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开口,余经理先是混沌地愣了几秒,而后马上端着酒杯过来道歉:“哎呦江总您说说我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打。”
他走到江宴迟面前,看江宴迟根本没有要和他喝酒的意思,他马上找台阶:“这杯酒我先陪了。”
他仰头干了,算是赔罪,江宴迟只是看了眼温蔓什么都没说。
但他冷厉的眼神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这下余经理大概要完,那边坐着的安娜小姐应该是不能惹的。
“去去去,都下去。”
有人叫那几个女人都下去,后面再也没人敢敬温蔓酒。
江宴迟从桌上夹了个烧鸡腿放在碗里,把碗推到温蔓面前:“吃饭了么,就敢喝酒。”
“要你管。”喝多了的温蔓耍起脾气来。
她偏不要江宴迟加过来的鸡腿,自己去夹别的菜。
江宴迟的脸色不大好,他直接起身:“不好意思各位,江某公司里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今晚江某做东,别扫了大家的兴。”
众人不好说什么,都在心里掂量刚刚给温蔓敬酒会不会触了江大佬的那个雷区。
江宴迟带着温蔓出了包间,连拖带拽的,温蔓似乎不想和他走,酒劲儿没过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放开!你干什么啊耍流氓!我要回去和他们喝酒!”
“还喝?刚刚手没被摸够么?”后半句江宴迟讲得咬牙切齿,想想就很气。
没想到下一秒,下巴处挨了一巴掌。
温蔓打得并不重,站不太稳地骂他:“你,你污蔑我!你污我清白啊你!”
路过的服务生纷纷朝两人侧目,江宴迟抹了把下巴,直接把温蔓打横抱起:“行,让你看看什么叫污你清白。”
餐厅后面是私人专用会所,提供住宿按摩等服务,8-15楼是酒店房间,江宴迟一路抱着温蔓过来,刷卡进了一间行政套房。
温蔓脑子不清醒,房间的灯一亮,白炽灯亮得晃眼,她闭上眼,一阵生理性反胃。
她拍着江宴迟胸口要下来,江宴迟察觉到不对,先放她下来,还没抱她去洗手间,温蔓呕的一声,吐在他的西装外套上。
江宴迟:“……”
“还吐不吐了?”他问,见温蔓摇摇头,他顺势把西装外套脱掉。
刚刚那么一眼白炽灯,温蔓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止不住地摇头:“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手术台,很亮的白炽灯照得她眼睛生疼,她听到医生们说:孩子可能保不住。
“什么孩子?没有孩子,你别害怕。”江宴迟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温蔓微微抬起头,她的脸上因为喝醉染着一层红晕,笑得傻乎乎的:“江宴迟?呵呵呵,江宴迟。”
哪怕是喝得烂醉,她的脑中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别的女人怀着面前这个人的孩子。
又爱又不能爱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一刻她比谁都清楚。
她又扬手拍江宴迟一巴掌:“走开!别靠近我!”
但这一次江宴迟先抓住了她的手,以防下巴再挨巴掌,他直接把人扯到自己怀里:“叫我走开走哪去?给你和余经理腾地儿?”
“我不管,你走开!你走。”
温蔓忽然耍起了脾气,用力地挣扎,但根本挣脱不开江宴迟,她气不过,狠狠地踩了江宴迟一脚。
江宴迟轻嘶一声,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作乱的手,与她的十指相扣:“刚刚和余经理喝酒不挺欢的么?看来我是平时太纵容你了。”
他俯身,亲吻温蔓的唇。
温蔓整个人紧紧贴在了墙上,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江宴迟的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抓紧了他腰侧的衣服,几乎揉成一个团。
江宴迟的吻一点不温柔,舌尖侵略性地攻入,揉碎了她的所有嘤咛。
她被迫微仰着头,酒气交缠,仅存的理智让她用力咬江宴迟的唇,直到血腥气迸开。
江宴迟放开了她,抹了一下唇。
“小姑娘够狠的啊。”
温蔓用力把他推远,哼唧道:“什么纵容我?你哪里纵容我了?你和那个女人喝酒不挺开心的嘛?”
闻言,江宴迟忽然笑了出来,笑得胸腔都在发颤。
“吃醋了?”
“才没有呢,谁吃醋。”
温蔓挣扎着要起来,江宴迟顺势抱着她的大腿把她抱起来,托着她到一旁床上去。
“别动,让我抱会儿。”江宴迟的脸埋在她的锁骨处,说话时唇瓣轻轻擦过她的皮肤,有点痒,“是我吃醋,行不行?”
温蔓微微叹了口气:“江总,你是有孩子的人。”
“那孩子不是我的。”
“那你说他是谁的?那个女人故意陷害你?”
“温蔓,”江宴迟抬起头来直视她,神色认真,“虽然那天我确实喝了酒,但我记得很清楚,我什么都没做,火灾警报就响了。”
“所以你还是想做点什么的意思吗?”
江宴迟揉了揉太阳穴,从她的身上跌到另一侧,手臂挡在额头上,他说:“从来没这么想过,你知道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给我点时间查清楚这件事。”
“那你查清楚再来找我吧。”温蔓下床,才一下来没站稳几乎摔倒。
江宴迟扶住了她,把房卡给她:“你喝太多了,今晚你睡这里,我出去,所有的房卡都在这里,很安全。待会儿叫酒店服务给你带醒酒汤。”
说完他转身走了,温蔓慢慢蹲下身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多希望江宴迟说的话是真的。
但又怕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