿来的电话号码,陷入了沉思。耿明信的脑海中突然又想起李丽娜这个人,她的音容笑貌,一切都像电影回放一样。
七年前李丽娜的一番话点醒了耿明信。
李丽娜说:“你这个人野心太重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明明有女朋友,还来找孟依,你就是专门来骗年轻小姑娘的。”
耿明信没有解释,从李丽娜的视线中消失。与其做无谓的解释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耿明信回过神来,拿起电话又迟疑了一会儿。
耿明信声音低沉:“是丽娜吗?我是耿明信。”
没等耿明信说完,李丽娜就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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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信看着电话又回拨过去,无论他怎么打都是关机。
胡世风正准备下班,被耿明信拦了下来。
耿明信说:老胡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李丽娜不接电话。
胡世风说:“好说的很。”
十分钟之后,胡世风从二楼开发组出来。
胡世风看到满脸愁容的耿明信说:“你一定要见李丽娜吗,知道李丽娜家的地址,我去蹲守,如果李丽娜和孟依有联系,我不信,我找不出一些端倪。”
耿明信说:“你堂堂一个谈恋爱高手,不亏是名不虚传的恋爱高手。”
胡世风说:“哪有,和明信你相比,我算哪门子的高手。”
耿明信说:“那倒不用了,我应该找丽娜说清楚。”
胡世风:“说什么说,一切都是过去了,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孟依能忘了你,李丽娜还有些印象吧。你要是去也行,兴和盛地东路7号。”
耿明信说:“好。”
胡世风说:“我跟你一起。”
胡世风坐耿明信的车,去兴和开。
耿明信说:“李丽娜应该不会透露,是不是要假装一下,谈恋爱可是你胡世风最拿手的。”
胡世风说:“没问题,看我怎么套路她就行了。”
兴和盛地东路7号是人才公寓,灰黄色的外观,看上去新型简单。大兴地处北安南部与丰台和朝阳区,与海山相隔永定河,和廊坊很近。
大兴这个地方应该是耿明信再熟悉不过的,第一是经常坐飞机,全国各地到处飞,第二是很多年以前,他就住在大兴,后来事业慢慢起步,耿明信才搬离了大兴。第三是因为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一个伤心地,他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个女朋友,在这里告别,在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回忆。
耿明信的前女友叫方玲,最初从耿明信手下的优秀的职员,变成的女朋友。耿明信今年刚好过了40岁,40不惑,对任何事物都感到不在困惑的年纪。
耿明信住在大兴青年公寓,他对去大兴的路很熟悉,他一口气到了大兴。
耿明信随胡世风走进公寓。
胡世风敲响了李丽娜家的门。
开门的是顾承风,顾承风见并不认识眼前陌生的男子好奇的问:“你们找谁啊?”
胡世风说:“李丽娜在吗?”
顾承风大声的喊道:“李丽娜,有人找你。”
李丽娜回答道:“谁啊?”
李丽娜走到门口,看到耿明信和胡世风大吃一惊。
李丽娜说:“怎么是你们?”
胡世风解释:“你的电话打不通。”
李丽娜:“哦,我的手机啊,最近出了问题,总有莫名的电话打进来。”
李丽娜招呼耿明信和胡世风进屋。只觉得这两个很陌生,无论她怎么回想,都找不到当初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所以她找不到话题,她只能用招待她平时客人那一套本领,对他们假装热情。
李丽娜:“进来吧。你们”
胡世风四处观察着客厅,客厅充斥着家的温馨。
李丽娜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胡世风连忙说:“我们找你,想问一下,孟依住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在和她联系?”
李丽娜说:“这都多久没见了,不知道她换了电话没有,她应该还住在大兴。”
李丽娜假装和孟依不熟悉,只能将谎言说到底,她本来是很想真诚的说实话,但是又考虑孟依的真实情况,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胡世风疑问:“大兴?”
