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你都这么大了,还找妈妈陪你睡?”江宴迟口气不大好。
佑佑淡定地开口,学着他的口气:“宴迟叔叔,你都这么大了,还找我妈妈陪你睡?”
江宴迟忽然下床,在佑佑的小脑袋上弹了一下:“我找你妈妈睡天经地义,你嫉妒啊?”
“江宴迟!别乱说话!”温蔓在后面叮嘱他。
江宴迟顺势抱起了佑佑:“行了,小团子,今晚我陪你睡。”
“不要,我要妈妈,妈妈陪我睡……”佑佑还在闹,就被江宴迟抱走,抱去隔壁房间。
温蔓:“……”
知道江宴迟不会伤害他,温蔓也就缩回了自己的被子安稳睡觉。
大概半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温蔓感觉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一角,一股淡淡的凉气卷入,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很快,被子盖住,一双手臂抱住了她的腰。
背后是一具很宽厚的胸膛,温暖得像是一炉小炭火。
温蔓随口哼唧一声:“江宴迟,走开啊走开。”
那边说了句什么,温蔓没有听清,她继续说:“我可讨厌江宴迟了,他可讨厌,我应该很讨厌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就像是有感应一样,抱着她的双臂撤回,而后好半晌,慢慢挪出了被子。
温蔓又迷糊着睡着了,不知道晚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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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下周ST集团来访的行程单和方案给江总了吗?江总什么意见?”
一大早,温蔓才想起来昨晚溜得急,还没来得及给江宴迟看。
“还没看呢,我马上拿给他看一下。”
秘书部的其他人看艾瑞克对温蔓的态度就知道温蔓是个惹不起的,自然不敢说她:“行,那你拿给江总看吧。”
温蔓抱着文件匆匆过去,敲门没人应,江宴迟没在办公室。
她索性进去等他,因为还要他提出意见所以不能放在他桌子上就走,温蔓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个港城。
这里算是港城最市中心的集团大楼,高耸入云,显得下面的一切渺小如尘埃。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拉开,温蔓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艾瑞克急匆匆的声音:“江总,失火案肯定是人为,我已经查过当时的录像,因为火灾都被烧毁了,但录像室在七楼,火灾根本不会殃及那里,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我猜是那个苏若……”
艾瑞克的声音顿住,他顺着江宴迟的视线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温蔓。
他瞬间安静下来,看了看江宴迟又看了看温蔓,马上做了个封口的手势退出了办公室。
温蔓听到了最后的两个字,苏若……白。
“你们怀疑失火的事情是若白哥干的吗?虽然他那天来江氏确实很可疑,但我相信他的人品的。”
“嗯。”江宴迟答应一声,他看到了温蔓手里的文件,直接拿过,绕到办公桌前查看起来,“还有什么事?”
“如果警方认定失火案是意外的话,会怎么样?”
“公司停业至少一个月,做消防安全检查。”
如果是人为的,就不需要这些。
温蔓安静下来,她在心里偷偷盘算,她当然希望是人为,赶紧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但不希望是苏若白干的。
集团纵火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温蔓。”江宴迟喊了她三声,她才回过神来:“什么?”
江宴迟把签好的文件拿给她:“来访方案我没有意见,让艾瑞克通知相关部门按照行程尽快安排。”
“好的。”
温蔓伸手拿文件,另一边江宴迟的手拽着,根本拿不动:“还有别的事?”
“刚刚发呆的十秒钟是在想苏若白还是在想我?”
江宴迟单手撑在桌面上,手托着下巴,微仰头看她。
“想工作。”温蔓说完拽过手里的文件就跑,离开了办公室。
江宴迟身子后仰仰躺在了老板椅上,他在琢磨,现在指控苏若白没有证据,但不能不推进,公司要运作那么多人要吃饭。
温蔓把江宴迟交代的话转给了艾瑞克,她自己回到工位,心神不宁了好半晌,才去到顶楼的露台上给苏若白打电话。
一通、两通,第三通才接听了电话。
“喂?”声音含糊低沉,一听就是昨晚宿醉上午还没醒。
“你又喝酒去了?”
温蔓当然不知道他人就住在酒吧二楼,他似乎清醒了些,声音低沉轻柔:“有事情找我?”
“你……”温蔓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随便找话题先聊,“你的身体还好吧?从江氏那场火灾出来,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声音低哑:“温蔓,不用这样关心我,我会误会的。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就可以。”
如沐春风般的话语,温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没什么事了,你照顾好自己。”
忽然,她听到电话那头重重的敲门声,苏若白愣了会神,对方已经走了进来。
“哎呦这么一大早的竟然起来了,和谁讲电话呢?”
只是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快,苏若白挂断了电话。
温蔓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愣了愣,怎么苏若白起床会有女人在身边?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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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酒吧,一楼的一间小包间内,陈嘉仪叫了杯果酒。
“江总,您主动找我呀?是为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吗?”
“陈小姐很聪明。”服务生端了酒上来,江宴迟拿出一张卡,“开车不喝酒,她也不能喝,酒钱算这里面的。”
服务生接过卡出去结账,陈嘉仪微笑着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化了浓妆,眼神始终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勾人。
“你还够男人的,怪不得苏若白抢不过你,这次是想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免得妨碍你们吗?”
“不是,我是想给你安排两个人时刻守在你左右,直到你把孩子安全生下来。”
“什么?”
“我这个人可是够狠,如果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我的,他不会看到这个世界太久。”
“你——”到底是母亲,陈嘉仪明显慌了一瞬,“你自己找不到证据,现在来打我孩子的主意吗?”
“你想多了,我有了证据,只是如果我指控苏若白,温蔓大概也不好过,只能逼他自首罢了。”
陈嘉仪就这么愣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挺在意她的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