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七月份的时候,江宴迟回来了。
两人成婚以后,他除了过年那几天以外很少回来,这次回来也是被江奶奶骗回来的。
起因是隔壁张大爷家的狗发qing半夜一直叫,江奶奶听不下去:“张大爷家的狗崽子都下几窝了,江宴迟那个狗东西一天天在外面,连个夫妻生活都没有!”
于是她装自己旧病复发,心口疼,怕是活不过今年,硬生生把江宴迟忽悠回来。
那天温蔓其实很害怕,面对江宴迟她还是很有压力,尤其是听江奶奶说她给江宴迟下了药,待会儿让温蔓待在房间别出来。
哪有这样对自己亲孙子的。
但温蔓也没拗过江奶奶,只能在房间里等。
错误从这一刻开始,江宴迟打开了门,上了她的床,他醉了酒,吃了补药,一夜疯狂。
只是温蔓很清楚,这一晚江宴迟一直叫着“晴晴、晴晴”。
他只是误把她当成了别人。
荒唐之后,温蔓最先爬起来,裹好自己离开房间。
她以后再没提起这件事,在她心里,这是她从温晴晴那里偷的一夜温存。
这天之后江宴迟如常离开了港城,再见面就是医院,她被告知有了孩子,而江宴迟也告诉她,温晴晴回国了。
囫囵大梦,温蔓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不要醒来,别醒来。
她发了高烧,不停呓语,凌晨三点多,醒来一次。
此时江宴迟坐在她的床边,他拉着她的手,她身子一动,江宴迟醒了过来。
平日里张扬、意气风发的男人双眼红肿,那双最拿人的桃花眼遍布血丝。
温蔓想关心他:“你回去休息吧,我应该快好了。”
她的声音是自己难以想象的沙哑。
江宴迟皱着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温蔓,听我的,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又是这个话题,温蔓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舍得?”
江宴迟没有同她争辩,他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等你病好,我给你约最厉害的妇产科医生,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温蔓没再说话,她曲腿,一张脸埋在膝盖上。
他就是不相信她!
他竟然怀疑她和别人乱搞!
这些天,温蔓甚至有一种错觉,她觉得江宴迟对她太好了,好到她可以忘了两人年底即将结束的婚期,好到她甚至隐约觉得江宴迟有一点点喜欢她。
可是没有,江宴迟没有喜欢她,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个附属品,一个必须全身心听命于他的一个物件!
为什么?
为什么江宴迟始终不相信她!
“你出去,”她说,“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房间内没人动,好半晌,江宴迟似乎是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温蔓埋头嚎啕大哭,几乎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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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蔓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凭什么这么囚着她?”
江家楼下,苏若白想要进去探望,却被江宴迟拦在了门口。
江宴迟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神色阴凉:“我说过了,她病了,不必探望。”
“江宴迟!你到底对温蔓做了什么!”一向温和细语的苏若白也有发火吼人的时候。
他上前两步,想从保安身侧硬闯进去,江宴迟把打火机一扔,一道精准的抛物线,打火机落在草坪上,蹭得燃起一道火线!
苏若白吓得后退半步。
“我还要问问你对温蔓做了什么!”江宴迟站直,眼神冷厉,“如果不是你,她今天会这么痛苦?”
“什么意思?”
看苏若白根本没听懂,江宴迟也不打算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对待情敌。
江宴迟轻嗤一声:“滚吧,趁我还能放你活着离开的时候。”
他说完,转身进了楼里,苏若白进不去,突然在楼下大声地喊:“温蔓!温蔓!”
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能听到多少。
房间内,窗户隔音效果极好,温蔓的烧退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整个人像是个玩偶。
上来照顾她的张妈实在不忍心,她从窗户那里看了看窗外,说:“夫人,好像有您的同事来找您呢。”
好半晌,温蔓才扭头看向她,声音沙哑:“谁?”
“一个男人,个子挺高的,穿着白T恤。”
温蔓已经想到了是谁:“让他进来吧。”
张妈迟疑了会儿,有点后悔告诉她这件事了,她说:“先生,先生好像让他回去了。”
温蔓没再说话,没多久,房门打开,江宴迟走了进来。
温蔓仰面看着天花板,并不理他。
“今天状态怎么样?”他问张妈。
张妈摇摇头:“早餐也没吃,药也不吃。”
江宴迟打了个手势让她先出去,他走到温蔓的床边,一手拿起桌上温热的粥,一手抓住了温蔓的下巴,动作毫不温柔。
温蔓咬紧了牙,不肯配合他。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会儿,江宴迟把碗摔在桌上,瞪着她:“不吃饭是要怎样?”
温蔓扭过头,眼睛盯着窗外:“你对苏若白做什么了?”
“呵,你可真是关心啊。”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恨不得sha了他。”
温蔓大惊,瞪着他的眼睛:“江宴迟,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江宴迟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扯向自己:“他碰了我的女人,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温蔓挣扎了好几次,还是没能挣脱,她眼眶发红,空着的那只手攀住了江宴迟的肩膀,凑过去,声音极轻地在江宴迟耳边说,“并且,告诉你哦,孩子不是他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宴迟攥紧她的手腕,攥得她骨头发疼:“那孩子是谁的?”
温蔓突然笑起来,一行泪从眼角滚落:“一个狗男人的,我再也不想见他。”
猛地,江宴迟甩开了她的手,温蔓摔在床上,无声地掉着眼泪。
江宴迟出了房门,对外面的人说:“最近好好照顾夫人,不准外人探望,没有我的允许夫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