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她抹了把嘴,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回头,才发现江宴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
不像他。
她记得江宴迟酒量很好,哪怕失意,也不至于。
这么想着,她又折了回来,百度了一下能让人像喝了醉酒的药和解药,按照上面的做法给江宴迟泡了杯茶。
他的状态好了很多,温蔓松了口气,帮他按摩腿。
江宴迟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下意识搭在额头上挡光,第一眼就看到俯身在自己身前的温蔓。
“你在做什么?”
他一低头马上就看到自己敞开的胸口和ai昧的痕迹。
他按住了她的手:“温蔓,趁人之危啊?”
他只记得自己和温晴晴喝酒,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好像喝多了,醒来面前是温蔓。
温蔓抬了抬手,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这些都是穴位,按这里能舒服一点——至于你身上的痕迹,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给你留的吧。”
腿伤一直都是江宴迟的死穴,被这么提了出来他情绪不大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看温蔓俯身这么温柔的动作,他心里一股怪怪的情绪滑过,很暖。
“什么时候学的?”
温蔓没回答他的问题:“你现在感觉腿怎么样?”
“嗯,还有点疼。”
其实已经不疼了,江宴迟故意说谎。
两人这个姿势刚好能看到她微敞的领口,里面白嫩饱满,他的声音有些哑:“你说说,不是你弄的,我胸口是谁弄的,小猫咬的?”
“谁知道呢。”温蔓按完右腿又按左腿,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力道晃动,她无意识地说,“你的小猫刚刚走,要不你去追一下?”
江宴迟微微俯身,视线与她平齐,狭长的眼尾微挑上扬:“温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瘦还能这么好看的?”
什么?
温蔓不解其意仰头看他,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胸口,又羞又恼:“江宴迟!”
江宴迟笑得有点痞:“害羞什么?不是夫妻吗?”
提到这个词,温蔓一愣:“你,当我是你的妻子吗?那温晴晴呢?”
江宴迟抽回了身子,没再说话。
温蔓也放下了手,是她不该提这个话题。
明明知道自己同他协议夫妻,时间一到各自天涯,可还是……忍不住有点期待。
“婚期一到,我是不是该走了?”她试探。
江宴迟把自己胸口的衣服整理好,反问了句“难道不是吗”,好像刚刚调戏人的不是他。
温蔓自嘲地笑了一下,手心发汗:“如果不想走,可以留吗?”
“温蔓,我要给晴晴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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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超室,温蔓平躺着,想起江宴迟的话,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拍b超的医生叹了口气,温蔓瞬间紧张起来,抹干眼泪:“医生,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孕妇的情绪对宝宝十分重要,目前看来宝宝的生长发育比同期婴儿要迟缓些,我给你开一些药,回去以后按时服用,注意营养,尤其注意自己的情绪!”
医生看她每次都是自己独自来产检,想来家庭并不和谐,不忍心说太重的话来伤害她。
“宝宝发育不好?”温蔓很慌张,“那应该怎么办?医生,您给我开的药能让宝宝好起来吗?”
“按时服用,注意营养。”医生只是这么说。
温蔓的心沉下去了大半,她出了b超室到门诊缴费,垂着头胡思乱想,肩膀却被人撞了一下。
“哟,这不是我们放狠话要拿下江宴迟的温蔓姐姐吗?怎么垂头丧气地在医院啊?”
温晴晴站在身边,楚楚可怜的脸上带着些娇纵的笑意,凑头想看她的单子被温蔓盖住攥在手心。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呀,”温晴晴说,“就是来看看你追男人的进度,怎么前几天刚说那男人的未来你预定了,这几天他就一直陪我呀?”
温蔓有些难堪,强压着:“你装疯卖傻才换来的几天,让给你就罢了。”
“哦,这样啊,”温晴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也没想到这让出来的这几天江宴迟时时刻刻在我身上折腾,我都要挂号看看是不是有了。”
温蔓:“……”
她看着温晴晴扭着腰过去,心中堵得疼。
本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这会儿有点气不过,走上前去若有若无地撞了一下温晴晴的胳膊:“晴晴,你如果这么喜欢江宴迟那个脏男人就让给你,我有更好的,还要他做什么?”
果然,温晴晴的眼神变了:“他是什么人?温蔓姐姐,你不会不知道江氏在全球的地位吧,还有哪个男人能够得上这个高度?”
“江氏算什么,他可比江宴迟有钱体贴多了。”
温晴晴轻嗤:“什么老男人吧?离婚带俩娃的也能看得上?”
温蔓轻飘飘来了一句:“年轻高大,温柔多金。”
还不等温晴晴细问,她得意洋洋地走了,空留温晴晴翻着微信里那张照片想找到温蔓新男人的蛛丝马迹。
她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比江宴迟好,那可是她严选的!
出了医院温蔓得意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她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不过就是不想输给温晴晴罢了。
但现在,耳边都是温晴晴那句“这几天江宴迟时时刻刻在我身上折腾”。
她刚刚言语上占了上风,其实还是落了下风,因为江宴迟的心在别人那里。
自己甚至连宝宝的事都不敢告诉他。
正愣神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温蔓接起,是旧儿街的三舅。
“喂,温蔓啊,谢谢你和江先生啊,就是有你们才能保住我们旧儿街啊!”
“三舅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哈哈哈,”三舅笑得豪爽,“我们几个人带了点家乡的特产来看你们啊,就在公司楼下,这个,怎么前台这小姐说要有预约才能进啊?”
温蔓心里咯噔一声:“三舅你们在哪里?”
“不就是江氏 集团嘛,哈哈我们没走错吧。”
温蔓眉心一跳,江宴迟连温家的人都嫌弃不见,更别说天天做布卖衣服的旧儿街的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