李丽娜:“是啊,大兴,机场附近,这几年她经常在南方和北安之间来回乘坐飞机,现在就不知道了。好久没联系喽。你们要孟依的电话是吧,这样,稍等一会。”
李丽娜抽屉拿出一张纸条,写了孟依的电话。递给胡世风。
李丽娜说:“不知道她换了电话没有?”
胡世风和耿明信离开之后,李丽娜打电话给孟依。
李丽娜无辜的说:“耿明信来我家找你了,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一起的还有胡世风。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人家都到家里来了,你说这。”
孟依说:“无所谓了,都多少年了,耿明信早结婚了吧,他的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现在能有什么事,无非唠唠嗑,显摆自己的成功,咱们这些人在他面前算什么,最多算是衬托,不见也罢。”
李丽娜说:“如果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呢,你们应该蛮。”
孟依说:“你没错吧,现在耿明信发展的应该挺好,挺快的,之前是主管,现在估计是公司老总了吧。”
孟依知道耿明信的发展,她离开公司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耿明信的动态,最初以为自己受了情伤,后来她明白那种伤并不属于情的范畴,连友情都算不上的那种,也从心底里释怀了。上次她去博览会的事,她不想告诉李丽娜,去博览会只为了找一下当年的感觉,至于有没有找到,很难说,她知道胡世风会在博览会,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耿明信那天也在博览会。
李丽娜说:“没问,不知道,看着耿明信来头,作风,应该是胡世风上司吧。”
孟依说:“胡世风啊,见过他一面,他都没认出我来,时间应该改变了很多东西吧,比如,容貌啊,身材啊,性格啊。”
李丽娜好奇的问:“你见过胡世风了?”
孟依冷漠的说:“是啊,上次去会场。”
此时的孟依刚煮好了一壶咖啡,准备在昏黄的夜灯下,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大干一番事业,熬到天亮。
咖啡还在桌子上加热着,从气孔里冒出细细的烟,往上方散去,咖啡壶的盖子被强烈的内部气压吹着,不时的发出声音,孟依突然想起桌上的咖啡。赶忙关上火。
过了良久,李丽娜听孟依不再说话,冷冷的说:“怪不得胡世风和耿明信会找你,看来耿明对你是有感情的。”
孟依说:“只顾着说话,咖啡都干了,就算有感情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早没了,他也得在现实中生活啊,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我混得一条狗都不如,而耿明信混得响当当的。”
李丽娜说:“你该自信点了,如果他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你考虑他吗?”
孟依说:“人还是要有幻想的,不过幻想归幻想,现实是现实,两者不矛盾。不管有没有都可以幻想一下,你知道的,我又不会去行动。”
李丽娜说:“幻想什么,你就主动一点,争取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知道耿明信在你心中。比我重要。”
孟依说:“好吧,恭喜你答对了行吧,比你重要行了吧。”
孟依挂断电话,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她想都没有想直接拿起手机。
孟依说:“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我是耿明信。”
孟依说:“哦。”
耿明信冷冷的说道:“我在你的心里真的不重要,你躲着我,还把我忘掉了?你竟然把我忘掉了?”
孟依说:“怎么会呢?你很成功,你不失败,你是来炫耀你的成功的吗?如果你想炫耀你的成功,那么不好意思,耿大老板,你找别人吧。”
耿明信说:“找谁?”
孟依说:“你随意。”
耿明信低声说道:“原来在你的心中真的没有我了?是我想多了。”
孟依说:“是啊,我心中怎么会有你,你想多了。”
耿明信说:“那我请你吃饭,在你心中多留些印象怎么样?”
