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看戏为什么不回自己家里随便看?”
“嘭”的一声,桌腿一踹,桌子往前跑了小半米。
江宴迟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中央,脸色微韫,好像他是天生的掌权人。
在座的都不敢再说话了,甚至没人敢在用那种眼神打量温蔓了,温蔓一把推开了周围的服务员。
“哎呀不好意思,江董急了。”江月呵呵地笑了笑,“这戏可比舞蹈有意思多了,行了,你回去吧。”
她就是吃准了温蔓是江宴迟的前妻,故意要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也是给江宴迟难堪。
江宴迟心里很清楚,但他不能不说话。
不能让温蔓难堪。
温蔓已经几乎是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又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拿了自己的包离开。
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今天这悲惨的经历都没有朋友能说,她打电话给了小九。
“喂,安娜姐,怎么啦?”
“没事,今天被导演拉去了一个饭局。”
“哇!这么厉害!导演肯定想捧红你,然后下一部戏直接签。”
“不是,是那种有很多有钱人的饭局,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围观的小丑。”
小九一秒就懂了,她轻声安慰:“我高中毕业就出来了,也去参加过这种饭局,当时我年轻什么都不懂,那老男人想mo我的手,我就咬他,哈哈哈哈然后我就被炒了,继续找下一家。”
她继续说:“所以没什么的,都遇到过,赶紧跑,没事!出了事还有小九罩你呢!”
温蔓的心里好受了些,她开口:“其实也不是完全被欺负,至少……”
刚刚还有江宴迟保护她来着。
他是保护她的吧?
“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两人结束了聊天,温蔓走在深夜的马路上。
她不敢猜测今晚偷偷离开之后会遭到导演什么样的对待,也许会把她雪藏,没关系,本来她志不在此。
她想到了饭局上江宴迟的眼神,他当时维护她的时候在想什么?是随口帮了她一把,还是说真的关心她呢?
温蔓已经想都不敢想了。
她在外面一家KTV自己唱了几首歌,直到导演疯狂给她发微信:【你去哪里了?是不是翅膀硬了!】
后面的话她懒得看了,但她猜测他们应该是散了,导演都有空管她了。
她快步跑回会所门口,果然看到他们一行人出来,导演在旁边点头哈腰地递烟,司机把车开过来,他们都上了车。
温蔓认识江宴迟的车,她趁着旁人没注意,偷偷到了江宴迟的车上来,艾瑞克一看到她,震惊地瞪大了眼:“夫、夫人?”
“嘘——”温蔓给艾瑞克做了个手势,自己偷偷躲在了后座的阴影里,很快,后座另一边车门打开,江宴迟明显喝多了酒上车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下,上了车,完全没注意到温蔓的存在。
“艾瑞克,直接回家。”
“好嘞,江董。”
车子缓缓驶离会所,交映的灯光下,江宴迟一偏头看到温蔓,忍不住惊骂了声。
“还能看到我,说明你还是清醒的。”温蔓说,她挪出来些,坐在江宴迟旁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江宴迟伸手挡住了头顶的光,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后座与前面被完全隔开了,艾瑞克:你们要说点什么是我不能听得?
“我是来谢谢你的,刚刚帮我。”温蔓说得公正冷淡,没夹杂一丝感情。
“好的,听到了,你可以下车了——艾瑞克靠边停。”他说完才发现,艾瑞克根本听不到。
温蔓轻轻笑了一声:“好啦,你现在不能赶我走了。”
江宴迟轻哼一声,他去按控制键,温蔓却先他一步按住,江宴迟的手直接搭在了她的手上。
“你看,喜欢你这么久,我还是对你有点了解的。”
她的手很软,白净纤细,像是羊脂玉一样,江宴迟的手按在上面,多停留一秒就更容易陷进去。
他的手指顿了顿,而后放了下来,像是嫌弃似的用力甩了甩:“温蔓,想这样勾引我?你的手还没刚刚餐厅姑娘的软。”
温蔓把手放下来,抿唇没再说话。
算是勾引吗?
可能她刚刚真的有点那个意思,但又不是,只是想让江宴迟多关注她一下。
但江宴迟,还碰了餐厅姑娘的手吗?
“你说话可真难听。”她由衷地评价了句,并不再说话。
“知道就好,餐厅那会儿只是不想看你跳舞弄脏了眼睛罢了。”
温蔓的手默默攥成了拳,表情紧绷。
江宴迟降下车内挡板,对艾瑞克说:“艾瑞克,靠边停车。”
甚至都没有把她送回家里。
艾瑞克不明所以停在了路边,路边在买烤红薯,香味四溢。
卖红薯的阿姨先朝车床内探头问了一句:“姑娘,要烤红薯么?”
温蔓手指按在车门上,从她那里下去,刚好就是阿姨的红薯车的位置。
她双手摊开看着江宴迟说:“我想要一份烤红薯。”
江宴迟从车内皮夹拿了张钱给她,她递给阿姨:“阿姨,要一块——艾瑞克,你吃吗?”
“夫人,我就不吃了。”
没问江宴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阿姨把烤红薯拿给她,味道很浓郁,整个车厢都是烤红薯的香味,一种烤焦但又香甜勾人的味道。
温蔓坐在车上慢悠悠地吃,故意把烤红薯的味道散发出来。
江宴迟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明显——还不下去?
温蔓与他对视,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根本不动,她说:“江宴迟,你珍惜一点吧,现在还有烤红薯吃,等你事业出现危机,烤红薯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艾瑞克赶紧回头看了眼江宴迟的脸色。
江氏就如同江宴迟的孩子一样,他是最不希望看到江氏遇到困难的。
突然,温蔓手中的烤红薯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眨巴眨巴眼看向江宴迟,意思是再来一个。
江宴迟:“没有了,可以下车了。”
“我,我这是在你车上掉的啊。”
江宴迟笑了一声,侧过头来:“温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