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看向方子衿,就见方子衿涨红了脸,猛跺脚:“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这叫欣赏!欣赏你懂不懂!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欣赏不就是喜欢?”
“才不是!”
“才不是!”
意外的是,这下不仅方子衿反驳,就连包小乙也跟着反驳。
我又看向包小乙:“我发现一说感情的事,你就又懂了。”
包小乙自豪的一甩头发!
“哼!我好歹也是有心上人的,我和我小师妹,感情甚笃,所以我才明白。”
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着问包小乙:“那你不妨发表一下你的见解?”
包小乙也是不客气,当即便摇头晃脑的开始了:“要我说,欣赏和喜欢可不是一回事,就像我,我还欣赏陈平安为人果敢,敢作敢当呢,难不成就成断袖了?我还欣赏吕不同沉默寡言从不多话呢,那要是喜欢的话,更得是断袖了。”
我和吕不同不约而同的稍稍与他拉开距离。
包小乙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幻象里,对我和吕不同的反应一无所知。
“要我说,喜欢和爱,跟欣赏没关系,就像我,我还总嫌弃我小师妹笨笨的,但我还挺喜欢她笨笨的,就是有时候她总是伤到自己,我才嫌弃,我还……”
我们虽然对包小乙师从何门不了解,但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包小乙提起他的小师妹了。
他只要一提起他的小师妹,那话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架势。
我此时都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好端端的非得让包小乙发表一下自己对爱情的见解了。
不过眼下明摆着错误已经铸成了,我惹不起,也只能躲着,赶忙进屋休息去了。
至于桌子上那些临走之前没来得及刷的碗筷,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墨白的头上。
墨白一听我说让他处理那些碗筷,一张脸顿时变的跟苦瓜似的,不住的和我抱怨:“要不要这么过分,就那粥,我可是被迫喝了三大碗,都成我心里磨灭不去的阴影了,你现在居然还要让我去刷碗?你是不是故意在勾起我的阴影,故意的在刺激我!你说!”
我被他吵的头疼,拉过被蒙住脑袋:“让你去你就去!我现在需要修养!”
估计是墨白良心发现,真的意识到我是个需要修养的伤员了,又对着我抱怨两句之后,还是乖乖的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床上养伤。
方子衿则细致无比的照顾着我。
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一些可以强身健体的药膳。
当然,这种待遇就我一个人有。
以至于这些天我在床上喝当归乌鸡汤的时候,墨白在我身边,口水都快掉到我汤盅里面去了。
我不无嫌弃的将他扒拉到一边。
“注意一点,别污染了我的鸡汤。”
墨白猛的吸溜一口口水,接着就开始向我大吐苦水:
“你说说,红衣门这么有钱,那就大家都吃一样的还能怎么着?偏不!你天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的,我们天天恨不得要喝米汤!就算是差别对待,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我美美的吸溜一口鸡汤。
入口醇香,味道鲜美,简直享受。
于是我又美美的长出一口气。
“你这话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去和方子衿说,说不准她听了你的抱怨,一个于心不忍,就把你的伙食调整成跟我一样的了。”
墨白听到这话,嘴角恨不得都要撇到太阳穴去。
“她?还于心不忍?你觉得这四个字拿来形容她合适吗?我看用蛇蝎心肠来形容她比较合适。”
我对墨白的抱怨充耳不闻,又美滋滋的吸溜一口鸡汤。
墨白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给……给我尝一口呗,我就尝一口。”
我不搭理他,自己端着汤盅默默的吃。
墨白开始绕着我打转。
“其实你要是不想给我喝汤也没关系,我也理解你现在是个伤员,得多补充营养,不过我听说像是这种鸡汤,其实营养都在汤里,肉已经没什么精华营养了,而且还很柴,不好吃,所以我想着,要不你给我一只鸡腿尝尝也行。”
我还是不理他。
墨白依旧锲而不舍:“鸡屁股!我就只要鸡屁股还不行吗!我跟你说,一个鸡屁股你都不给的话,着实有点对不起天机门和墨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看在墨白都已经这么卑微了的份上,我勉强用筷子在汤盅里面扒拉了两下。
“没有鸡屁股,方子衿在炖鸡的时候,应该把鸡屁股摘下去扔了。”
墨白一听这话,顿时如五雷轰顶般看着我。
“不可能!你骗我!我自己找找看!”
说着,他就要来抢我手里的筷子。
这时,方子衿凉飕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作证,鸡屁股确实是我在买鸡的时候,就剁下来扔掉了。”
墨白的希望彻底破灭,他如同没了骨头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什么家庭啊,鸡屁股说扔就扔,我都多长时间没见荤腥了。”
我啃着鸡腿,适时接话:“怎么可能,前几天你还连喝三大碗全是蛋白质的粥呢!”
“呕!”墨白被我们给气干哕了。
他红着眼眶看看我,再看看方子衿,怒气冲冲的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
“你们这帮坏人!”
结果刚跑出去,又折返了回来。
我抱着鸡腿,不解道:“怎么又回来了?”
墨白黑着一张脸,指指门口:“有人来探望你了。”
哦?
我将啃了一半的鸡腿放进汤盅里,顺手往旁边一推,然后一边擦手,一边往门口看去。
余光却瞥见墨白正两眼放光的将汤盅给捧到自己怀里。
我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作没看到。
说实话,这大补的汤是方子衿的一片心意不假,我也挺感动她这样一个大小姐愿意每天为我下厨的情谊,但是这种荤腥的汤喝多了,也确实是腻味。
刚才说什么都不肯分给墨白,不过是逗逗他罢了。
墨白此时已经抱着汤盅,大口大口的吸溜起来,连吃带喝的好不开心,我全当没看见。
紧接着,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三个人。
苏童,徐帆,和孙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