孟依说:“不用了,我又不是吃不起饭,我吃不起饭的时候你说这话,我绝对不会拒绝。”
耿明信说:“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吃不起饭?没钱的时候,还是没发工资的时候,还是消费干净的时候,我现在过去找你,等我哦。”
耿明信挂断电话,向楼下走去。
耿明信开车去大兴,他的车是黑色的宝马,车里播放着歌曲,一首又一首,直到《白月光》响起,耿明信点了循环播放。
他听不出歌曲的含义,也听不出歌词,他偶尔会抬头看看歌词,欣慰一笑。这首白月光他第一次听是孟依在他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孟依故意在耿明信面前说她没有最喜欢的歌,唯独这首歌,能让她找到一点喜欢的感觉。
孟依20岁独自一人从南方来到北安,大禹公司助理是她第一份工作,是胡世风面试的她。胡世风总说,孟依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小姑娘,胡世风的肯定,给了孟依很大的动力和鼓舞,后来她就成了耿明信的助理。在耿明信的身上学到很多的本领。
耿明信是一个外表看起来严肃,内心火热的人,他骨子里充满正义道德规矩,私下里社交不多,耿明信从孟依的身上也学到了坚韧两个字,孟依的认真深深打动了耿明信。在工作中犯错误也成了孟依的特权。
直到世博会,孟依弄丢耿明信的稿子,耿明信的言论全都发自内心肺腑,没用稿子,发言也算成功的,事后,耿明信并没有责怪孟依,但在孟依的心中却成了一种无法自救的自责,她知道在这件事背后有一个真凶,知道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是谁,但在事实面前,她并没有必要揭穿,因为已经造成了错误的本身。孟依选择了离职。
孟依毕业于北安经贸大学,文秘专业。祖籍南方人。
家中没有亲人,2005年从南方来到北安开始北漂生活,她报考了北安的自考本科,并考上了北安经贸大学文秘专业,从此她的命运似乎随着学历的改变而发生了变化。
耿明信开车来到孟依家楼下。
耿明信又拿起电话打给孟依。
耿明信问道:“你家在几层?”
孟依说:“三楼,你到了,但是我现在在忙,不能见你。”
耿明信好奇晚上她还在忙什么话里行间说得振振有词:“忙什么?”
孟依斩钉截铁的说:“忙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耿明信说:“不说也行,我就直接上去了,我不会影响你,我陪你一会儿。”
孟依说:“别说得好像我们两个多么的熟一样,我是真的在忙,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真的不能陪你。”
耿明信说:“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悠闲,我只是现在有时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一堆的文件要处理。”
孟依说:“那你应该去忙自己的事情啊,比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强多了,我是真的在忙。”
耿明信说:“这样吧,我上去不打扰你,我一个门挨着一个门的找,总会找到你在哪个门的,行吗?整个楼,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孟依说:“那和我没关系,你随意。”
耿明信说:“你可真绝情,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孟依说:“都已经见过了 ,再见一面都是多余,你非要见我干嘛,马路上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是昨日之花了,娇艳在过去,不值得你见。有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耿明信说:“来得时候你怎么不说清楚,我都到了,不管你说什么。”
孟依说:“好了,我挂了,你回去吧,别逗我玩了大叔好不好。”
耿明信说:“你先别挂,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都那么多年了,还不能释怀?见我一面都不肯?”
孟依无奈的说:“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啊。都说了不值得,就当我忘了好吧,你也可以选择失忆。”
耿明信说:“好啊,我可以失忆,至少再见一次再失忆也不晚啊。”
孟依解释说:“其实你不提起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有健忘症,几天不见就忘了,更何况是那么长时间。”
耿明信吃惊道:“那你把我也忘了吗?真把我忘了?胡世风都没有忘!”
孟依回答说:“要不是上一次见到,也是想不起来的,你长什么样子早都忘了,不想再往记忆里塞什么人了。总要记,总要忘,麻烦的很,不如不见不记。”
耿明信说:“这样更好,那就重新认识重新记起吧,忘记过去。”
孟依说:“你真的在楼下?”
正当孟依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家里的门铃响起。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耿明信,耿明信仔细地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屋子里只有简单的装潢,客厅里只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旁边是一张整洁的床。墙上简单的挂着几幅精致的梵高油画,看上去不像某个大师的杰作,像是新晋的画家带有个人画风特点的新作。
孟依见耿明信简单的扫视了一下他的面庞,低声说道:“进来吧,外面冷,你先进来坐一会,小舍寒酸,见笑了。”
耿明信说:“你真的有健忘症啊?说得跟真的一样。”
孟依回答说:“是真的。”
耿明信问道:“那我能抱一下你吗?”
