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回过头,看到她几乎心里一惊:“夫、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我朋友车祸住院了,我来看看他。你这是……”
温蔓看到艾瑞克手里又拿了一沓医药单,甚至还拿了两个大文件袋。
这是什么亲属,生病了还要坚持工作?
“哦是是,我家里老人还,还没好……”
只是问了几句话,艾瑞克额头冒出了汗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房间一眼。
大门紧闭,又松了口气。
“那你好好照顾她,都已经住院了就安心养着,别惦记工作了,”温蔓和他说了会儿,又把艾瑞克往楼梯口没人的地方拉了拉。
“现在SH被爆出非fa营利,是你们搞的吗?”
“夫人,事情是他们自己做的,自然和江氏无关。”
“我问你,江宴迟在哪儿?我要见他。”
“江董他工作太忙了,这会儿恐怕……”
“我不是为了私事见他,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私事了,我想知道的是,他打算怎么对苏若白。这一切都是江月指使,苏若白是无辜的啊,现在江月那他当替罪羊又安排了车祸,以后不知道还要怎么对他呢,看在他们老朋友的情分上,江宴迟不能不管吧。”
艾瑞克突然严肃起来:“夫人,我知道您担心您的朋友,但他曾经对江氏做过的远不止这些,我们江董不是大善人,您凭什么让他不计前嫌去帮助苏若白?”
他曾经对江氏做的远不止这些……
这是温蔓不知道的,她隐约觉得上次江氏纵火案是苏若白做的,但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请他给苏若白留一条活路。”
“江董有分寸的,夫人您不必担心。”艾瑞克走出了楼梯间,忽然回转过身子,“夫人,聊了这么久,您都不想问问江董的近况吗?”
温蔓一愣,她笑了一下:“我想你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形同陌路了。”
艾瑞克点了点头离开。
等温蔓从楼梯间出来打了热水去到苏若白的病房,他一直在后面跟着,透过病房门口狭小的玻璃,他看到了里面的苏若白。
看不清脸,但能猜到伤的很严重。
他绕了个圈,来到江宴迟的病房。
江宴迟在跟随医生做复健,身侧是两条单杠,他要双手撑在单杠上才能艰难地行走。
走了三五步,他身体支撑不住,嘭一声摔倒在地上。
艾瑞克连忙跑了几步想扶他,江宴迟摆摆手示意他离得远一些。
“去交个费,去了这么久?”
“我见到夫人了。”
江宴迟仰躺在地上,听到这话扭过头来看他:“她来这边干什么?生病了?我住院的事……”
“江董您放心,没被她发现,她来这边是为了……”艾瑞克顿了顿,他真的不想把实情说出来,又不得不说,“是为了苏若白住院的事情。”
“嗯,”江宴迟的目光明显暗淡了一瞬,“江月下手够狠的,明明已经是替罪羔羊了,还要把人逼上绝路。”
艾瑞克:“夫人还说,希望您能帮帮他。”
江宴迟没再说话,他从地上起来,靠在床脚休息,额头都是汗水,很是疲惫。
那次工厂爆炸他当天察觉到了,但还是晚撤了一步,受了重伤。
在医院连续昏迷了很多天,大大小小的手术一台接一台,小命捡回来了,前几年受伤的腿旧伤复发,比那会儿更难受,前几个月基本站不起来。
这会儿复健也是走几步就支撑不住。
艾瑞克有点心急,他问:“江董,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夫人,您伤的比苏若白严重多了,可是您什么都不说,还把她往外推,她怎么可能知道啊?”
“这样不是更好么。”江宴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接过艾瑞克手里两个大文件袋:“现在SH 集团股票什么情况?”
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他住院的事情也没有让江奶奶知道,这么长时间,支撑他走过来的只有工作。
艾瑞克在心里叹了口气。
-
这几天都是温蔓在照顾苏若白,也算是还了三年前他的人情。
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把他完整地交到陈嘉仪母女身边。
这日阳光正好,温蔓到医院楼下的公园晾晒衣服,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手拿手术刀的男人。
“我是齐天大圣!你们这些妖怪!”他拿着手术刀到处乱捅,瞬间尖叫声四起。
看他穿着病号服应该是个精神病患者。
温蔓也几乎是啊一声撂下衣服就跑,人群中大家慌不择路,温蔓和一个大汉撞到一起,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汉一句道歉没有,只顾着自己逃命。
温蔓一回头,那拿着手术刀的男人已经横冲直撞地朝自己这边过来!
“你别过来啊!”
她尖叫一声抱住了头,这时什么人挡在了她的身上!
几乎是那么一瞬间,那个人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
像是很久没见到,很想念她的样子。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像是在医院浸泡久了。
“啊呀呀!谁动我!我是齐天大圣!”
“老实点!”
身上的保护突然撤离,温蔓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那男人被保安制服,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而自己身边根本没有刚刚保护她的男人!
什么情况!她刚刚的感觉是错误的?
她站起来,在原地找寻了半晌,一无所获。
可能是个见义勇为的人,也可能是她太害怕了的错觉。
她收拾好晾晒的衣服离开,而在身后的一处草丛里,江宴迟的身上都是杂草。
他的额头上汗水不断往外冒着,腿很疼。
刚刚躲的那一下太急了,这一个多月大概是白练了。
si裂般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