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迟把苏若白的电话放在一边,迅速接过了艾瑞克递过来的电话:“喂,赵容?”
“怎么?知道是我很惊讶呀江总?”
江宴迟努力压下冲动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玩世不恭:“怎么?好久不见打算叙叙旧?”
“江宴迟你别装!”赵容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口气很冲,“以你的人脉你早就知道温蔓不见了吧?怎么,很着急吧?”
江宴迟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什么胡话:“温蔓?她不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似乎是顿了一秒,然后说:“我不管!告诉你江宴迟!就在你买走我们申大的那块地上,你今天要是不来,我就叫货车上几个男人轮流跟她接吻!”
江宴迟攥紧了手机,表情狠厉起来:“那女人与我无关,我是不会过去的,抓她威胁我没有用。”
说完,他飞快地挂了电话,拿起苏若白的电话:“港城城南2号地!你快去找!现在还是没开发的荒地,我不知道他们要对温蔓做什么!”
一边说他一边快步跑出了办公室,同艾瑞克喊:“订最早回港城的航班!不,来不及了,私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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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蔓是被颠簸摇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空气中混杂着难闻的臭气。
药劲儿没过,意识还不大清醒,她好半晌适应了黑暗,艰难的用旁边破旧的废木划在腿上,很快,白嫩的肌肤上划出了道道血痕。
痛感让意识清醒了些。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手脚都很无力,艰难爬行。
分辨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货车车厢,很宽敞,放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散发恶臭。
突然,车子停了。
前面传来两人的说话声:“是不是就放在这儿啊?”
“不是,不是说海边吗?这才到哪儿啊?”
“那得了!下车解手——后面那个是不是还睡着呢?”
“肯定啊,这药睡一天都不稀罕。”
两人的脚步声走近,温蔓马上躺回了地上,车厢打开,一缕光线进来,月光弥漫。
一人从车里拿了东西,一人上来,拎着温蔓的衣领把她拎起来,拍了拍她的脸:“睡死了!别说这小妞长得真不赖啊。”
“别管了,干完这单咱们拿钱跑,要什么样的没有!”
那人把温蔓扔回去,她强忍着才没喊疼。
可能是放松了警惕,车门没关,两人去到一旁草丛里解手,温蔓爬过去探出了个头。
荒凉的草丛长得很高,对面不远处有一条柏油路,似乎过来一辆大巴车。
她瞬间警惕起来,紧紧盯着大巴车靠近,而后,不要命似的飞奔下车,朝大巴车跑去!
“哎!她要跑!”一人提裤子起来,裤子都来不及穿好马上追着她跑!
温蔓浑身没什么力气,眼看着要被追上,她直接摔在了大巴车前。
大巴车按了几下喇叭停下。
“救我救我!”她对着里面司机喊。
但那男人已经抓到了温蔓:“还敢跑!还敢不敢跑了!”
此时司机已经下来了:“你们干什么呢?”
“这我对象,跟我闹脾气哎呦——”
温蔓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见了血,他一甩,温蔓马上跑上了车。
“哎你干什么就上车!”司机也骂骂咧咧上车,但拦着没让那两个男人上去。
温蔓上来才发现这是一辆公交车,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乘客,去往港城城南一处村庄。
她身上一点钱都没有,站在门口同司机说:“要不您给我个电话,我回头肯定给您送过去。”
司机坐回到了驾驶位,他坐她站,视线刚好看到温蔓的腰。
他的眼神在那里停顿了会儿,说:“后面坐着吧。”
外面那两个男人追车,温蔓缩在公交车一角不被看到。
夜色深沉,公交车开出去老远,车上三三两两的人已经下车,只剩下温蔓和一个大娘。
还没到终点站,温蔓托着头闭目养神,司机突然喊她:“那个姑娘!帮我过来看看机器呗!”
他刚刚帮过自己,温蔓没多想走过去:“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突然,司机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地这么一拉,温蔓整个人摔了下来,她大惊。
刚刚奔跑消耗过多体力,根本没了挣扎的力气。
抬头,司机的眼神看得她害怕,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你放开!你不放开我喊人了!”
“你喊啊,小姑娘,白嫩得很呢!”司机拇指摩挲她的手腕,温蔓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大喊:“救命!大娘!求你报警救我!这个司机他不是好人的!”
她回头,希望都寄托在大娘身上,没想到大娘只是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
温蔓整个心凉了下来,司机那张满是烟臭味的嘴已经靠近了她,顺着她的脸颊移动!
“滚!滚开!你放开我!恶心!”
突然,只听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而后司机几乎没反应过来,公交车猛地撞了上去。
“卧槽!”司机骂了一声,放开温蔓,猛踩刹车。
于事无补,撞得结实。
温蔓被摔在了地上,她抹了把脸,才注意到刚刚脸上都是眼泪和恶心的口水,从地上爬起来,她顺着公交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外面一辆黑色迈巴赫直直地横在了公交车前,车灯打得很亮,那一瞬间就像是从光中走出来的救赎。
迈巴赫拦住了公车!
车门打开,男人走了下来。
他整个人站在光束下,身影被打上了薄薄一层光亮,头发很短,五官凌厉立体。
身量很高,落下一层浓重的影子。
“江、江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