孟依吃惊的说道:“抱什么抱?不方便,你和方玲怎么样了?”
耿明信紧张起来说:“别提方玲,谁都可以说,就是别提她。”
耿明信和方玲已经分了十年之久,他自然不愿意提起这样一个曾经带给他伤害的人。
孟依见状打探道:“怎么了,你们婚后怎么样?没在一起啊?”
耿明信冷冷的说道:“没有,你呢?最近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吧?”
孟依说:“我和你还没有熟悉到这种要和你讲这个问题的地步。”
耿明信疑惑:“难道我们之间不熟悉吗?”
耿明信他和孟依再次相见就像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能找出一些当年的感觉,那只是他个人的感受。耿明信自认为很熟悉,熟悉到依旧无话不说的程度,其实他和孟依之间从来都没有到无话不说的程度。
孟依态度冰冷的说道:“当然,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聊,我也要休息了,改天聊。”
耿明信见孟依的表情不耐烦,更想做出一些解释,他想突然抱住孟依,这种抱更像一个寂寞孤单的老男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产生的那种荷尔蒙。
耿明信尬尴的说:“你说清楚我再走也不迟,我怕我走了之后,你又把我忘了,你不是有健忘症吗?我多呆一会你总会记得我吧?对了,你真有健忘症,还是需要到医院去看一下的。”
孟依更加不耐烦的冰冷的说道:“懒得去医院,刚好没人记得我,忘了就忘了呗,反正我们两个早就不是朋友了,目前也不算朋友,当然不记得也好,省的我记得了你之后,对你念念不忘,再次被你误会,不值得。”
耿明信一脸无辜的说道:“那我就不走了吧,行吗?”
孟依见耿明信这么没脸没皮的说话,应声说道:“好好,不会忘不会忘,满意了吧?把你刻脑子里。”
孟依没有健忘症,却谎称自己有健忘症,她的谎话似乎并没有得到耿明信的信任,她有时候会自我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真心对待一个真诚的人,把别人的关心当作不怀好意拒之门外。
耿明信起身走向门口,离去,走到门口。
耿明信说:“我到家给你打电话,你准不接。”
孟依说:“好。”
耿明信在孟依家楼下溜达了好久,他在观察小区的环境,他想了解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区,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在大兴机场的附近会有这样一个小区,住着他时时刻刻都惦记地女孩,住着他一直在寻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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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信开车回到家中,想了想现在的自己,好像自己什么都拥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拥有,他有成功的事业,事业的成功带给他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事业的成功,随之就是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他的生活很雅致,但内心却很空洞。耿明信家里位于海店区,全北安最繁华的地段,他住在海店某一现代化小区,小区环境优雅,小区属于精装,而他的房子属于精装中的豪华,有那么一点点奢侈的意味,卧室的床属于床中的高端极品,客厅的沙发也是高端。其他的地方没有太多的东西,厨房的隐藏式冰箱和橱柜里,摆满了耿明信对生活极尽的要求。还有就是卧室里,隐藏式衣帽间,摆满了耿明信一年四季的各种类型的衣服。
耿明信回到家之后,打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客厅喝着,回想着刚刚与孟依见面的场景。
他想反正已经见到了,回到家应该再打一个电话,以此温情的提示一下对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好让对方能够记住他。
耿明信从卧室取回手机。翻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中的众多好友中,能聊到一起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耿明信见电话接通了,小心翼翼的说道:“睡了吗?还没休息吧?”
孟依说:“正准备睡,怎么?还有事?”
耿明信说:“我回来左思右想睡不着,我想我现在缺一个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女朋友得了。”
孟依生气的说道:“你说什么呢,开玩笑,我做你女朋友,没那本事。再说,你现在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我这个人不但长得没自信,什么优点都没有。”
耿明信面目狰狞的说:“怎么了,这么不自信,比别人少了什么啊,我不看重外貌,你知道的,要说这外貌吧,我长得也就这样,眼睛小还不聚光,鼻子大,还不立体。嘴巴倒是还行,就是不会说话,要不怎么老不讨你的欢心!”
