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呢?”赵容问。
此时,温蔓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江宴迟。
刚刚他抱住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些温柔,胸膛紧实温暖。
只是还没等她多感受一会儿这种温暖,江宴迟已经推开了她,他的神色冷淡,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拉错人了,我还以为是赵容。”
哦,那个女孩子叫赵容。
这会儿,苏若白已经买好了两杯奶茶跑过来,四个人站在一起,他最先拉温蔓的手:“江宴迟,看起来你似乎心有所属了,既然这样,我可以带温蔓离开了吧?”
“等等,”江宴迟说,“她现在还是我江家的媳妇,离婚协议签完之前。”
温蔓打断他:“我已经签了,放在了床头,你签完之后就可以生效。”
江宴迟走到她面前,拍开了苏若白拉着她的手,他说:“温蔓,你有没有点契约精神?嗯?我们的婚约是签到了年底,还有三个月,你就这么想跟这个男人私奔啊?”
温蔓:?
温蔓:“你大街上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怎么?这么生气啊?”江宴迟俯身,视线与她平齐,唇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还是说你吃我的醋?”
后半句刻意压低声音,气音说话,暧昧迭起。
温蔓离他远些,不回答他,和苏若白一起,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江宴迟说,“你如果敢逃跑,你知道你妈妈会遇到什么情况的。”
温蔓瞪大了眼睛:“你拿我妈妈威胁我?”
江宴迟轻笑一声:“这么多年的医药费也不是白花的。”
温蔓气结,用尽全力瞪着他,江宴迟却只是弯了弯唇角,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坏。
苏若白安慰她:“没事,等我们到三亚,先找到阿姨,然后带阿姨去别的医院,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蔓没说话。
她知道江宴迟的为人,这只是吓唬她,但她不敢拿妈妈来赌。
况且,那是治疗妈妈的疾病最好的医院,她还能带妈妈去哪里?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口一阵阵揪着般的疼,她说:“若白哥,我们回去吧,回江家。”
“温蔓,你……”苏若白看着温蔓垂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没再说话。
他扭头,看向江宴迟:“江宴迟,江氏 集团的江爷,你真狠。”
说完,他带着温蔓离开。
赵容不方便插手刚刚他们三人的事情,现在只剩下她和江宴迟,她问:“你还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吗?”
江宴迟说:“没有,她很烦,难缠得很。”
赵容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叫我爷爷处理了她,免得你心烦。”
江宴迟手指下意识一蜷,说:“不用麻烦爷爷了,我有办法,三个月后她就离开了。”
赵容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去的车上,苏若白看了副驾驶位的温蔓一眼,只见她腿上抱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页页撕,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
撕完了,她把纸揉成了几个团,似乎是心理斗争了半晌,又一张张抚平,重新塞回本子里。
不知道她的那个本子里记的是什么。
今天两人原计划离开,温蔓只拿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行李箱里有一些衣服,剩下就是这个本子。
苏若白直觉,这个本子和江宴迟有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路上没有开口。
-
温蔓又回了江家,过起了足不出户的日子。
下午离开之后张妈都急疯了,好在她平安回来了。
有时张妈拿着一本各大轻奢品牌新出的包包、化妆品让她选,说是先生讨她开心,随便买,但她毫无兴致。
这天傍晚,一个男人来到江家,说是得了江宴迟的许可,他一走进来,温蔓浑身紧绷了起来。
她怔怔地盯着门口的这个男人,她见过一次,姑姑江月的儿子江宴名。
“你来做什么?”温蔓警惕地盯着他。
“我来看看你,我弟弟名义上的妻子。”江宴名关上了房间门,笑。
他笑起来唇角有浅浅的酒窝,也许是宽大的黑框眼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得像是个理工直男,但这么一笑,温蔓觉得他不可能这么简单。
明知她是个马上被废的太太,还过来看她。
什么目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江宴名自来熟地坐在屋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明明那天他还是江月身边什么话都不敢乱说的窝囊儿子,他说,“我来看看你这个可怜人,江宴迟双腿残疾的时候,你嫁给了他,现在江氏风生水起,他要的可是申大集团的掌上明珠。”
“你什么意思?”温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呵呵。”江宴名干笑了几声,“你应该不大了解,像我们从来不能自己选择结婚对象的,我们的对象要不是商业上对家族有利,要不就是政治上能提供帮助。”
温蔓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以前,江宴迟是不是喜欢你那个妹妹来着?其实,哪怕她不走,她也根本进不了江家的大门!但偏偏,江宴迟出车祸断了腿,你,也就进来了。现在呢,江宴迟四肢健全,堂堂江氏 集团总裁,他要配的,可是那申大集团赵老板的亲孙女赵容!”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温蔓想起餐厅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江宴迟,和,赵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温蔓冷静下来,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因为我觉得你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啊!”江宴名站起来,表情丰富,“现在你是江太太,只要你肯帮我,帮我拿到江氏,我保证你后半辈子离开江宴迟,衣食无忧!”
温蔓笑了一声,拿他的话当玩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我不过是个被禁足了的江太太,江氏我一点不懂,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江宴名只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凭三个月后,你和江宴迟的婚姻作废,你死路一条!你以为江宴迟会轻轻松松地放你走吗?”