孟依婉转的说道:“你别谦虚了,我说得是我的事实情况,算了我不是和你比丑的,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不用了,早点休息吧,不说了。”
耿明信说:“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方玲为什么分的手?家庭因素?生活问题?我倒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倒是希望和你有点关系,至少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因为在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了你的真实想法,你不就是觉得对不起才不愿意见面的吗,我直接告诉你吧,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心里才导致,我特别的想见你,你说不辞而别就不不辞而别了,太自私了。”
孟依平静的说道:“这样啊,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啊,我知道了,我其实是因为个人原因离职的,你就当我是为了理想吧,我不想说那么多了,别问那么多了。”
耿明信见孟依终于对自己吐露了心声和蔼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而别?你走了之后,我觉得我的世界,突然一下子就空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魔法,把我的心都掏空了,带走了。”
耿明信越说越觉得有话说,他想更多的了解孟依这个女孩,就像他想了解任何一种新的人新的事物。孟依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心中好久没有完整的装过一个人了,耿明信这样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倒是让人觉得厌烦。
孟依说:“真搞笑,你这个大忙人不是只忙工作的吗?怎么还会开玩笑。”
耿明信说:“你能不能把我当作你的朋友,我特别想听一听你的心事。真的,孟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孟依说:“做朋友很简单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耿明信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朋友?”
孟依说:“想过,想过,现在和你聊了那么多,发现你还是没有改变,依然喜欢刨根问底,但是我相对来说就简单了,我的话很少,你又要说你的话不多,相对而言,还是我不如你吧,但是如果总是提起感情的话,还是打住,不提感情还好,一提感情,我这个人最受不了什么煽情的段子。你能明白 吧?”
耿明信疑惑不解:“怎么了?你说这么多,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耿明信怀疑自己和孟依之间真的存在很大的代沟,孟依说一句,他一句都没有听懂,他还得想好久,每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孟依说:“我这个年龄已经到了谈不了感情的年纪。所以青春只适合拿来祭奠。”
耿明信说:“我都没说自己老了,你还能说自己老吗?我看一下明天的时间,过去找你,别急着回复什么话。”
孟依说:“见我干什么?我很忙的。”
耿明信说:”我明天去你家接你吧,去一个地方,先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谛非咖啡厅,是当初孟依取的名字,后来被搁浅是因为耿明信忘记文件,后来耿明信看到孟依的策划,他为之动容,他后来想过,是自己带了或多或少的情感成分在的,孟依的设计方案,他真的很买账,并且在为孟依的思路,当作一个梦想去做。咖啡厅在文化路上的一个街角,咖啡厅在校园里,名字是孟依取的。在北安这座繁华的都市之中,人能找到一个落脚点,并为自己的梦想奋斗是好事,发展的好了,叫成功,发展的不好了,只能平庸一辈子,平庸没有什么不好的,选择平庸就要去体会市井的热闹。在市井樊哙中找到生活的真谛。
想到第二天的要去见孟依,耿明信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抱着手机久久睡不着,翻来覆去都在想见到孟依的那一刻。他差点没认出孟依来。就差了那么一点,兴许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二天,耿明信一大早醒来,前天晚上他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耿明信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孟依,胡世风的电话打了进来。
胡世风焦急的说:“明信,快来公司吧,孟董要来督察工作了,孟董从杭州刚来到北安,就来视察工作。”
耿明信说:“这个孟吉安倒是工作蛮认真的。”
胡世风说:“我也没有见过孟吉安,明信你是见过他,你很了解他的做事风格。他随便走一走我们都得颤三颤,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
耿明信连连点头说:“明天不行,明天我有别的安排了,往后推一推行吗?”
胡世风说:“你是在逗我玩吗?你知道你约会重要,可是你别忘了,正是,你身上可是担了大禹这一年的业务的,你可以,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接着约会。”
耿明信斩钉截铁的说:“好啊,随他去吧,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玩,陪他视察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